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便直聊到了四更时分。这中间,还闹了个小插曲,因只填了一个馒头,小默的肚子竟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
纳云大师愣了一下之后,就笑了起来。确是自己不通事务了,天黑进寺,该是不曾用过晚膳。
忙令小沙弥熬了些粥端上来。看他二人吃得香甜,自己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叙旧之后,纳云令知客收拾了两间居士屋,权作二人当晚的住宿之处。
虽则屋子简陋,但二人一路行来,已是累极。便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各自入睡了。
第二日醒来,日头已高挂。小默洗漱出房时,却见僧众早已做好了早课,正在洒扫庭院呢。
僧人并不多,这与善兴寺偏远,香火不盛亦有关系。
小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去找赵逸。却见赵逸早已醒了,在院中已练好了拳,收住了势。
见她过来,朝她笑了笑,轻轻地说了声:“再不起,肚子又要抗议了。”便当先往伙房而去。
小默脸一红,便跟了去。
二人用过早膳,便去向纳云禅师告别。
虽说小默挺不想就此离开,但故人已见,心中一直挂怀之事也算有了了结,再留在此处,也无益处。况且寺庙之中,自己一女子,也是颇不方便的。
也便依从了赵逸之言,告辞离开。
离别之前,纳云禅师叮嘱良久,方依依作别。
下得山来,小默想着二人出来时日已久,朝中本就是多事之秋。他虽不语,却也知道他将这些事时时放在心上。
“王爷,这路才是回去的。”见赵逸在分岔路口,选了一条往南的路,小默不由有些诧异。
他,到底有何事瞒着自己?为何突然之间带着自己出游?若说是为了许婉之事,那此事既已了解,便得赶紧回去将后继之事完成。
小默固执地盯着他,不肯上马。
“王爷是信不过小默呢,还是有难言之隐?”
赵逸眼光悠悠地看向别处,良久,方低下了头,看着仍固执盯着自己的小默道:“默儿,如有一日,本王再不是王爷,你会怎么办?”
偏着头瞧着他,一时不解他何出此言。可并不曾多想,便脱口而出反问道:“即便你不是王爷,但你还是小默眼中的赵逸。小默亦还是小默,与现在能有什么区别?”
听着她的话语,赵逸神色间颇为动容。将手伸向她,小默接住了。一个用力,便将小默搂在了身前。
“默儿,此时,临安城中,可能圣旨已下,我赵逸再不是轩王爷,只是一普通大宋百姓而已。”将头紧紧地抵在她的背上,双手握着她的,交握在她和身前。
“为什么?”小默自然地问道,可随即却又是笑着说道,“那以后小默该如何称呼你呢?”
赵逸搂着她轻笑起来,抬起自己的头,却见她正皱眉沉思着,好似如何称呼自己比原因更让她烦心。
见她如此,赵逸开心地紧贴在她的脸侧,在她耳际轻声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叫逸哥哥就行。”
“逸哥哥?”喃喃出声,却让赵逸更紧地搂住了她的娇躯。
自己等一声,等得够久了。赵逸唇角微勾,竟是贴上了她的脸颊。也不待她娇声抗议,便催着马儿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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