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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去吗?”
我再次问了小柔一遍。(
燃情仕途)舒悫鹉琻
她没有回答我,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睛铩。
我没再劝她,只是伸出手,按在她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小柔把自己的小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上下拂动了两下钡。
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目标很远,以至于要用最高级的望远镜,才能看到目标地的情况。
通过那个望远镜,不仅能看到目标地的那个山间小院,还能看到,附近埋伏着的大量特工人员,甚至于可以看到一个狙击手背朝着我们,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地方。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你去不去,他都会死,是吧?”
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次尝试。
小柔还是没有回答,她四下里看了看,仿佛是想要记住这个世界的模样。然后,她把我的手从她肩头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而后,她的嘴唇吻上了我的手指。
指尖一阵阵酥麻传来,我感觉到一阵栗抖。(
最强剑神系统)她吻得很仔细,一根根手指,从小指到拇指,柔和温暖略带湿润。
然后,她又从拇指吻到了食指,而后把我的手掌翻过来,抬起眼睛来看着我,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细腻整齐的牙齿,轻轻啃噬在我的指肚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要干嘛。
一下痛感自食指指尖传来,我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小柔抬起头,下唇正中留着圆圆的一片鲜红的血迹,看上去美得令人绝望。
她把自己的手指也咬破,而后和我的血融合到一起,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说:“低一点行吗?我站不起来。”
我感觉自己仿佛都麻木了一般,单腿跪在她的轮椅前面。小柔用左手灵巧地解开我衬衣的第三个纽扣,(夏天,前两个本就是解开的)而后往一侧分了分,在我胸前,用我们两个人的血,画了一个像是英文“f”的符号,只是这个符号的上边有三个点。接着,她用自己的指甲在那个“f”上边的半圆形中心,掐破了一点皮肤,把自己的血融进去了一点。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一头往前栽倒在小柔的独腿上。
“二十四小时之内,那个愿望魔神都无法监测到你了。我的灵魂已经一部分融到了你的身体里,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尽量走远,越远越好。(
误入贼船)等着我……”
小柔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我的眼前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还是更长?
我不知道。
我是突然惊醒的,一骨碌爬起来,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不论是小柔,还是那辆载我们来的黑色suv。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细雨,使得炎热的天气变得凉爽。
只有那架小柔花重金从国外订购的望远镜还架在山崖边。
我冲过去,急急趴在目镜上,朝着目标位置看去。
果然不愧是最先进的仪器,这小雨几乎没有阻碍望远镜的视线。
我看到,那个小屋门口,有个白头发的老人,看上去略微有点儿面熟。我可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他,不过我从不关心国家领导,所以印象很模糊。在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姑娘在两侧扶着他。他的对面,是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小柔。
我看到,远远地,几个穿着西装的家伙正在小心地朝着小柔靠近。(
宅游记)这些人不是警方的人,因为我能够看到他们脖子上的纹身。同时,我也能从他们走路的姿势上区分出,他们身上那种状态,是“打”出来的,而不是“练”出来的。
这些人从不同的角度朝着小柔接近,而小柔只是对着那个老人在说话。我听不到她说的什么,但是,我能想到,她一定是在叙述,她那惨烈的记忆!
对!我看到小柔的手抬起,在脸上做了一个向上弯曲的弧线——那是她被折磨致死之前,受到的可怕的伤害之一。
那些身穿黑衣的家伙,已经走到了小柔三米左右的位置了。
只要向前一扑,就能把她生擒在地!
果然,第一个人扑了出去!
不过,他扑出去的姿势很奇怪。因为,我看到他的身体在空中很怪异地扭曲了一下,而后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接着,一个连一个地,那些接近小柔的黑衣人都扑倒在地,仿佛小柔周围两米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那堵墙,撞倒了好多人。
隐约间,我看到小柔仿佛轻轻笑了一下,伸出了手,对着那两个搀着老者的护士左右摆了摆,示意她们离开。
不过,那两个护士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突然间从身上各自抽出了一把小手枪,对准了小柔!
可惜,在她们用枪对准小柔的瞬间,她们的枪同时响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枪声在山谷中传来。
www.jiaoyu123.com不过在那之前,我看到她们的枪上冒起了一股白烟,而后两个穿护士装的女人各自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那个老者,失去了两个护士的搀扶,身体晃了晃,而后他缓慢地跪倒在小柔的面前。嘴唇艰难地动着,不知道说着什么。是求饶?亦或是对自己当年的暴行忏悔?我不得而知。我只是看到,他对面的小柔,满脸泪水,扬起了头,向着天空说着什么。
她是在对自己死去的父母诉说吗?终于报了血海深仇?
轮椅滑动,小柔朝着那个老人接近,再接近,两个人几乎挨在了一起。她坐在轮椅上,老者跪在地上,一阵风吹来,小柔的满头黑发飘扬,而那个老人的满头白发也失去了之前的风雅状态,被吹响一边,露出大半个秃头来。
不过,就在这阵风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我看到那老者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很大的手枪!
而且,没有任何预兆地,他那把枪的枪口就闪烁了一下!
在我这个位置上,可以看到小柔的头猛然向后振动了一下,子弹从眉心射入,从后脑射出,翻滚的子弹穿过颅骨,在后脑上撞出了一个大洞,血液,骨片,脑浆在她身后喷溅了一地!
“小柔!”
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可惜,在我这个位置,她根本听不到。(
女总裁的王牌高手)当然,这时候,就算我在她耳边大吼她也听不到了。
我除了喊了一声之外,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我看到,那个温文尔雅的老者,这时候满脸狰狞地神色,脸上还溅着小柔的血,嘴唇快速动着,配合着剧烈的肢体动作。他在说什么?咒骂?还是得意?
四周埋伏着的便衣已经开始朝着老者接近了,不过,那老者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他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
那把枪被他扔掉了,我看到他仿佛是感觉到很痒一般,在自己的脸上抓挠着。
这抓挠越来越疯狂,他仿佛一边抓挠一边在嚎叫着,身体扭曲……
一大片脸皮被他抓了下来,他仍然在拼命地抓挠着自己,仿佛一切疼痛都不及、也不能制止那种麻痒一般。
周围围上来的人,有的拿着武器,有的则拿着通讯设备,包括那个豺叔,他们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不敢再向前了,围在一个安全范围内,朝着那老者喊着什么。
可是,那老者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一般,仍然在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我看到他的眼球都被他的指甲抠了出来,动作仍然没有一丝停滞!
很快,他的头皮就被他挠掉了,露出了带着血和筋膜的头骨!
他的鼻子也被他抓掉了,两个血红的空洞痉一挛着……
嘴唇早已经不在了,他扔在在用一只手往嘴里掏着,甚至于,我看到他把一条将近半尺长的血红的肉条生生从口腔里撕扯了下来——那是他的舌头!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同时,在他拼命自残的位置前一米多远处,小柔的尸体歪着头,眼睛的方向正对着他!仿佛在安然欣赏着这场残酷到华丽的表演。
这场血腥真人秀,持续了足有十五分钟,那老者才逐渐停下了动作,栽倒在地,除了,每隔十几秒钟,他的某个肢体才突然抽搐一下。
我站直了身体,从怀里掏出手绢,在那望远镜上下擦拭了一遍,而后把它扔进了山涧里。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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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线,小柔逼着我背诵过十几遍。我走的不是正常的道路,而是山崖间的小路。下过雨的小路上很滑,不过我倒是一次也没摔倒过。除了几次为了控制平衡而抓紧旁边的枝蔓擦破了手掌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下了山,我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旧院子里找到早就预备好的摩托车。车很旧,不过性能却很好。打着了火,我朝着二十公里外的一处长途客运站开去。到了那里,我规规矩矩存好了车,买了一张到白沟的长途车票。
大巴开出车站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我在雨丝中,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那辆摩托车。它被存在了那里,永远不会再有人来取车了。
在我和小柔来这里之后十分钟,我们住的那栋别墅就着火了。不仅仅是所有木质材料会燃烧,而且由于之前的天然气泄漏,那栋别墅几乎像是被炸弹炸过一般,把一切都摧毁了。
很久之后,我无意间在特案二组的档案室里,看到了这件事最后的结局。
那个老者居然没死。
他的头颅外边的皮肤几乎都被他扯烂撕掉了,双眼也被他自己挖出来了,可是,却真没有什么致命伤。
而他的地位,使得医院必须给他最好的治疗。
结果,他被治活了。而且,就那么不人不鬼地,在病床上挣扎了整整两年,才在一个深夜里,自内而外,喷涌出脓血来,那脓血中还满是蛆虫,把来抢救的医生护士吓了个半死。就那么看着,无数的血里的蛆虫,从他身体所有的孔里往外爬,数量之多,让人不禁怀疑他那层外皮之内,是不是全部都由蛆虫组成!
当他的身体不再往外爬蛆了,他也变成了一具包裹着皮的骷髅。身体里没有内脏,没有脂肪肌肉。
看到这件事的医生护士被严重警告,决不可泄漏这个事情。
鉴于老者的崇高地位,新闻上播放了讣告。人民敬爱的,老一辈的革命家,思想家,为啥啥立下啥啥功劳的某某,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不幸因病逝世,享年89歲,过早的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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