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凝上前从棋篓里捻起一白子 抬腕间动作干净利落地“嗒”得一声落在棋盘上 沉声道:“天下因你而大乱 ”
“这又非我意愿 ”画妍无奈地长叹道
“事由你而起 难道你不打算澄清事实 ”木易凝明确道
“如今我已经是百口莫辩 还能说什么 ”画妍气定神闲的继续又拿起一黑子落下
“苍师弟一定好几天都沒露面了吧 ”木易凝不是在问她 而是用告诉她的语气叙述一个事实
画妍似乎察觉到了不详的事情 目光凌厉地扫向木易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
“吃下这个 然后跟我走 ”木易凝左手掌翻转 再摊开的时候 一精致地琉璃小盒出现在她掌心
画妍二话不说地拿过來 一打开就闻到了那沁人肺腑的药香 直接拿起盒中的朱红色丹药张口服下
木易凝看画妍这样问都不问的就服下朱红色 故意问道:“你不怕这是毒药 ”
“因为你不会想要带着一具尸身上路 ”画妍笃定的回答道 跟着又问:“解药什么时候会起效 ”
“这要看你体内沉淀的药性时间长短 ”木易凝一五一十地答道
画妍思來也对 她服用掺有药物的食物已有一段时间 自然不能操之过急
丑时 仙军的主帐内依然灯火通明 苍罡坐在案前 对如今的形式一筹莫展 数日前不敌魔军 他们一路往西面推 不料直至现在身处的山谷内 虽然地理形势对他们看來是易守难攻 但魔军虎视眈眈地在山谷外
仙军就宛若是在做困兽之斗 暂时保住一刻安全 可是再也无法出谷 传音玉简向來是有去无回 只好派出弟子出去传递信息 无一幸免地通通被驻守在外的魔军斩杀 隔天一早鲜血淋漓的头颅 就会挂在谷口以示警告
但是前一天派出去的五个弟子 第二天早上谷口只挂着四个人头 不见第五人的踪迹 或许这令处于绝境的仙军 能够怀有一丝侥幸的期许
驻扎在山谷外的魔军 玩腻了这种等蛇出洞的游戏 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为了给仙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魔军在半夜就悄悄地整装待发 决定乘着夜色血染山谷
魔军那边的风吹草动 逃不过躲在暗处 携着画妍御风粉尘仆仆赶到的木易凝察觉
要不是路上遇到那个重伤得浑身是血的弟子 木易凝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可惜在弟子诉说玩一切后就气绝生亡了
木易凝深知她折回去搬救兵已经來不及 只好抛出数块传音玉简出去 外加幸亏身边有画妍 或许可以拖一拖时间
画妍自从从那弟子口中得知苍罡被困在山谷中 如同困兽一般等着魔军宰杀 就心急如焚的恨不得下一刻就赶到
这时的画妍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实际上可以自己御剑飞行 但是御剑的速度沒有御风的快 因此一直都依靠木易凝日夜兼程的御风到这里 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了魔军的异动
知道魔军打算乘着夜黑风高之际突袭仙军 她们二人商量之下 画妍故意现身去拖慢魔军的行动 木易凝这边乘乱前去报信
一商定 两人就分头行动
接着月光悄悄而行的魔军 沒有料到突然黑夜中 传來一声女子威严的呵斥:“站住 ”
魔军一惊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魔军将领举手示意暂且停下 仔细观察了下四周 又沒有探出什么 又挥手命令军队继续前行
刚走了几步 之前那女音又出现了 威胁道:“再走一步者死 ”
魔族将领不听劝告地执意前行 接着身边有个士兵接二连三的扑通倒地 遮天蔽月的乌云渐渐随夜风往旁边移开
腥气浓重的血味 随之无声无息地弥漫开來
一排气绝生亡的尸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只剩魔族将领安然无事地站着
“都沒听见吗 只要往前走一步 就死 ”一袭紫衣华裙的女子飘然落下 清冷的月辉照亮了她的容貌 魔族将领不由地面露讶然之色
“魔 魔后 ”魔族将领曾一睹过画妍真容 毕竟寂夜迎娶她那一日 婚礼是那般的无限风光
魔军中顿时一片哗然 响起杂乱地讨论声
画妍本就打算利用魔后的身份震住他们 有人认出她自然是再好不过 况且她现在还故意显露出眉间那隐带紫光的魔后之印 同时甩袖间扔出了独一无二代表魔后身份的黑玉牌
魔族将领接入手中一看 果真是魔后才会有的东西不假
木易凝借着画妍拖乱魔军步伐的工夫 御风直入仙军的军营而去 直撞的架势差点被弟子误以为是魔军派人來骚扰
幸好有木易凝的弟子在其中 高喊一声她:“师尊 是师尊來了 ”
这才沒有闹出什么误会來 在主帐里的苍罡 闻之外面的骚动 刚起身要去查看 就碰巧有弟子挑帘进來 难掩欣喜之色的向他禀告:“是木易凝仙尊來了 援军就要來了 ”
苍罡在心里默算 按照路程來说 即便再顺利也不可以这么快就來 何况是在这样被魔军压制的情况下
正踌躇的时候 木易凝跟着入内 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微光 扬声道:“苍师弟 ”
这一声苍师弟 再看此女 果然是木易凝无假
苍罡迎上去看到她似乎几日都不眠不休 眼圈下呈现的一片淡青色 “易凝师姐……”
“现在苍师弟 你什么都别说 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 ”木易凝飞快地道 苍罡只能遵从的点头
“魔军有动向乘夜來袭 我们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木易凝说出了她的打算 “希望我送出的传音玉简能够有效 这样援军一到我们就可以冲出去 ”
“但是……”苍罡刚说话 可木易凝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 又打断道:“赶紧通知下去随时备战 ”
十里之外 画妍临危不惧的独自一人对阵魔军
虽知凭她一己之力 能拖一刻是一刻 但总有尽头
这个尽头來得比她预计的要快 她万万沒有想到 那个曾经两次三番绑架她 结下过节的水柔竟然会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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