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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风吹花又落 第27章 照片留住回忆,告别不忍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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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蝉声由嘶鸣变成了嘶吼,墙上的倒计时牌从十位数变成了个位数,黑板上的粉笔字从冗长繁杂变得言简意赅,这一切都在暗示高考正悄悄袭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要分别。



    “班长,能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吗?”晚饭后刘篮刚准备到教室上自习,恰巧碰到了魏枫和黄薇,便被黄薇拦住了去路。



    刘篮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量着黄薇,橙黄色连衣裙上罩一件乳白色短袖纱巾,胸口别一个黑色蝴蝶结,两手各挽三四圈彩色小玻璃珠链子,脚上踩着一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她这一身自认为“时尚”的装束让刘篮有种想背身大笑一番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再看看魏枫,她正侧着身子,乌黑浓密的发丝扎成一条粗大的麻花辫,辫子尾端戴一个淡绿色发卡,上身一件深红色点着黑色圆斑点的短袖衬衫,下身一条棕色休闲裤,除了脸上打了一层淡淡的粉底看不出她今天的装扮与往常有何不同。那才是刘篮印象中的魏枫,没有一丝多余,谈不上半点浮夸,不敢有任何非主流。



    其实刘篮早就想与魏枫单独照张相留作回忆,可一直羞于开口,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连忙说:“行,没问题。”



    刘篮在一中生活了四年,对一中各个景点都了如指掌。为了寻找更好的拍摄地点,他带领她们翻过不太高的院墙来到平时不许学生进入的植物园;为了选一个好的拍摄角度,他不惜一只脚踏入水中;为了抓拍某一精彩瞬间,他被黄薇喊了多次“重拍”还是面露微笑。



    有时候黄薇会说:“班长,过来,咱俩照一个。”或者说:“班长,过去,我帮你们俩拍一个。”更有趣的是偶尔还会说:“你们俩再靠近一点,好让后面那个雕像完全照进去。”



    刘篮总是微笑着听从黄薇的指挥,谨慎地挪着步子。而魏枫也几乎不说话,任由黄薇摆布。只有当她觉得与刘篮之间的距离太近时才会稍稍像边上迈一小步,否则她就像尊塑像一样在那儿呆呆地矗立着。当然,她脸上羞涩的酒窝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五月底的太阳下山的步伐略显迟钝,甚至月亮升得老高太阳还没有走,使得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制作一张张回忆。不过,再亮的太阳也有暗淡的时候,再美的回忆总要有个结局,而且相机“滴答滴答”的电量警报音也不允许他们在美景前驻留太久。回去的路上总归有些冷清,更可怕的是黄薇还问了一个让人打寒颤的问题:“班长,对高四这个班你还会留恋吗?”



    “高四带给了我很多欢乐,让我的心灵成熟了不少,也结交了很多好朋友。我会对这个班级以及这一年来发生的故事很留恋,而且我会对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很留恋。”说完后刘篮用眼角的余光瞄了魏枫一眼,从她那忧郁的眼神、皱起的额头以及木讷的脸庞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地方也很有感情,只是不知道她这种留恋是否与刘篮有一点点关系。



    由于一中要做考点,六月四号中午高一高二就放了假。上级规定五号前各个考场必须清空,任何带有文字的纸张、条幅等一律要清理掉。四号中午参加完典礼后就有同学陆续开始将自己的书本搬到宿舍。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站上讲台想讲点什么,又吞了回去,咳了两嗓子后说:“这节课自习。”接下来的英语课老师简单地提了一下考试注意事项,就转身回到办公室,把现场交给同学们自己控制。



    整个下午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人的心情也显得很沉重。随着下课铃响起,高中生涯的最后一节课就这样结束。



    晚饭后教室差不多都搬空了。几个高个子同学摘下了教室后面的励志条幅。团支书取下了挂在墙角的流动红旗。劳动委员带三五个值日生将玻璃擦得透亮透亮。英语课代表正在耐心调试听力放音系统。刘篮用小刀细心地挖下了粘在讲台上那张陪伴他们一学年的座次表,上面班主任那不太艺术的字今天也显得格外好看。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走了进来,示意大家回到原位坐下,很快教室里就变得有次序多了。本来学校通知晚今天的自习可以不上,环视一周,尽然没有一个人缺席。刘篮感觉此刻的教室格外像一个教室,旁边的同学好像久别后的重逢,是那么地亲切。



    “很高兴看到大家今天晚上都能坐在这里,说明大家对这个班级充满这深厚的感情。再过两天我们就要迎来高考,我想高考对于我们农村孩子来说是很可爱的。她为我们制造了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让我们自由自在地追逐梦想,她让我们感受到了来自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各种关怀,她让我们学会了在困难面前不总低着头,在成功面前不总昂着头。所以我们要感恩高考,感恩社会,争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相信从我们这个班走出去的每一个人将来都会非常优秀,当然我说的这种优秀并不是指你多有金钱多有地位,而是永葆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没有金钱地位不可怕,但没有进取心就相当可怕了,所以我希望你们步入大学以及将来进入社会后还能继续传承和发扬‘高四精神’。也希望你们有空多回母校看看,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湾。最后,祝大家高考大捷!”系统快穿之强制绑定



    班主任深情款款的讲话把在场的好多同学都感动得落泪。刘篮也深深地沉浸在这种氛围中,但他强忍住了内心情感的宣泄,这是他与这间教室最后的相处,他要留下更多的微笑。



    随后,各科任老师陆续走进来,时而用慷慨激昂的话语为大家加油打气,时而婉转亲切地教给大家应试小技巧,时而耐心体贴地做考前心里辅导。当老师们的脸上一改往日的严肃,也预示着师生关系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待老师都讲完后,刘篮被同学们推举到讲台上做一个简短的总结:“这个班级将随着高考的结束而解散,但我们的班级灵魂一直都不会消逝,不管今后身在何方,不管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我希望大家还能回忆起这个青葱岁月里我们一起追逐过的大学梦以及陪我们走过的那些人。”



    刘篮缓缓走下讲台,教室里响起了阵阵掌声,既是在迎接一个新的开始,又是在欢送一个旧的结束。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来到墙角,稍稍弯着腰,很不情愿地拔下了热水壶的插头。这个默默工作了一学年的器件今晚终于可以休息,不是小憩而是永远地沉睡。刘篮的视线快速扫过班上每一个人,他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为大家倒上一杯开水。最终,视线不自主地停留在魏枫身上,他更不知道今后那个可以每天早上为她倒上一杯开水的人是谁。



    教室里的人陆续散去,扫了地、熄了灯、关了门,刘篮一个人来到了田径场。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圆,月光下刘篮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干脆把凉鞋提在手中,赤脚踏在这条煤屑路上,让脚掌自由呼吸,这种感觉是那么舒坦安适。



    走了两圈,刘篮来到田径场中央的草坪席地而坐。平视前方,那一排不太起眼的红房子今夜也显得格外雄伟,破损的玻璃反射出的月光将他的心头照亮;侧耳倾听,远处的杨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正谱写着离别时的忧愁;低首抚摸,柔软嫩滑的小草缠绕在他的指尖,迟迟不肯松手;闭眼深嗅,微风将草与泥土的气息一道吹进他的鼻孔,险些使他陶醉得忘了今天来是向田径场告别。



    这个承载了他四年梦想,陪着他说了一句又一句心里话的地方,如今要说分别,肯定有很多不舍。但刘篮知道田径场的使命是给更多人安慰,他不曾离去,哪有别人的到来?而且他也知道这个古老而又多情的田径场不愿成为他的羁绊,她希望他走得更远。



    远远地,刘篮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了黄薇和魏枫。她们俩好像也显得很安静。刘篮不敢打扰,只是眼神随着她们的身影移动,但心中似乎有所酝酿。



    “妈,不是说好不用来吗?”五号上午刘篮正在宿舍复习,小姨领着母亲走了进来。



    “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趁这个机会来城里住两天。”母亲尽量不把这次来城里说成是陪考。由于这是刘篮第二次高考,父亲怕给他太大压力不赞成母亲过来陪考。前几天他给家里通电话,母亲只是嘱咐他有什么困难找小姨,没说要来。可母亲一来怕他这两天吃不好,二来担心物品太多放假时他一个人拿不了,就执意要来。



    “考试这几天,早饭省得你跑就在学校吃,午饭和晚饭上小姨家吃,反正离得不远,我会提前把饭做好。”母亲温和地看着刘篮。



    深感母亲用心良苦,刘篮点头应允。



    六号上午,老师通知大家看考场,幸运的是刘篮就在本校考。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熟悉的风的味道,让他信心倍增。



    刘篮的生活习性并没有因高考而发生多大的改变,中午还是要短短地睡一会儿。醒来时,有的同学伏在桌子上安静地复习,有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MP3,还有两个稍微浮躁的同学在谈论今年的试题走向。他下了床,斟上一杯茶,打开模拟卷,选取几道不太难的题目练练手感,心情还算平静。晚上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刻意提前,只不过没有听英语,而是打开收音机听了一会儿新闻和谈话节目。月光透过窗户斜射了进来,睡不着,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他的眼前闪现着魏枫的模样。高考对他来说几乎成了定数,况且他已经尽力了,而魏枫对他来说却充满着无尽的未知数。      请牢记本站域名,[屋 ?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NET]www..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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