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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天空 第65章 痛极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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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呆在出租屋里,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做梦都没有想到青豹头会是一个卧底,那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角色。我怀疑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我也跟着疯了。



    我一个人在那里痛哭,为青豹头,为我们的过去,为我们的青春。我记得有一个伟人说的一句话,叫生的光荣,死的伟大。我觉得青豹头死得很伟大,他是一个英雄,一个无名英雄。他比任何人都高尚,甚至比谢队长,比455都要高尚。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多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痛。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小丽,因为她之前告诉我她去相亲了,和邻村的一个男人,可能过两个月就结婚了。我不想在她最幸福的时刻告诉她这样残忍的消息。



    我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青豹头留下的所有打击和伤痛,我告诉自己要坚强一点,要坚强活下去,不要让天堂里的青豹头再为我担心。他说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我,不止一次地说。每当想起这些,我还是泪如泉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冷漠,人来人去,一个生命的诞生,一个生命的结束,从不会改变它什么。只是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却是那么的真切。我想起陈伟,想起青豹头,想起他们那么年轻的生命,就那样永远消失,心里头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割裂的痛。



    我不断在想,也许这一切都与我有关,他们真的不该沾上我。我难于解释这种宿命般的结局。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我害怕455也会出事,我内心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和455在一起。所以这几天,我都没有给455打电话,更没有去他的公寓,我也没有去上班,而是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流泪痛哭。



    倒是妈妈给我来了个电话,她说想和我一起吃顿饭。我答应了。



    我知道妈妈是特意让我见见她的第三任丈夫,妈妈叫他小张。大概三十多岁左右吧,看上去似乎比他的年龄还要年轻。比之前的继父更帅,更高大,这就是妈妈的审美观。其实她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偏要找一个一米八几的丈夫。爸爸是这样,继父是这样,现在这个也是这样。



    虽然那个男人看上去像是我的哥哥,但我还是叫了他叔叔。他仿佛很高兴我这样叫。



    看得出来,他对妈妈还是很温柔体贴的。妈妈都四十出头了,但是样子一点也没有显老,举止仍然是那么优雅。



    整顿饭小张都是围着妈妈转,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一下,这让我感觉很舒服。我也真的希望这就是妈妈找到的最后的归宿,希望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一顿饭,也没有说什么,妈妈只是叫我多吃一点,她说我瘦了不少。她还告诉我爸爸已经定了归期,是下个星期三,她说希望我们一起去接他的机。



    我低头吃饭,当妈妈这样问的时候,我立即拒绝,我说那天有事。



    说真的,我是没有心理准备去迎接我的爸爸还有他的新任妻子。眼前这个妈妈和她的新任丈夫,我已经是硬着头皮去应付了。人生,真是要复杂就有多复杂。



    临走的时候,妈妈突然问我有钱花吗?



    她这一问让我鼻子一酸,我不是感动于她,而是想到青豹头给我留下那几万块线人费。我怎么会没钱花呢?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跟他说,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有钱。现在,他也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只留下钱。



    我没有去接爸爸,甚至连妈妈安排的给他接风洗尘晚宴我也没有去参加。对于那个为了他小小的男人尊严而抛妻弃女的男人,我有说不清楚的憎恨。



    我仍然和455在一起,我没有告诉他青豹头死了,我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死了。其实他从来不知道有青豹头这个人的存在,我从来就没有跟他说起过。他也没有看出我内心的变化。



    我们每次见面的主题就是做爱,不停的做爱,甚少交流。那一晚,我像发疯一样缠着他,他说我像一条发情的蛇,快要把他缠死了。他为我那种突然的热情感到惊讶,又感到兴奋,所以他更加卖力,也更加配合。



    那一次,我竟然一边和他做爱,一边想着青豹头。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该死,可是,我无法自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和青豹头之间是那样的纯洁,我们曾经同床共枕过,曾经一起挤在那张小床上,但我们只是相拥而眠,从没有做过爱。他是那样的尊重我。



    当看着455压在我的身上,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遥远,他在我心里的高大伟岸的形象越来越模糊。我甚至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对他那么的迷恋,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青豹头死了,也像是把我一半的魂勾走了。我继续在卖珍珠奶茶,继续和455在一起,继续和他疯狂地做爱,只是我再也没有当初那样的快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落和空虚。



    我在默默地等待,等待那个谢队长给我带来好的消息,等待他有一天告诉我他找到了杀死青豹头的凶手。这一切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爸爸回来后,妈妈打过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和他见面,我总是说以后再说。



    455还是会带着我出席一些聚会,同事的、朋友的,每一次他都要求我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为此,他给我买了许多漂亮的衣服,还给我买了两三套首饰,闪闪发亮的钻石,价格不菲。但他从来不提要把我介绍给他的父母认识,他也从来不跟我讲他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本市偏远一个小镇上的人,那个地方我从未去过,他也从来不说改天带我去。他也从未跟我提起要结婚,他总是说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对于这些,我不在乎。我只是一心要和他在一起,其实结不结婚,见不见父母都没有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



    我也说不清楚我和455之间的关系,我总感觉我和他是一对没有未来的情人,过一天算一天的感觉。而维系我和他之间的大概就是性,这是我在往后的岁月里总结出来的。当时的我就像是一只没有眼睛的蝴蝶,只闻到他的气味就一直义无反顾地围着他一个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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