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把舒大娘抓走的时候，他知道情况吗？
心里噙着疑惑，李晴悦来到舒勤艺的屋里。
老人脸上挂着的泪痕灼伤了她的眼。
“大叔。”尽量让情绪不受环境的感染，只是哽咽的嗓音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不知为何，屋里荒凉的模样会让她克制不住鼻头发酸。
舒勤艺缓缓地睁开眼，见到是她，已经干涸的老眼又盈满了水花。
“孩子，我舒家……对不起你！”挣扎着要起身跪下，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丝丝罪责。
蕴含千愁万绪的廖廖数语，已经回答了李晴悦的困惑。
突然间，对那个人涌起丝丝愤恨。
大叔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事？
“大叔……舒家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李晴悦对不起你们！”李晴悦上前阻止他的举动，也是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大娘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不。你的出现没有错，错在她不该……不该……唉！”舒勤艺不知道用什么言辞来表达，只能苦叹连连，“只恨我自己太无能，诺大的重担要她一个女子来扛。她救子心切才被人迷惑心智，做出此等错事。”
“大叔，您别说了。大娘没有错，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我能理解，我不怪她。”
“都是我没用，才会发生这种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儿子没救出来，她也进去了。不过好在你平安回来了。不然，老朽非但会死不瞑目，更是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舒勤艺无视她的劝慰，眼神空洞地飘向远处，“老朽拖着时日无多的病体……要偿还冤债，恐怕要等到来世了。”
“什么还不还的，大叔，您这样是要折煞晚辈吗？什么时日不多？不过是中个毒而已，服下解药就会好。这个大夫不能配，不代表其它大夫也无能啊！您不是还要等八王爷到了兆县，把蒙冤受屈的大哥救出来的么？！”李晴悦抖着手揉捏他有些冰凉的手掌，急切道。
她不笨。从他的话语口气中，她听出了他对生命毫无眷恋的情绪。
而她也知道，人一旦存有牵挂，便不会轻易地冒出寻死的念头。
“八王爷会来吗？”果然，舒勤艺失焦的眼眸又染上一层希望。
“会的会的。”果断地点头。
“如若犬子有幸在断头之前被救出来，我定让他替我偿还对你的亏欠。”
“好！我不但要他偿还，我还要您亲口命令他尽心偿还！”李晴悦在他音落之时迅速接口，认真中略带调皮的口吻让舒勤艺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院门被敲响，李晴悦又劝慰了舒勤艺几句，便脱身出去查看。
墨挚钰眉眼间一直噙着暖人的笑，这会看到门扇被打开，那笑容更是不留遗力地扩大。
这副几近白痴的模样落在侍卫何萧眼里，那叫一个汗颜。
“你是……”
“娘子！”墨挚钰欣喜地叫道。
何萧差点一个步调不稳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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