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道:“寒儿,我看这个黑狼帮一定是个严密的组织,像是一个专门杀人的组织。(
九焰至尊)”
向寒雨惊奇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组织?他们不怕被人杀么?”
“这些人得到的银两比盗匪的要多得多,既然能做盗匪,何不加入这样的组织!都是拼着性命挣钱,当然要选择钱多的行业。当年你爹经营镖局,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挣得钱远远不及他们的多。做这行的人,大都是亡命之徒,或者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的人,他们感到自己生不逢时,颇多抱怨,便加入了这样的组织。”阿四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接着道:“他们是不怕死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www.hswenming.com他们已经折了一人,要是就此放手,显然是个亏本的买卖。”
向寒雨听完义父的话后,愤恨地道:“这些人真该死,竟然视他人生命如草芥!仅仅凭着手中的刀剑就要决定他人的生死,最可恨的是,那些被杀的人并非是该杀之人。义父,咱们就留在客栈,看他们到底能做什么!”
“孩子,我看我们还是连夜走吧。他们人多势众,且在暗处,是不易对付的。江湖上弱肉强食的事常有发生,你渐渐会习惯的。不管以后要做什么,先把命保住要紧。”
“义父,你尽管放心,凭我手中的**刀,他们是奈何不了我的。”向寒雨颇为自信地道。
“孩子,不是义父不相信你的武功,只是暗箭难防啊!万事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大豪门)”
向寒雨觉得义父说得不无道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然而,天降大雪,西去的道路已被掩盖,行走极为不便。向寒雨思忖道:“义父辛苦这么多年,如今却因我的无能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雪逃命。我真是愧为人子啊!”他仰天望了望,天空中虽然模模糊糊,但微弱的光线里仍能看清飞舞的鹅毛大雪。一阵莫名的哀伤塞满了向寒雨的胸膛,他咬了咬下唇,心里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能有什么手段。”他骨子里的那股倔犟劲战胜了他的理性,当然,也是因为直觉告诉他,对手不见得那么可怕。有时候,直觉反而比理性更具有正确性。
向寒雨道:“义父,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杀我们,不管我们逃到哪儿,他们都会找来。(
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到客栈里养好精神,明天美美地打杀一场。”
阿四沉思了片刻,缓缓道:“话虽在理,但他们人多势众,只怕我们爷俩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什么好怕的,可你还年青!”
向寒雨笑道:“义父,你就别为孩儿但心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而且武功也很不错。你要是不相信,我马上练习给你看看。”
阿四哈哈一笑,道:“义父已经看过你的武功了,确实很不错。走,咱们爷俩到客栈暖和暖和。”他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
泡妞低手)向寒雨正值年轻力壮,而且武功精深,因此倒不觉得怎么冷。
这一夜,雪不停地下,仿佛下得尽兴,不想罢手似的。向寒雨虽然躺在被窝里,但两只耳朵却始终竖着,他不敢不小心。这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天尚未大亮,向寒雨便起床了。他到外面一看,地上的雪足足有一尺深。此时,北风微微一吹,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他猛然精神大振,于是几步越过院墙,找了一个寂静的地方,练习起盘古刀经来。
厚厚的积雪就像沙漠一样,让人行步困难。向寒雨的眼始终盯着刀尖,脚步随着意念移动,因为这块地方的地形早已记在他的脑海中了,就像走盲棋一样,无须看棋盘,但每一步却了然于胸。(
尊贵庶女)这是向寒雨练习刀法的独特方式,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方式,他是从狼那儿学来的。狼在捕猎时,它的眼睛只盯着猎物,从不会移开视线。他将一套刀法练习完毕,感觉浑身舒坦得劲,便慢慢朝客栈走去。
正当向寒雨走到客栈不远处时,他猛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令他流泪的身影。这个身影是付依依的。向寒雨呆呆地看着,眼角流出了几滴泪。付依依身穿白色大氅,脚蹬着一双黑色靴子,正朝着客栈的门走去。
向寒雨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师妹’,人便疾步走上前去。付依依听到喊声,迅速地转过头一看,先是呆了一呆,随后缓缓地朝向寒雨走来。
“师妹,我······”向寒雨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对不起师妹。
“师哥,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不怪你。”付依依慢慢地道。
要是付依依稍微埋怨几句,向寒雨心里还会好受些,然而付依依不仅没有埋怨,而且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这让向寒雨承受了更大的愧疚之情。
别来几月,付依依像是成熟了许多,脸上的稚气褪去了不少,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波任性。付依依没有马上扑到向寒雨的怀里,而是定定地站着,她的大氅上还有残留的雪,斗篷上的积雪更多,脸颊微红,双眼含泪。
尽管向寒雨在战斗中时,是一副狂傲嚣张的姿态,但此时此刻,他却跟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连气都不敢大声出。付依依仍是定定地站着,眼泪却哗哗地流了下来。向寒雨最怕的就是师妹的眼泪,只要师妹一流泪,他的心总有种破碎的感觉。
向寒雨看到师妹汩汩地流下眼泪时,整颗心在不断地收缩。他太了解师妹了,那种无声息的流泪代表着内心憋屈到了极点。这时候,向寒雨什么也不想了,伸手将师妹揽入怀中,轻轻地道:“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付依依终于哽咽着哭出了声音。
北风一吹,树上的雪屑飞飞扬扬地飘落下来,一部分落在了向寒雨和付依依的身上。大地披着银装,北风带着萧杀之气,西去的道路上白茫茫一片,东来的路上有一排痕迹,那是付依依的坐骑留下的。向寒雨和付依依久久地相拥着,一黑一白,像是茫茫雪中的一个点缀物。
向寒雨知道师妹赶了一夜的路,此时定是饥寒交迫,柔声道:“先吃点早饭暖暖身子。”他摸了一下付依依的脸颊,颤声道:“都是我不好······”话尚未说完,却觉如鲠在喉,什么也无法说出口了。
付依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也许她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说的,或者要说的话太多。向寒雨也不问师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师妹要来时遇到了什么阻挠,这些他都不用问,因为他知道,师妹只有在心里特别委屈时,才会无声无息地流泪,而且流完泪,不喜欢多说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