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得有五分钟那么长，师父才发了个发呆的表情过来：“你的意思是什么？我没懂。”
“你来了就懂了，”舒默要发功了，“我身材比她好哦，也比她有技巧……我可以……”此处我不得不省略百十来字，因为写出来的内容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我所能明白表述的内容是，舒默在这方面果然是有着十年经验的行家里手，短短一段话连我都误以为自己一不小心穿越时空进入看见花魁了，想推她骂她又放弃了，说不定几年以前丁一帆就折在这上面了……
不知道师父会怎样。
我忽然有点后悔。
我想起外婆说过的那句话，男人不能试。
这只是舒默用文字描述，如果落到现实里，像舒默这么漂亮、好身材的一个尤物站在任何男人面前勾~引，得意志多坚定才能拒绝？
当然我不是后悔因此跟丁一帆分手，不管什么理由他接纳了勾引还主动回应，这样的男人只能分手，我只是不会再怪他，就像我不会再爱他一样。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师父那边安静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发来几个字：“你把地址告诉我，再说。”
舒默当然不能先告诉他：“不让我尝鲜，就不告诉你地址。”
师父：“你确定？”
舒默：“当然确定……放心，我不会让悦悦知道的，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
“秘你麻痹啊！你特么到底是程悦死党还是她仇家啊？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就为了跟女人上个床辞职跑这么老远啊？我要只想找个你这样的我家门口就有的是好不好？还个个都比你强，个个不敢拿条件跟老子交换！我勒个大槽的，怎么遇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
舒默被骂得招架不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受伤不浅，看我居然从旁边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文字上还是忍着装淑女：“这是你的决定？你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你白跑一趟，我不告诉你地址，t市这么大你肯定找不到她！”
“麻个了痹的，找不到老子回去！你特么要么就给我地址，要么就赶紧滚蛋！”
我知道我这时候笑非常非常不厚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到不行，最后连周晓都出来了：“看来经受住考验了？”还探过头来要看舒默的聊天记录。
舒默啪的一声扣上屏幕，举着笔记本就要拍我：“程悦你个白眼狼！姐姐为了你受这么大侮辱你居然还笑！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啊到底？！！！”
趁周晓拉着她的功夫，我赶紧躲她躲得远远的：“对不起，舒默同学，对不起！我错了！我也不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舒默这回连话都不说了，甩开周晓就追着打我，我边跑边嚷：“好默默，我错了！快把笔记本放下！一万多呢！砸坏我没事儿，别砸坏笔记本！”
周晓也连忙追过来把笔记本抢走：“看来是失败了？看来确实不错？”看我们俩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只能喊我，“悦悦，你就让舒默打几下出出气，打完赶紧说正事儿！”
我一想也是，舒默小时候父母疼，长大了老范疼，学习好人漂亮嘴甜会来事儿，在哪儿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现在为了我居然被一个没过20岁生日的小孩羞辱了，还是自己没理在先没资格还嘴，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所以我赶紧抱着头缩着肩膀站住：“打吧打吧，不能打完赶紧说正事儿……说什么正事儿？”说话间舒默已经跑过来抱住我就咬了我肩膀一口，我夸张的嗷了一嗓子：“周晓有正事儿！”
舒默嗷嗷叫的声音比我还大：“这样就饶了你太吃亏了！不行，明天你去把你师父接过来，让我好好咬他两口！”
“人家让你咬？”周晓早就猜出舒默试验失败，才会这么气急败坏，忍不住补了一句。
“对你俩真是太无语了！”舒默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郁闷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周晓忍着笑看我：“你有结果了？”
我的笑被她问这一句一下子打击没了，心里想着师父看见我可能会有的各种结果，垂头丧气坐在舒默旁边。
周晓也顺着坐在我旁边：“怎么了？感觉你没那么高兴似的。”
“我刚才挺高兴的，”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我刚才就说了，结果怎么样我都不想见他了……说实话，一想到我居然喜欢上一个不到20岁的小孩，我自己都觉得挺丢人的……这话我也就敢跟你俩说说，出去说肯定被笑掉大牙吧？他再过几年明白事儿了，也会觉得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了他，开始是谎报年龄发别人照片，后来是欺负他小不懂事，稀里糊涂耽误他好几年——我也彻底别想嫁人了。”
舒默不乐意了：“经受住考验了你也不接人家去？太过分了吧？”
“他是为王子晴而来，不是为程悦。他经受住考验说明他不错，不说明我俩适合在一块儿。”
“又不是来了就结婚，怎么也得先处处……”
“我快29周岁了，跟他处几年？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算了吧，省得耽误别人又耽误自己。”我心里的根结不是他是不是能经受住考验，从他说“睡了就要睡一辈子”那天开始，我就相信他是个与众不同的远方少年，我心里的根结是年龄。
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好吧。”舒默看我这么坚持，也不逼我了，“我其实都对你师父有兴趣了，要是没有老范，我就追他了。”
周晓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还是没说。
——*——*——
这个周六球赛，周五唐小雅就回来了，还给我们带了家乡的土特产。我和周晓都问她妈妈身体怎样了，她说好得差不多了，过几个月再做个后续小手术，就完全康复了。
她听说我们的球赛特别高兴，也想张罗着帮我们准备。
舒默对她一直没有好印象：“唐小雅，前一阵儿有个中年妇女来找你，说你……”话没说完我跟周晓就拉她，她也没坚持再说。
唐小雅倒是好奇了，笑盈盈的抬头问我们：“说我什么？”
舒默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只是一心一意的清点明天球赛要用的东西。
我看不过眼儿，赶紧笑着说了一句：“说你以前给他们家孩子辅导过功课……想过来跟你聊聊天。”
唐小雅的笑容只是稍稍停滞了一下：“说我偷了他们家项链吧？为这事儿还告过我呢，警察都说不是我偷的了还找到这儿来了？”说完又看着舒默笑，“看样子你信了。”
舒默头都没抬：“你真聪明。”
唐小雅的笑容没那么灿烂了，但还是一脸的不介意：“我当时还住学校的宿舍，四个人一间，警察过来调查就让我挺尴尬的了，现在居然又找到这儿来——没办法，人家有钱，又是本地人，想怎么侮辱人就怎么侮辱人，你们也爱信就信，反正清者自清。”
我看周晓也不说话，只能替好歹解释一句转移话题：“舒默就那脾气，你别见怪啊——对了，我问问程南他们到了吗！”说完赶紧起身走到一边儿给程南打电话。
程南说他们晚点到，酒店已经订好了让我放心，说完又压低声音提醒我：“咱爸也去。”
“他来干嘛啊？”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了，“让他别来，我不欢迎！”
“我能不说吗，我的亲姐姐，可他非去不可，还说你不欢迎他的话可以当众把他轰走，让他丢面子，让你出出气。”
老奸巨猾。
他明明知道我从小被我妈限制住性格，几乎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撒泼骂人，更何况还是为我们工作室做宣传的，丢的是谁的面子？是我们工作室的面子好吧？
但腿长在他身上我也没办法，只能暗暗提醒自己拍照片的时候千万要躲着他，万一他落在背景里我不小心给我外婆发过去了，那不是给我外婆添堵呢吗？我外婆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拍点照片给她看的。
所以我只好不说这事儿了，只让程南到了给我打电话，谁知刚挂断手机又响了，一看居然是新叶儿。
这孩子很少在下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偶尔打了也肯定是工作上非说不可的事儿。
所以我赶紧接起来：“新叶儿？”
新叶儿那边有点支吾：“悦姐……我发现一件不太好的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默姐……我跟你说，你来决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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