誉王段无妄伸手缓缓覆在虞锦握着刀刃的手上,虞锦恼恨之下,抵在段无妄肋下的手肘越发用了力,匕首险险划过段无妄的咽喉,削断他垂在耳边的几根发丝。
段无妄趁机脱离虞锦的箍制,说道:“此前你从未见过你这三弟,本王不信你对他有何感情。你为了他,得罪本王,可是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有思量。王爷即便手段再狠,心机再毒,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的深浅……”
“深浅?什么深浅?本王怎么没有记得试探过?还是你期待本王来试一下……”段无妄略有些轻佻地笑起来,有些肆意地打量着虞锦。
虞锦见段无妄出言无状,仍旧淡漠地看着他,正待开口之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凌厉笛音,这才面色微变,随即推门而出沿着离院墙最近的路线迅疾踏步飞身而去。
掩在暗处的黑衣人走出来,哑声问道:“主子,是否追过去截下她?”
“不必,她迟早还会再找来的。”
段无妄手里捏着一枚环形玉佩,正是虞锦随身佩戴的玉佩,有这枚玉佩在手,不愁她不回转来寻,本有些得意的面容却在下一刻变了颜色,他袖中的那把金色令箭也已消匿不见了。
虞锦踏出府墙便看见街口处的断曲,断曲迎上来,说道:“你再不出来,我便只能冲进去寻你了。”
虞锦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就是怕你不知死活,所以我才急着出来。”
“这府邸前后左右都布着暗卫,想必府内更多,到底住着哪位显赫人物?即便是那声名狼藉的誉王亲临,也不过如此吧?”
“算你小子还有些聪明,正是誉王段无妄。”
断曲微怔,旋即问道:“真是誉王?他不好好呆在那梁川封地,跑到帝都来做什么?难不成真如传闻中所说,誉王有了反意?”
虞锦摇了摇头,说道:“传闻未必是真。誉王果真有了反意,阗帝岂会不知?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宁王只是在家宴上说了句自己的封地南屏富饶广袤,不亚于东南小国乌雅国,不过十余日,阗帝便又封宁王的义子庞笏衣为仪王,同属南屏。只不过,宁王只占南屏方圆三百里内,那仪王庞笏衣的封地却占南屏三百里外的外圈,宁王在内,仪王在外……”
此事在当年引起言论纷纷,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来也算是趣事一桩,断曲自然记得,说道:“阗帝果然心机深沉,偏又叫宁王有苦难言。只不过令人不解的是,谁都知道阗帝此举是为牵制宁王,可是那仪王庞笏衣到底是宁王李通一手带大的义子啊,仪王势必是亲近宁王多一些的。”
“阗帝既然这么做,定是因为有外人不能明了的情由。我们不必费心思去猜测,也犯不着去猜测。”虞锦把玩着手心处的金色羽箭,继续说道,“如今,誉王出现在此,虞志的死又与他脱不了干系,咱们不能再出任何差池,否则我纵然身死,虞家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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