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劼被吓了一跳，连身子也是一抖，赫然看见完颜粲躺在床榻上，双目直直瞪着床顶，眼圈深陷，脸上有些浮肿，整个人颓废到不成人形。完颜劼走过去，“四哥，你都听见了？原来你没睡，不是说你早上才睡下吗？”
完颜粲没有起身，还是躺着直直瞪住床顶，“我要不说我睡了，婉懿和那些下人就会轮番来敲门，我烦透了！”
“你一宿没睡？”完颜劼问。
完颜粲伸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微皱起，“是三天没睡了。”
“三天？四哥，你这么下去怎么得了，还有难道你就这么无休止地喝下去？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挺不住啊！”完颜劼在床榻边坐下，看完颜粲颓废的模样，心里道不出的难受。
完颜粲自嘲地一笑，眼眸中尽是黯淡，“五弟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叶兮的样子，睁开眼是她，闭上眼还是她，我想喝酒麻醉自己，可是怎么也喝不醉，还越喝越清醒，我没有办法，就只能像一具死尸一般地躺在这里。”
“四哥，我明白你心里很痛苦，可是叶兮已经成为过去了，你现在继续这样只会伤你自己的身体，伤害婉懿的心，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为你担心。”完颜劼叹息，看到完颜粲这样颓废，他完全不忍直视，心里好难过。
完颜粲唇角拉出一抹弧度，笑得很勉强，眸中带着些自嘲，“五弟，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深，所以这辈子老天爷要这样来惩罚我！”
完颜劼摇头，不禁心酸地看着完颜粲，“四哥，你别想太多了，有失必有得，你看婉懿就是一个好女孩。有些东西得之是幸，失之是命，不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看开点。”
完颜粲缓缓起身，原本结实的身子明显瘦了一大圈，他起身赤脚走到桌几前，拿起一个酒壶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他把酒壶放下又拿起另一个晃了晃，还是空空如也，他随手一扔把酒壶摔在地上，再拿起一个晃晃，里面微微有声音，他仰头把里面剩下的一点酒喝完，一滴不剩，“五弟，那天是叶兮自己跟赵洛走的，是吗？”
完颜劼点头，“那天二哥在场，是二哥亲眼看见的，叶兮自己和赵洛走了，没有回头。”
“哈哈哈。”完颜粲笑了起来，笑声竟阴冷可怕，拳头使劲捶打自己的胸口，“原来最傻的人是我完颜粲，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傻傻地一往情深！”
完颜劼也起身走到完颜粲的身后，拍了拍完颜粲的肩膀，“四哥，感情这东西就是不能太认真，谁认真谁就输了。”
完颜粲摇头，自嘲地冷笑，“是啊，认真就输了，可我也输得太彻底了！输得一败涂地还对她念念不忘，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完颜粲一拳砸在桌几上，桌上的酒壶晃得铃铛作响。
“四哥，该忘就忘了吧，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叶兮会自己离开你跟赵洛走，所以我派人秘密去了一趟汴梁，今天探子回来了，说是叶兮在祁王府过得很安然，和赵洛相处也很和睦，俨然是一对夫妻的模样，所以……”
“我不信！”完颜粲暴喝出声，像着了魔一般，霍地把桌几上的酒壶全部推到了地上，哐当地乱响之中，地上溅满了碎片，酒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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