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夏文柏松了绑,让他自己独自一个人四处逛逛,但谢国庆并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放眼望去,周围的和他一样的sub都举止自在,神情温驯,大约已经习惯了这种处境,可谢国庆是第一次来,一旦离开主人的身边,便立刻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只想要取悦主人,而不是与他人交流。
可惜即使如此,夏文柏也依然先走了一步,留下杰克跪在谢国庆旁边,两个奴隶面面相觑。
“你是夏主人的奴隶吗?”杰克先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十分慢,听的让人不免着急,谢国庆却忍住点点头。
“夏主人肯定很中意你。”如此说着,杰克的表情带了几分羡慕,然后又变得沮丧起来,谢国庆见他模样,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显然杰克早就等着他了,他这么一问,杰克立刻就倒豆子一样的开口:“夏主人久不在圈子,但是他的挑剔一直都有传闻。”
谢国庆脑子一转,知道这是哥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哥的传说的意思,他想了想,倘若未来有朝一日,自己退下来金盆洗手,再也不在外打拼,是否也会成为上都市的都市传说,到那个时候他专心在家做主人的奴隶……
想想罢了,谢国庆有些悲哀的意识到,他并不喜欢只是作为奴隶生活着。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有些罪恶感,好似背叛的主人一样,明明是他想要成为主人的奴隶,可是自己居然还放不下别的生活,不能一心一意的将奴隶的诉求贯彻下去。
夏文柏肯定不会喜欢这么花花绕的奴隶的,谢国庆想着,有点缓不过神来。
杰克挪动了□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要不要逛逛,”他随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人:“那是吴唐。”
看到谢国庆莫名其妙的神情,杰克才意识到这个家伙是个全然的新手,对圈子里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不由的感到悻悻然,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实际上就不过是几缕皮革而已——然后开口道:“是圈子里首屈一指的奴隶。”
这说辞让谢国庆感到吃惊,他因为入门就是夏文柏的奴隶,夏文柏却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tiaojiao他,并不曾详细告知圈子里的相关事宜,他将夏文柏看的至珍至重,因此听别人说夏文柏在圈子里颇受信重也不曾觉得不妥,只是他却没想到,做奴隶,也有首屈一指这样的地位。
杰克看出他的疑惑,心里想着到底是个新人,出声为他解惑:“吴唐身段好,又柔顺听话,其他等tiaojiao更是不在话下,而且还是个完全型的sub,”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回头对谢国庆道:“我记得你也是?”
虽然不太明白,但谢国庆因为听夏文柏说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是缘分了。”杰克笑起来:“吴唐曾经也做过夏主人的奴隶呢。”
在谢国庆惊讶的目光中杰克道:“要不要过去聊聊天?”
夏文柏大约没想到自己的前任和现任会在此时狭路相逢,实际上他正感觉不太高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夏文柏问,话里所指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同旁边的人攀谈,举止十分正常,但是放在这场聚会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项云天听了他的质问看了两下,哦了一声:“哦?”她道:“大概退圈憋不住了,出来玩玩吧?”
被他们讨论的男子浑然不觉自己被人注意到,依然在同他人聊天,这个男子大约四十来岁,只是身材保持的很好,看起来依然风度翩翩,即便是在众人之间容貌也是上上,夏文柏却毫无欣赏之心,只觉得厌恶。
“不好好在家与妻儿过活,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这么说着,夏文柏一皱眉,转了个方向不想再看。
项云天隐约知道他家旧事,也不多嘴,只手上仍然拿着刚刚从自助餐桌上弄来的食物,乐得同夏文柏转转聊天。
和夏文柏相比,谢国庆的心情要简单的多,夏文柏自始至终都没掩饰过他一直是个dom,那么他拥有过不止一个奴隶也是自然的事情,谢国庆同杰克走过去的时候吴唐正在婉拒一个dom的请求。
“真是遗憾,陈主人。”
被拒绝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这位陈先生也只是眉宇间有些不自在,并未露出被冒犯的神色,吴唐冲他鞠了一躬,转过身来。
谢国庆与他打了个照面。
同谢国庆相比,吴唐要……纤细的多,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多,但是显然谢国庆看起来就像是街头的黑帮老大——实际上他也确实是——而吴唐比较像黑帮老大的对象。
霸道头领爱上我的那种。
“杰克?好久不见,”吴唐率先开口打招呼:“这位是?”
谢国庆点点头,在夏文柏以外的地盘他还是没法保持作为一个奴隶恭敬的姿态:“我姓谢。”
“他现在是夏主人的奴隶。”杰克在旁边帮忙介绍。
什么叫现在的奴隶,即便是以后也依然是,听了杰克的介绍谢国庆不高兴的想着,继续道:“叫谢国庆。”
“……好名字。”微妙的沉默之后,吴唐这么说了一句,随即他偏过头扫视了一下大厅:“这么说夏主人来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主人刚刚和项主人出去了。”谢国庆插嘴,他声音有些低沉,连脸色也不够温和,杰克和吴唐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哦是的,夏主人刚刚和我的主人离开了。”
“这么多年,感情还是这么好啊。”吴唐微笑着感慨,只是他这份如沐春风没让谢国庆感到半分舒适,三个人不冷不热的站着,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说起来,小谢你是夏主人的奴隶的话,那么夏主人后来又回到圈子里了?”
突兀的,吴唐开口问。
谢国庆不明所以,看向吴唐的眼神写满了不解。
吴唐摇摇头:“我当初和夏主人分开,夏主人说他不想再涉足tiaojiao圈子了。之后我就一直听闻他拒绝了各色邀请,从来没有再收过奴隶。”
这话让谢国庆听的怪不舒服的,感觉字里行间的味道都不太对,他有些恼火,但也不便表达出来,半晌只能闷闷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同主人说我想做他的奴隶,他就答应了。”
“咦?这样?”吴唐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扫视了谢国庆一眼,随后哦了一声,因为在场的奴隶们几乎赤身*,谢国庆也不例外,他脖子上只是系了块狗牌,却没有项圈,吴唐一眼就能看到。
身上也没有任何装饰。
“你是夏主人新收的吧。”这么说着,吴唐感慨:“真是难得。”
难得什么?谢国庆没好气的想问,但为了保持矜持最终忍住。
不过吴唐似乎也不想隐瞒,直接开口道:“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
“夏文柏,”他此时也不按照平常的惯例称呼夏主人了:“虽然在圈子里十分受欢迎,我也觉得他是一位十分可劲的dom和主人。”
“但是他对奴隶,恐怕还没有那些热衷虐待和交换奴隶的主人们有几分真心。”
“奴隶对他而言,并无多大可贵之处,奴隶的仰慕之情,也不值一提。”吴唐说话的时候似乎想起过去的时期,神色也有些难看,说话的速度也慢了起来:“大抵对他而言……”
“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
“你说是不是,闫先生。”
被称为闫先生的正是刚刚夏文柏同项云天谈话中的男子,他此时站在夏文柏跟前,听了夏文柏的问话,神情间多了几分痛苦的模样。
“夏先生。”他这么说着:“要不要到旁边坐一坐?”
“不必。”夏文柏道:“我可没想到会与闫先生重逢,实在是难得,闫先生家中妻子可好?孩子可好?能让闫先生这样放心出来玩,想必必然是家庭和睦妻贤子孝了?”
他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对对方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奇怪的是男子却并不觉得尴尬或者愤怒,只是赔笑了一下,他长的十分好看,颇有些君子如玉的感觉,这么一笑更显得温润,抬手引了夏文柏到旁边去,他站在左侧道:“我已经与妻子离婚了。”
夏文柏迈出去的脚步一顿,然后他转过身来,终于面对面的看着男子。
“离婚了?”他笑了一声:“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叫她发现了?”
他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意有所指,闫先生低眉顺眼的,并不做辩驳,看起来倒是比奴隶还奴隶。
起码这样子,做的是比谢国庆要更熟手的多。
浑然不知自己被主人嫌弃的谢国庆还在勉强自己同吴唐聊天呢,吴唐说了一番话,他大半没什么触动——大约是神经格外粗壮的缘故——只小半听懂了。
说主人并不在意对奴隶的感情,因而也不相信奴隶对他的感情。
他难得思索这么高深的学问,站了大半会儿都没挪窝,夏文柏来找他的时候发现这人还发愣中,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
“主人。”谢国庆立刻喊他,几乎是欢天喜地的站到他身后去,夏文柏点点头:“预备走了。”
“好。”
两个人迈开步子刚刚准备立刻,突然旁边有人插嘴进来:“哟,这不是谢老大吗?哎呀,这是什么装扮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或者说前天——的更新,痛苦的被*拦截了sosad
星期四qq就抽的我没更新
星期五居然一直抽到星期六……我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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