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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仍在继续着,梁辰片刻之后也已回到主座之上,偶尔有人上前敬酒,梁辰皆是含笑饮下,加之那杯盏交错,乐师乐声悠扬,舞者舞姿轻盈,也可谓是宾客尽言欢了。(?燃文书レ
只是不多时,那乐声戛然而止,诸多舞者也是陆续退去,众人心下疑惑,更有在醉意之下愈发大胆的朝臣朗笑着开了口:“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敢在下等人走了?”
“梁某哪里敢?”梁辰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便把目光落在陆鹏身上,“只是陆大人此番还备下了一个曲目,据说是新奇无比,本还在后头,可梁某实在好奇,总想一探究竟,便斗胆要在此刻把那做舞之人请上来了。”
“哦?竟是陆大人亲自选的曲目,那自然该是极好的!”
“如此,下官便要一饱眼福了!”
“大人如此言语,可叫下官也跟着有些心痒难耐了。”
寒暄附和的话语自是不少,只是梁辰却只盯着陆鹏瞧:“想来梁某这安排,陆大人不会有何异议吧?”
陆鹏此时面色有些发青,心下并不知梁辰此时说出这件事的目的,不过却也只能僵硬地笑着摇头:“自然不会。”
“那便有请怜儿姑娘了。”梁辰拍了拍手,声音未落,自处乐声已是再起,正是那一曲《凤求凰》,而在那乐声的跌宕起伏中,一身着水绿裙衫的女子翩然而至,行至席间,女子身子绰约,发髻高高挽起,面上却罩着一张轻纱,叫人看不清这人模样来。
女子折腰旋转,显尽其身姿柔软曼妙,眉间轻颦,更是显得柔若无骨,花香四溢,却好似皆是这女子做舞时引出的幽香,直叫那些个看客迷了神、失了心,手中端着的杯盏早已倾斜却不自知。
“咚……”
却听那乐声突然挑高,女子也一改先前柔媚的模样轻盈跃起,两袖飞扬,竟是两条大红绸缎,这红与绿的搭配,瞧着似乎极是刺目,可又似乎极是搭调,而众人也总算自那迷蒙中稍有转醒,却又被女子新的演绎而吸引去了目光。
“砰砰砰……”看似轻柔的锦缎击在四周木柱之上,竟传来震天声响,众人稳坐的身躯皆是一阵,手中杯盏稍有倾斜,点点滴滴落在矮几之上。
那两条大红绸缎自飞出后,便不再收回,只随着女子刚毅的舞姿尽显其张扬之处,而那灵动的脚步却像是踩在半空中般,显得飘渺,却又反倒显得踏实有力,如此矛盾的感觉,如此和谐的存在,众人皆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就连本是坐于席间面露轻蔑之意的陆鹏也是不自禁地睁大了眸子。
陆廉并没有把目光投向那绿衣女子,也没有拿眼神追着那不断翻飞的红缎,只是眼神略显悲伤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若当初母亲有幸将这舞跳给父亲看,一切是否会有不同?
只是这疑问还未流入心底,便已被陆廉自己否定了,大概不会吧?父亲又何时真的在意过母亲呢?纵然母亲费尽心思,到了最终,也不过是编了支竹笼,将自己困住了。
席上女子曼妙的身姿仍在旋转,而在这旋转之中,女子面上的绿纱竟飘飞出去,一张清秀柔美的面容就此展现与众人面前,席间似隐隐传来吸气之声,却仍无人开口言语,只是前一刻还迷醉其中的陆鹏,却在这一刻瞪大了眸子,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你……”陆鹏的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左手颤巍巍地指向那逐渐停下来的绿衣女子,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陆廉却并不觉得诧异,反而面带冷笑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轻声道:“当初母亲苦练舞艺,便是为了父亲能多看她一眼,只可惜直到她含恨九泉,父亲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呢。”
陆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