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而清冷的秋夜,在这个不算北方也不算南方的城市里,季节的特征却迟迟不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咖啡清香,使得那些夜游的虫儿都向这边的花灯飘荡过来。
上岛咖啡厅门口的巨幅淡黄色招牌上,白色的文字和字母看上去很醒目,当中红绿颜色的扁圆状商标就像一只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眼睛,扫视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咖啡厅里淡雅的装饰诠释了西方的典雅和复古格调。
陈幸福一个人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独自的发呆,他刚和欧阳家通完电话,欧阳母的那句话彻底的、深深的伤害了他,他难道天生的就是一只狗,一只吃屎的狗吗?
他此刻是完全被人鄙视了一回,他再也没有脸面去见欧阳静和她的家人了。
过了一会,大万、大千、小白三个人口里头打着哨子,洋洋得意的走了进来,看来,今天斩获不错。
三人落座,发现陈幸福不乐。
大万碰了碰陈幸福:“我说哥们,你到底怎么回事了?谁惹你了?”
陈幸福叹了口气,没说话。
小白:“还有谁?肯定是那个欧阳静呗。”
大万:“真的是那妞?”
陈幸福:“不许喊她妞,叫名字。”
大万身子一抖,忙道:“对不起啊,幸福哥,是欧阳静。”暗自笑了笑,然后又靠近了陈幸福:“我说哥们,欧阳静有那么好吗?我看也就平平常常一个女的,你有必要为她失魂落魄成这样?”
陈幸福:“…………”
大千赶紧拉大万,小声提醒:”你行了啊,幸福哥现在是鸳鸯失去配偶,蝴蝶孤单一个,正犯愁着呢,你别触他霉头。”
大万一听,一摆手,反而笑了道:“什么和什么呀,幸福,不是兄弟说你,你现在就跟你那阳痿的小兄弟一样,都他妈不争气了,你想想,以前咱们可都说好了,一家有鱼四家分,小碗鲜汤轮流尝!当时你也是打了保票的,说要树立起一个永不磨灭的泡妞番号,回想起我们当年追过的女孩,想想那些永难忘怀的青春记忆,我真的很怀念,越是怀念就越是敬重你。可是,今时今日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你为什么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你到底是错了哪根筋了?”
陈幸福冷冷的说:“别说了成吗?”
大万:“幸福,这事我现在不说不行了,这一次的赌局三十万,算是你输了,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陈幸福:“我没输呢,我根本还没输,你不要诅咒我成吗?”陈幸福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来。
大万也跟着站起来,比陈幸福高了一头,人高马大,活脱脱就是一头种猪。
大千和小白眼看着二人要闹僵,赶紧站起来劝架,二人这次啊又重新坐下。
这时,在咖啡厅的远处一个角落里,两个女孩子,头上都带着可爱的圆扇帽子,一边喝着浓郁温香的咖啡,一边偷偷的看向这边。
这二人是严乐和朱丽娅。
严乐偷笑:“太好了,这几个大傻叉终于是闹起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朱丽娅兴味索然:“这有什么,打起来才好看呢。”继续喝咖啡。
严乐见四个人又都坐下,便收回视线,问朱丽娅:“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怪怪的,是不是最近那个了?”
朱丽娅:“哪个?”
严乐:“就是那个。”
朱丽娅诧异:“你说什么?我搞不懂。”
严乐:“哎呀,就是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严乐声音响亮,立时四座皆惊,周围的男人女人一同回过头来看着这边。
严乐不好意思的赶紧闭了嘴,低着头喝咖啡。
朱丽娅就像一个十分超脱的高人一样,看穿世事的摇摇头:“真是一群无聊的人,月经有什么吃惊的,男人要泡妞,女人要月经,这都是天……怎么说严?”
“天经地义。”
“对,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周围的人听她这样一说,便都转过头去喝自己的咖啡,说自家的事情。
朱丽娅放低了声音,问严乐:“你哥最近干什么?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到?”
严乐:“他还能干什么,一天忙着看病,有空就对那个欧阳静动动歪脑筋,他能有什么好的,没劲。”
朱丽娅:“我也觉得你哥没劲,冰块脸,不解风情,你说他能追到那个欧阳静吗?”
严乐清冷的笑了一声:”我觉得悬,我哥那人追女孩子真的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我说他还不听,所以,我也不说了,我把陈幸福这根钉子给他拔了,下边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的了,有本事的话,有妻有儿有牛羊;没本事的话,没吃没喝没商量!”
朱丽娅:“你觉得你哥需要怎么样的女人才最好?”
严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视线落在朱丽娅身上,忽然道:“我觉得你就不错,向你这样开放的外国大美女,嫁给我哥那样的榆木疙瘩算得上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就是,你多开放,多会说话,和我哥那刚好黑白配,中间加一层糖,日子越过越甜蜜。”
朱丽娅被说到了心坎上,立马高兴的眉飞色舞,情不自禁的靠近严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严乐:“这有什么不是真的的,我虽然年轻,但我有经验,男女之间那层窗户纸我早就戳破了,不但窗户纸戳破了,就连男女那层遮羞布,我也给看穿了,男女不光要互补,而且,种族上、观念上都要有不同之处,这样才会过得长久。”继续喝咖啡。
朱丽娅的心思被吸引的欲罢不能,催促道:“快说说,为什么种族上和观念上要不同就一定能过长久呢?”
严乐笑了笑,手指头朝朱丽娅一勾:“是不是很想听听为什么?”
朱丽娅:“是啊,怎么了?”
严乐神秘一笑:“那就把你和我哥那档子破事说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可都看见了。”
朱丽娅大方的一笑:“你不是去送陈幸福看病去了吗?怎么,他没有病?”
严乐:“他有病,神经病。”
“神经病?那他怎么还不待在医院里,跑出来闹事?”朱丽娅很认真。
严乐最怕朱丽娅认真,中国人的那种激灵碰到美国人的开门见山,那非得碰出鼻血来不可。 请牢记本站域名,[屋 ?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NET]www..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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