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湿碌碌的身子,李光驾驶着宝马回到尹家别墅,其间,李雅诗并没有问李光的身世。但是,那期待的目光中分明出卖了她内心的渴望,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占了自己大便宜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背后有什么故事。
李光心里皆有不知道她的意思,沉默的开着车,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应该如何说起。江海天那个名字,他真的不想再提起。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说道:“我老家在京都,自小就在京都长大,我母亲嫁成了一个混蛋做二房,三年前,我在华盛顿大学读金融学,家族发生了变故。当我从美国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死了,是自杀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光的声音格外平静,好像时间已经将这件事情冲淡了,没有在他心目中留下任何仇恨。
李雅诗偏偏从他话中听到阴冷的气息,这个男人,声音越是平静,代表着他越是记在心上。
“那混蛋说,母亲红杏出墙。被发现后他提出离婚,然后第二天我母亲坠楼身亡,法医鉴定是自杀。我在京都查了很久,不但没查出事情真相,反而差点被杀。然后,师傅带我离开了京都,直到两年前才回来。”李光言简意赅地说着。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李雅诗问道。
“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过着不像人的生活。然后,为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死了很多人,很多朋友,很多尊敬的人,只有我在苟且偷生着。去年我到京都探查了半年,依然没查到母亲当年事实真相,然后不知不觉来到了海宁市。”说出这里,李光脸上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幸运的是,在这里我也遇到了很多朋友,很多让我搁不下的人,然后决心在这里扎根。”
李光说得越从容,越是让李雅诗感觉不凡,这个男人,背后不知经历了多少痛苦的事,受过多少伤,他表面上那副无赖的姿态,只是一副面具吧!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让自己的朋友再受伤害,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胆敢伤害我的朋友,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哪怕他是丁锐杰。”李光狠狠地说:“我要让人知道,做我的朋友,他们会活得很好,做我的敌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李雅诗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锐利的一面,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跟平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对了,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李雅诗问道。
以前的名字,已经太久没说过了,以致李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有点生硬:“江玉琪。”
“啊!”
一声惊呼从李雅诗的嘴中脱口而出。
江玉琪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名人。江海天病危,江家的财产争夺由暗转明,这件事在商业界引起翻天巨浪,而江海天最小的儿子,据说已经失踪数年的江玉琪也被报道。李雅诗万万想不到,眼前的家伙就是江家那个失踪的儿子。
“你是江海天的儿子?”李雅诗难以置信。
尽管不愿意,但骨子里流着他的血,这是李光不能否让的,他默不作声。
“真没想到!”
一个搬运工,一个江家富二代,这两个身份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点晕头了。
“你知不知道,江家在报上赏百万寻找你的下落,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赚一百万了。”李雅诗笑着调侃着。
“除非你不想将我当朋友。”李光一脸正经地说。
我当然不想将你当朋友,我想将你成情人。李雅诗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几乎同一时间,脸上火烧般红成一片。
“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吗?”
“没必要。”
“报上说,他患了晚期癌症,用药物维持的话,也剩下不足一年时间。几个儿子劝他做才术,他说要见过小儿子后才做,怕躺到床上再也下不来。”
李光伸手在怀中掏了下,才发现全身湿透,烟也湿了。
“身子里流着的始终是相同的血液,没有化不开的结。”李雅诗继续说。
“够了。”
李光出言打断,将车子速度提到一百二十公里。
湿渌渌的身体让他此刻很不舒服,贴在身上的水像是能融入身体内部,化成阴霾。李光脑海中想起那决绝的话:她就是个婊子。
该死!一鼓悲愤冲胸而起。
李光突然将拳头击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吓了李雅诗一跳!
车子一拐,停在路边,李光踏出车前说道:“你先开车回去,我想静一静。”说完不待她回答就走了出去,站在路边。
已经回到市区,街灯照着他湿渌渌贴在身上的衣服,留下萧条的影子,看起来说不出的落寞。
他要死了吗,真是老天有眼!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响。
李雅诗看着一阵心痛,下车走了出去,轻轻地走到他背后,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主动去拥抱一个男人,她甚至能想到,主动去勾引一个男人,会产生什么样的下场。
此刻,她只想他好好的冷静下来,甚至恢复平日里那种无赖的模样占自己便宜,她也愿意,她只希望他能开心起来。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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