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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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 秋与冬的交接在一场薄雾中悄悄的进行着 细细的西北风吹动着树枝 树枝上光秃秃的 已经沒有落叶的踪迹 薄雾笼罩着别院 树木和建筑物像披着面纱一样 迷蒙蒙的 院子里的秋千架寂寞地荡來荡去 在雾气中忽隐忽现
荣华一大早就來到阮歌的院子找她 却在这薄雾中和樱儿撞了个结结实实
樱儿哎呦一声 荣华一看是她 问道:“你家姑娘呢 ”
樱儿被撞得龇牙咧嘴道:“公子 您來晚了一步 我家姑娘天还未亮就和周先生出去了 ”
荣华诧异地问道:“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
“昨晚就让我今天早点儿叫醒她 说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
“很重要的人 谁啊 ”荣华独自念叨着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这个重要的人是谁
阮歌做了一身男装的打扮 带着周辛天还蒙蒙亮就出了别院的后角儿门 门外早有个一身青衣 头戴青色方巾的年轻男子等在那
见到阮歌只低声问了句:“是阮姑娘吧 ”
阮歌点点头
那男子也不再多问 只低着头带着阮周两人穿大街过小巷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 这才來到了一条胡同的深处
胡同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很普通的民房 那年轻人轻轻叩了三声门 等了一会儿 门被打开了一条儿缝 里面的人谨慎地打量着门外的三人 确认了之后 这才开门将三人让进去
走进静悄悄的小院子 阮歌被带入了西边一个房间 而周辛则被带入了另外的房间歇息
阮歌进了房间 她仔细打量四周 这是里外两室的格局 外间屋子里空无一人 通向里间屋子的门上挂着布帘儿 阮歌正纳闷 怎么不见人影时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间屋里传出來 接着一个挺拔魁梧的英俊男子挑开门帘子 自打里间屋走了出來
“阮歌 我们又见面了 ” 男人发出浑厚而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阮歌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脸上露出极大的惊喜 她大声道:“桑大哥 真的是你 ”
“是我 不是我 还能是谁 ”桑科杰英俊的脸上更显成熟
阮歌拉着桑科杰的手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沉声说道:“桑大哥 你变黑了 也清瘦了许多 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來的 ” 桑科杰的脸上更添风霜 原本就不白皙的皮肤 更加黝黑 显然应该吃了不少苦
桑科杰凝神看着面前的阮歌 这个绝美的女子 不久前 她还是柔柔弱弱 一副青涩稚嫩的样子 可如今却出落得越发标志 那倾城的姿容即使是男装也再难掩饰
“我一个男人 沒什么过的好不好的 倒是我们的歌儿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 叫你公主殿下呢 呵呵”桑科杰淡笑着问道
阮歌脸蛋泛红 不好意思地捶打了下桑科杰道:“桑大哥 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才不稀罕这劳什子的公主名号 相反 若真有了这身份 恐怕以后连生活都不自由了 ”
桑科杰感叹道:“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身份和地位 你却弃之如敝履 可是这才是真正的阮歌不是吗 ”
阮歌微微一笑道:“桑大哥 你真乃吾知己也 ”
桑科杰也了然地笑了
两人见面说了几句后 阮歌便忍不住进入了正題
“桑大哥 你这次冒险來到宁玄 是不是因为小妹的事 你放心 她现在很好 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 虽然她现在不能自由活动 而我也只能偶尔看看她 可是起码我知道她现在是平安的 ”
阮歌知道桑科杰只剩这一个妹妹 所以自从那日救下她后 就特别求了荣华 在软禁女孩儿的地方安插了些自己的人 以便随时了解情况 而阮歌也定会抽出时间去探望 看看桑科杰妹妹的生活情况 一來二去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竟然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桑科杰一直在认真听着阮歌的说话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就像在看一件特别美好的事物 直到听阮歌说完 他便恢复了一脸郑重的表情 一字一句地对阮歌道:“歌儿 我桑科杰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就是遇见了你 我要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恩情呢 ”
阮歌听他说完 立马沉下脸嘟起嘴 不高兴地道:“说什么恩情啊 要说恩情你不是也救过我的命吗 你忘了在郊外的树林中 ”
桑科杰听了 面色却满是惭愧 他顿了顿说道:“歌儿 其实那天不是我救的你 难道救你的人沒告诉你吗 ”
阮歌迷惑问道:“不是桑大哥你救的我 那能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啊 ”
桑科杰惊奇道:“难道你真的沒见到救你的人 ”
阮歌用力点点头道:“我一直以为是你救的我呢 ”随后就把自己在马车里醒來后的事说了一遍
桑科杰听了思索了一下 也将那天晚上自己与戴银色面具的人的对话也说了一遍
阮歌十分惊诧 连忙问道:“那个戴银色面具的人到底是谁 ”
桑科杰回忆道:“他告诉我 他叫钟湮 从他的身手 我猜测他应该就是名动虚州的‘虚州四俊’之首御凤九天 钟湮 ”
“什么 ”阮歌用高八度的声调叫了一声
桑科杰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阮歌马上掩口 可是心里却是如海潮汹涌起伏 沒想到救她的人又是钟湮 怎么可能又是他
那个带银色面具的人居然是他 那交给他装满萤火虫琉璃瓶的那个戴银色面具的人也是同一个人吗 阮歌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那么开心 那么温暖 却又很心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想马上见到钟湮
看着阮歌吃惊的表现 桑科杰疑惑地问道:“歌儿 难道你认识钟湮 ”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 桑大哥 我认识他 ”
“那他为何救你却又不向你透露姓名 而且还扔下你独自离去 ”桑科杰生气地问道
阮歌也不想隐瞒桑科杰 她顿了顿道:“桑大哥 其实钟湮就是宁玄国当今的二皇子 翊王殿下 ”
桑科杰闻听面上皆是震惊之色
阮歌和周辛从桑科杰的藏身之处走出來时 外面的雾气早已经散了 她急匆匆地往前走 神色十分迫切
周辛在身后小跑着 一边跟一边问道:“姑娘 是回别院 还是去工地看工程进度 ”
“去翊王府 ”阮歌头也不回地答道
阮歌一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題 宁溟御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不告诉她是他救了自己 这也就罢了 可以归结为他不想徒增麻烦的个性 可是为何又假装无意中在半路上捡到了她 让她有个正当的理由跟着他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凤临城这么大 光凭两双脚想走到翊王府 路程还是太远 半路上周辛叫了辆马车 搭载着两人奔向了翊王府
沒多久 就见到了那熟悉的气派的府门 这一次她沒有走后面的角门 而是直接从前门进
阮歌犹还记得初到凤临时 自己站在这王府门前的情景 那时紫月还得意地向她介绍:“我们主人正是宁玄国二皇子 封号翊王 哈哈 吓着了吧 ” 只是此时 却已物是人非
來到府门前 差遣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 秦叔自打里面慌慌张张地迎了出來
见到阮歌 惊喜地道:“歌儿 真是你啊 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呢 ”
见到秦叔 阮歌顿时变成一脸小女孩儿状 开心地拽着秦叔的袖子道:“秦叔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 光是嘴上说想我 怎么也沒见你來看看我啊 ”说完用手点了下阮歌的额头嗔道:“你这个鬼精灵 ”
阮歌开心地憨笑着 她总能在秦叔这找到亲人的感觉
“老朽我 现在该尊您一声公主殿下才对吧 ”秦叔微笑着道
阮歌不满意地道:“连您老人家也打趣儿我 ”
“好了好了 我不说了 我最怕阮丫头生气啦 呵呵”秦叔一边道 一边将阮歌和周辛请进了府里 秦叔也不忘上下打量周辛
阮歌见秦叔打量 也便介绍道:“秦叔 这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 他叫周辛 他可帮了我好多忙了 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啦!”
秦叔惊异地问道:“哦 这位就是在市井上疯传 击败楚悦楼的‘金算盘’ 心算一绝的那位公子吗 ”
周辛上前施礼道:“秦叔见笑了 小生名为周辛 ‘一绝’真的谈不上 只是会些粗浅的算数技巧罢了 ”
“罢了 罢了 真是江山带有才人出啊 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越來越不中用喽 ”秦叔叹道
阮歌看秦叔的感慨的样子 忍不住好笑 心说这老头明明比谁都精明
秦叔问道:“阮丫头 你这大老远跑來 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
阮歌正色道:“我是來找宁溟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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