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暗黄朦胧的灯光,我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温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当下的状况。我想起在出国以前,温燃带着我和他这群朋友聚过几次,当时他和我一一细数过这里面人的背景,哪一个都是我这种平民惹不起的。
另一个男生端着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马提尼杯,靠在门边,一边笑道,“看来有好戏看了。”
我还在打量着当下的状况,猝不及防就被刚才叫做陈蔚然的女生拉扯着往温燃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我挣扎了几下也是徒然,只好踉踉跄跄被她拉扯着走到了温燃面前。、
他坐在那里,似乎微微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烟。
印象着的温燃除了社交应酬的需要,几乎是烟酒不沾的,即使他对我百般不好,但我从未否认他洁身自好的人品。而这一刻,身处在声色犬马的环境里,他那样颓废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陈蔚然笑了笑,邀功般地对温燃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今晚玩出了事算我的。”
温燃只是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想要我怎么玩?”
她只是笑,“当然是越限制级越好了。”
“哦?”
单单一个带着扬声的“哦”字,已经让我心一沉,我看拉着我的陈蔚然有些松懈,第一反应就是趁机离开,也没想到刚转身迈开步子,手就被一个力道拉了一把。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重重地甩到沙发上,温燃向我俯□,气息强大地盘踞在我的上方。
我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他一脸冷漠地打量着我,看不出情绪。然后低下头来,带着侵犯意味地吻我。
他的嘴唇火热地游离在我的唇上,亲得我晕晕乎乎,我试图推开他,却无从下手。模糊间感觉到他的手准备撩起我的上衣,手伸了进来,碰触到他冰冷指尖的瞬间,我的身体本能地缩了缩。
他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动作微微停顿了几秒。
在他的唇齿离开的空隙,我喘着粗气,害怕又愤怒地看着他,“在这?你疯了吗?”
他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早就疯了。”
背景里ktv嘈杂的歌声和周围人变态而放肆的欢呼变得有些模糊,我愣愣地躺在那里,只觉得想哭都流不出泪来。后来感觉他把我一把抱了起来往包厢里自带的洗手间走去,我下意识要逃,却全身都被他禁锢地死死的。终于进入了那个小而封闭的空间,所有的嘈杂和目光一瞬间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等温燃把我压在墙角想要再次吻我的时候,似乎是因为发现我哭了的缘故,他的动作迟疑了几秒。
我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感觉冰冷的泪水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流,一边狠狠地抽泣着,也不知道因为伤心,还是害怕。
然后,他的唇又凶猛地附了上来。
似乎因为难过,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打算再强/暴我一次么?”
他顿了顿,然后笑道,“是。”
一边吻着我,似乎想了想,他又道,“上次就那么放过你,我真是后悔了好几天。”
我仰着头,看着洗手间里泛白的灯光,只觉得脑子里也空荡荡的。
“这次是你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的,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好端端的为什么挑今天来这里。”
不知不觉间,上衣已经被他褪下来一半,我的手被他抓着,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朦胧间我听见自己用麻木的声音问他,“很久以前……你不是说要让我心甘情愿吗?”
他像是听到了某个有趣的话题般笑了笑,只道,“可是,人是会变的。”
一边吻着,他一边道,“现在突然觉得,不是心甘情愿的,好像也不错。”
温燃吻我的时候,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感觉,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飞闪而过过去的林林种种,只觉得有些感情复杂得让人难过。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拉开,我的脑子轰地一声。
那时候我想,大概今晚我就这样毁在这里了。
直到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嘈杂。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察觉到包厢里状况的变化,温燃警觉地停下来了一会儿,可没过几秒,他的手又继续往下探去。
最后他是在听到极其刺耳的砸门声时,才真正停下了动作。我的意识因为这刺激恢复了一些,趁着他回头的空隙里,想要夺门而逃,却被他再次按在墙上,不管不顾地亲吻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门突然重重地被砸开。
我睁开眼睛,看见迎着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光、气喘吁吁的成颂。
温燃被成颂拉开的时候,挨了成颂一拳。温燃没有还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我。事实上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看到过温燃薇为什么事大打出手,他总是那个冷静的、不相信暴力的王者,非常懂得怎样在幕后用更一招毙命的招数打败对手。
成颂向我这边跑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我整理好上衣,一边替我擦着脸上的泪痕。他抱着我出门的时候,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温燃那些同僚们的拦截。
“成公子,你这样不打招呼来我们这里抢人,似乎不太合规矩吧?”说话的是陈蔚然。
成颂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成颂没有带我回原来的包间,而是抱着我去了停车场,打算直接回家。在汽车里坐定的时候,我为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浑身不自觉颤抖得厉害。
他低沉的声音飘来,“刚才听学弟说你被人拉去了另一个包厢,我看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觉得有点不对劲,才出来找的你。”
我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只觉得什么都听不进去。
“苏珊,你……好点没有?”他抬起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了。”我喃喃自语,因为害怕而声音抖得厉害,“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不,我现在就要回去。”
“苏珊。”他轻轻地叫了声我的名字。
“开车去机场吧,”我似乎人陷入了某种魔怔,“哦,不对,护照还在酒店,得先去酒店拿护照,拜托你了。”
他只是难受地看着我。
“拜托你好不好。”我几乎带着哭腔,“我真的好怕……”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轻轻地抚着我的背,道,“苏珊,不怕,有我在。”
“我真的好怕……”我模糊地重复着。
他不停地安慰我,“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愿意去想,渐渐地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却听他突然问我,“苏珊,我们报警好不好?”
报警?
“凭他对你做的这些,我们报警。”
我愣了愣,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报警,这个无数次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念头,却无数次莫名其妙无疾而终。
“可是……”我的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
“可是什么?”
“可是……他是我哥。”
成颂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把我揽入怀里,轻轻地抱着我。
那晚最后,成颂没有送我去酒店,而是带我回了成家的主宅。
房间似乎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床单是棉质的浅绿色,浴室里放了我平时习惯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当时我只围了条浴巾,于是将门微微开了条缝隙,看见成颂站在外面,瞬间有些尴尬。
“刚才看到你腿上和手上有淤青,我给你拿了这个过来。”说着,伸手从门缝里提来了一个圆形的瓶子,是跌打损伤膏药。
“嗯,谢谢。”
我准备关上门,却见他手伸进来一挡。
“背上还在出血吗?”
“没怎么流了。”
伤口是和温燃在包厢洗手间里留下的,大概我靠在墙上挣扎着,被门上的挂钩伤到了。当时脑海里一片混乱,对这微不足道的痛觉根本没有察觉。直到回来的路上被成颂注意到裙子有一个破口,周围微微被浸红了一块儿,才感觉到那地方的皮肤火辣辣地烧起来。
“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小事。”
“伤的深不深?”
“……应该……应该不深吧。”在洗澡之前,我只从镜子里匆匆看过一眼,伤口在蝴蝶谷的下方,从脊柱延伸了长长一道洪痕,触目惊心。因为位置过于别扭,并没有仔细查探。
眼下这么尴尬的状况,我又是一副不太好的形象,被这样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着急,于是道,“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谁知道他一个使力就把门推开来,我站在那里愣着,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只见他皱着眉问我,“什么叫应该?”
我被成颂硬生生扒下浴巾的时候,还挣扎了好几下,他先是好言好语和我说保证不会对我做什么,见我还是一副执拗抵抗的态度,便有些没好气,“你身上哪个地方没被我看过,多看一次少看一次有什么区别?”
最后我拿着浴巾挡住了重要的部位,只露出背部在他的视野里。对面恰好是一面全身镜,成颂俯身仔细检查我的伤口时,镜子里的我愣愣地坐在那里,脖子和肩上布满了刚才温燃留下的大大小小青紫吻痕,看上去可笑而狼狈。
他似乎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还好,不是很深。”
“嗯。”我准备拿起一旁的衣服将后背盖上。
“等一下。”
他说着,匆匆地往门外走去,没过多久再次推开门进来时,手上拿了瓶药水。
我知道他的意思,刚想转过身来告诉他我自己来就好了,却被他命令了一声,“不要动。”
他用棉签沾了些深黄色的液体抹在我背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伤口不小,还是消消毒,不然感染了就麻烦。”
即使动作已经十分轻柔,可那道口子被碰到的时候,还是刺激着泛疼。成颂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颤抖,安慰道,“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最后,他给我敷上了纱布才算了事。
我看他整个过程一副专业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不错嘛,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他也笑了笑,然后抬起腰来。我以为他准备起身,却看他并没有离开床的意思,反而跪坐在床上,更凑近了一些,从后面轻轻搂住我。
镜子里的场景有些暧昧,浑身都是所谓欢愉痕迹的我,真是形容为残花败柳也不为过。他却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似乎害怕稍微一个用力,就会惊动什么。
指尖来回摩挲着左肩上的一个吻痕。
许久后,他把脸埋进我的头发里,喃喃道,“我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一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这篇文已经写了这么多,能够看到这里的同志,一定是和作者口味一样重的好同志,大家惺惺相惜一下,来点精神上的交流吧。
温燃这么变态,女主这么弱,你们都没有要吐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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