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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风吹花又落 第30节第30章 未见最盼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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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凤形山归来后,刘篮每天晚上都会习惯性地给魏枫发些短信聊聊天。然而他们仍旧很少涉及到与爱情有关的话题,两个人都装作忘掉了那天的表白。

    “听黄薇说我们班建了一个qq群,以前我爸不准许我去网吧,所以我一直没有qq号,你帮我申请一个好吗?将来与大家联系也方便一点嘛。”

    “这个简单。”接到魏枫的请求,刘篮把它看成了最高指示。

    qq号很快就申到,可是该为她取怎样一个既亲切又大方的网名呢?刘篮自己的网名是“陌上兰”,兰自古用来比喻君子而且与篮同音,“陌上”的灵感则来自战国时期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其中有句感动千年的话语“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稍作思考,他给新申请的qq取名为“陌上风”,并将她加到了班级群里。

    在好友列表里刘篮并没有把魏枫单独分组,不过她是他列表里唯一一个没有备注的好友,他更愿意叫她陌上风。

    “现在我把qq号和密码报给你……都记下了吧?”

    “嗯。”

    “哦,对了,为了保护你的**,你可以把个人资料、密码、网名都修改一下。”尽管刘篮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魏枫还是听清楚了。

    “知道了,谢谢你。”魏枫在刘篮面前仍旧表现出一种他不需要的客气。

    魏枫母亲那个老式手机根本无法安装手机qq,所以他们那段时间主要还是用短信交流。

    “刚刚我姑妈打来电话让我明天去她那儿,这手机是我妈的,我去省城后手机就放在家里,所以这几天你不用给我发短信了。”

    收到魏枫的短信是那些天最让刘篮开心的事情,可是读了这两行字后他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回复道:“那你可不可以找机会打电话给我?”

    “还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尽量吧。”

    魏枫走的那天,刘篮的qq签名改成了“一路顺风”。他知道她不一定能够看到,但他还是要在心底送出最诚挚的祝福。他想,若有灵犀,她定能感受。

    吃过晚饭,父母坐在院子里乘凉,刘篮正在看电视剧,忽然电话响了,是小舅打来的。刘篮拿起电话高兴地喊“舅舅”。可是小舅不吭声,大约过了五秒钟:“让你妈接电话。”

    母亲接完电话,脸色苍白。刘篮十分焦急地询问:“妈,怎么了?”

    “外公突发急性肺炎,正在镇卫生院抢救。”

    父亲连夜载着母亲和刘篮赶到了医院。外公刚刚打了支镇定剂,现在已经睡着了,那一脸憔悴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倍感心酸。母亲轻悄悄地坐在病床上捂住外公的手。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爸上了年纪,他建议我们把爸送到条件较好的县人民医院疗养几天,那样可以早点康复。”在旁边陪护的小舅对母亲说。

    “那就听医生的,比竟爸七十多岁了,应当换个条件好点的地方。只是我们都要上班,找谁陪护他呢?”

    “我可以去。”已经成年,该承担一些责任了,站在一旁的刘篮主动请缨。

    “我看行,治疗方面的事情有医生和护士,你主要替外公买些盒饭跑跑腿儿,况且还有小姨在城里,遇到不清楚的就打电话给她。”

    第二天,刘篮就随外公和小舅一道来到县人民医院。外公的病房安排在十楼。

    刘篮每天首要任务就是让外公吃得健康、有营养,然后陪他散散步聊聊天免得老人家寂寞。小姨每天下班后总要炖好一大罐补品来看望外公。

    看到外公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刘篮很欣慰。但陪护的日子异常枯燥。有时候趁外公睡着了,他会无聊得从一楼爬到十楼,然后又从十楼爬回一楼,如此往返好几趟。或者拿着一根旧拖布将病房以及走廊的地面拖得锃光瓦亮。

    无论何时,手机却一直寸步不离,即使晚上睡觉他也舍不得关机。他要在魏枫打电话来的第一秒接通。

    每一次看到陌生的来电提示他都非常高兴,可没有哪一次属于魏枫,希望一次次变成失望。刘篮有点心灰意冷,开始胡思乱想──特别在夜深人静没能入睡的时候。他不知道魏枫这种可怕的沉默是在隐晦地拒绝他,还是想考验他对她是否是真心。

    从噩梦中醒来,耳塞里还在循环播放《传奇》。打开手机,屏幕上除了时间在变化其它的都如一潭绝望的死水。他尽量不往坏的方向去想,可是他的手指却不受思想控制,拼命敲打着键盘:“等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你的半点消息,你真的那么忙吗?稍稍跟我讲几句电话真的有那么难吗?我不知道这几天你有没想起我,但你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遍又一遍,吃饭是你,喝水是你,睡觉梦见的还是你,如果说以前是喜欢,我想我们那天从山上回来后,应该是真的爱上了你。”

    这几个字吐露出了刘篮的心声,但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接受这条短信的号码。最后他只得发给了10086,至少它能保全自己的颜面,还可以及时回复。至于回复的内容是什么早已不重要,听到信息提示音响起就能让他获得短暂的欣慰,虽然他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魏枫在姑妈家大部分时间是督促小表弟做作业或者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当喧闹的城市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刘篮,只是她目前还分不清这种想念偏向爱情还是友情。她也曾尝试给刘篮打个电话,但是碍于姑妈和小表弟一直都没能实现。

    “最近在忙什么呢?”无法获取魏枫的消息,刘篮把希望转向了黄薇,或许最近她们还有联系,哪怕从她那儿挖掘到任何一个关于魏枫的字也是好的。骄阳似我(上)

    “班长,今天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啊?”接到刘篮的电话让黄薇喜出望外。

    “分别这么长时间早就想和你聊聊了,最近忙什么呢?”

    “无聊死了,每天就是……”

    黄薇说了一大推生活琐事,但凭借她那一贯的“黄氏幽默”,没让刘篮感觉到半点累。两人胡侃一通后,刘篮终于回归主题:“你的好闺蜜魏枫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尽管刘篮问得比较隐晦,但黄薇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心头为之一震:“她前几天发短信说要去省城姑妈家住一阵子,也不知道去了没有。”

    看来黄薇那儿的消息比自己掌握的还要延迟,所以刘篮也就没必要追着问了,于是他赶紧换了一个话题:“哦,看来她小日子过得挺潇洒的。夏宇呢?考完后你们有通过电话吗?”

    “呃……吖……呐……,好像有吧。”黄薇以为刘篮还会继续打听魏枫的消息,没想到他会提及夏宇,黄薇立马涨红了脸。

    夏宇和刘篮一样小心,他也一直默默地收集黄薇的信息。高考结束后他试着跟黄薇联系了几次,话不多,每次也就是三五分钟。而且他显得比刘篮更加谨慎,当他不确定黄薇真的对他有感觉前,他不愿意捅破这张纸,哪怕一辈子就这样憋着。因为没有表白也就不会被拒绝,他就可以这样默默地关心下去,在感情上他从来都不敢冒险。

    见黄薇支支吾吾的,刘篮也就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于是他们又聊了些熟悉的话题。虽然没有从黄薇那儿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但是可以证明魏枫去省城后也没用主动联系过黄薇,倒是让刘篮的心理获得了少许平衡。

    经过一周的疗养,外公的身体基本恢复,小舅已经替他办好了出院手续,下午就回家。刘篮本想等魏枫回来在城里和她见一面,看来等不了。虽然刘篮知道他这个想法很自私。

    上午因为有小舅在那照顾,刘篮就偷偷溜了出来。他来到了长途汽车站,急切地寻找从省城开来的班车,幻想一个身影的出现。可意外并没有发生。他在车站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呆坐了几分钟,只得带着复杂的心情往回走。

    下午刘篮并没有回到自己家中,而是直接去了外婆家。

    外公刚出院还需要人照顾,外婆年纪大了行动又不太方便,况且已经好久没去外婆家了,他打算在这儿住上几天。

    早就听说外公今天回来,外婆已经张罗好了一大桌子菜。见到刘篮来了,她格外欢喜,立马去鸡窝逮了一只肥肥的老母鸡。

    “老头子,鸡肉正在罐子里炖着,你注意下火候,我去店里买点啤酒,年轻人喜欢喝那个。”外公和外婆喝不惯啤酒,平日里二老总是喝白酒或自家酿的老米酒,今天看到刘篮来了,外婆准备去村边的小店给他买几瓶“年轻人喝的酒”。

    “不用去了,我最喜欢喝外婆酿的老米酒。”天色不早,刘篮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出去,赶紧拦住了她。

    一样的糯米,一样的酒曲,甚至一口井里的水,不同人酿出米酒的味道就不同。外婆在当地可算得上酿酒能手,每年都有很多新嫁过来的姑娘找她学酿酒方法。以前父亲不让刘篮喝酒,刘篮嘴馋的时候就会去外婆家偷甜米酒喝。

    “会把你醉成呆子的。下次再偷喝我告诉你爸去。”外婆看见后会大声呵斥,假装生气地盖上盛酒的坛子。

    刘篮总会向外婆做了个鬼脸后偷偷地跑掉,他知道老人家是舍不得向父亲告密的。

    吃着满满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品味着浓浓的米酒,刘篮深深地意识到即使这个世界都离他而去,还有一种叫做“亲情”的会一直陪伴他左右。爱情诚然高贵,但爱情的最终目的就是将自己一步步转化为亲情。

    就在刘篮回到小镇的第三天,魏枫从省城回到了家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回到家中时她俨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出门前也不知道看看天气预报,快去换一身干衣服。”母亲看到后心疼地催促着。

    “好……好……”要不是身上湿透了她定会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魏枫放下背包,拿出姑妈带给母亲的礼物。趁母亲看礼物的时候悄悄拿了桌子上的手机钻进自己的小房间。她没有顾得上换衣服先打开了短信收件箱,果然没有刘篮发的任何信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放下手机,双手捂住双肩,看着窗外连续不断的雨滴,竟有些许伤感。

    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魏枫忍不住给刘篮发了一条短信:“在干嘛呢?我刚刚回到家,省城一点都不好玩,今天还被浇得一身湿。”

    接到魏枫短信时刘篮正和外公下象棋,本来场面局势对他有利,可看了魏枫的短信后他欣喜得根本无心再战,没出几招就被外公杀得片甲不留。

    “接着来。”外公意犹未尽。

    “今天已经下了好多盘,明天再下。”刘篮终于熬到这盘结束,哪还愿意接着下,借机溜到了卧室。

    前阵子刘篮还因魏枫去省城后没给他打电话暗自生她的气,可如今看到这条短信后高兴都来不及,哪有空计较那些,赶紧给她回复。

    十多天没联系,大家的话都显得特别多。魏枫讲述了她在省城的所见所闻,刘篮对她说了一些周遭发生的开心或不开心的事。

    信息提示音、键盘敲击声、窗外的雨滴声充斥整个下午,却不曾觉察时间正悄悄从他们身边溜走,当刘篮走出卧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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