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坐在厢房内,悠悠对着墙壁上大大的“佛”字发呆。
心思却飘忽地很远。
回想,那些有逸哥哥的日子。
匆匆而过,经不起过多留恋,棋儿轻叹一声,端起茗茶微品,却听见门外一阵慌乱作响:“不好了,不好了,得闲大师圆寂了。”
随即有人敲门,棋儿好奇地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小沙弥十指双合,急急地说道:“施主有扰,我寺得闲大师圆寂,经佛主指示,需请施主佛堂一聚,为得闲大师送行。”
“得闲大师?”棋儿皱了皱眉头,她也是初来乍到,并未见识过其他寺僧,如果真要说,莫不是刚刚那个师傅?
棋儿大骇,也顾不得整装:“烦请小师傅带路。”
走至大堂,还如原先般转严肃穆,只是大堂中央端正地摆放着一张木床,床上睡着一位慈祥的老人,神色安详,嘴角微扬。
棋儿认出来了,真是那位带她进来的师傅。
明明刚刚还在和她谈话,如今却置身于佛灵前,恍如隔世。
“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我得闲师伯于刚刚圆寂,圆寂之时屋外的佛像突然无故说话,要求尊请施主为我们主持圆寂之礼。”迎面而来的主持,也是斑白的胡子,道貌岸然,语气中有几分恳求。
得道的大师圆寂后,只有能到达极乐的灵魂才有可能让佛像说话的资格,主持的话里说明着得闲大师的去向,也是他们灵隐寺千百年一遇的奇事,怎么不让他欣喜和重视呢。
“主持严重了,为大师主持棋儿义不容辞,可是,棋儿微弱之躯,何德何能?”棋儿还是说出了心中所忧,她都还差点拜得闲大师为师了,怎么反过来,得闲大师的焚化之礼由她主导,应该找个德高望重的,像主持的这类才行吧。
“施主太谦虚了,从施主的气质和灵力上看,并非凡间女子所能有的高贵,施主的身份我们也不予猜测,能与佛有缘,是我们无上的荣耀,还请施主不要拒绝。”
“额,不不不,我只是个卑微的小凡人,额那个,如果因为我的法力不济不能很好地帮大师圆寂,会不会怎么样?”棋儿还是很担心,听说这个很隆重的,虽然没见过,但压力山大,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搞砸了可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仪式只是外在形式,佛不拘于形式,简单就好,这一切皆缘,本无事。”
“噢,那就好。”棋儿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大师临终托付,她也不能袖手不管的,双手合十,恭敬开口道,“恩,好吧,劳烦主持大师指导了。”
似乎得闲大师早已经料到今日之事,一切早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棋儿的到来。而棋儿也只是需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就是给得闲圆寂的身体洒些圣水,就能超度得闲前往西天圣地,说着简单,感觉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棋儿心里的大石头这才骨碌骨碌降落到地,闲暇时候看向周围的寺僧,一排排整齐又庄重的样子,只是大家都面不改色地低着头虔诚诵经超度,只有她战战兢兢地对站在大家面前,看着一排排朝她光着头皮的男子,显得很不入潮流。
还没有感觉到尴尬的时候,主持手持着一瓶瓷瓶清露,缓缓走至棋儿面前,恭敬地将清露递到棋儿面前:“施主,烦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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