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边想,边缓缓驾机,不知不觉,就飞到了塔克拉玛干。俯瞰沙漠,朱珠想起了爸爸说的话:“沙漠,就像披着面纱的**。褶皱的丝绸,尽是她痴情的守候,只为被掀起时,那声欣喜若狂的惊叹,原来竟是倾国倾城的美!如同每滴海水中都有可提炼的矿藏一样,每颗沙砾下都暗藏珍宝啊!”
想到此,朱珠望着底下的塔克拉玛干,不由微笑了。
朱珠很快发现了菲菲的拍摄队,她不由皱眉,这里离苏晏他们的科研办公楼太近了,无疑会增加计划实施的难度。朱珠盘旋着直升机徐徐降落,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地面状况清晰起来,临时摄影棚、车队、现代化摄影设备、时尚的工作人员,和商贾驼队、兵甲战马、身穿古装衣服的人混合着,就像是时空抖乱交错。
正如火如荼拍摄着的菲菲他们,也发现了头顶轰隆隆,如黄蜂来袭的直升机。戴着导演帽的菲菲,仰头朝朱珠挥手打招呼。
直升机顺利地降落在地毯般柔软的沙漠中。朱珠跳下机舱,微笑着朝菲菲他们走去。
“宝贝儿,欢迎!”带着大漠干热的气息,菲菲给了她一个阳光热烈的拥抱。
“化妆,快帮她凃一下蓓蓓的‘棉花白’。服装,帮她换衣。朱珠,你演楼兰王后的婢女,好吗?”菲菲如大将般颐指如意。
还没等朱珠回答,一群工作人员就围来,手执布幔将她遮挡,七手八脚地,给她傅粉施朱,梳头更衣。
布幔撤去,变魔术一样,方才的时尚美女,就变成了古代美人。
“我这样美吗?”轻纱霓裳的朱珠,张开双袖,一个翩翩转身,花蝴蝶般亮相。
恍惚间,漫卷黄沙,变成了一副铺开的画卷史书,古代伊人颔首,跃然而出!艳若桃李的朱珠,在沙海中,美酒一样,流入大家眼帘,醉入心田。
顿时,大队人马变成了木雕泥塑的兵马俑,傻傻痴呆成了一个表情:“啊——!”,千娇百媚的沙漠**来了!
“菲哥,你看我,行不行啊?”朱珠娇滴滴地做小女儿状,娇媚得就连女人见了,也会酥酥地化掉。
自认慧眼识美人的菲菲,得意洋洋起来,她又发现了一颗天皇巨星啊!于是,菲菲转身对身披战甲,手执剑戟,威风凛凛的“将士”们发话:“大家注意了,待会开战的时候务必要小心,朱珠可是金枝玉叶的小姑娘。”
“各位大哥哥,请多多关照小妹啦!我可是只会跳舞的‘舞功’的,还请大哥哥们不吝赐教。”朱珠双手抱拳,娇憨可人。媚功一流的朱珠,是存心“扰乱军心”来了!
果然,原本整齐划一的队伍,一下子松散了。“将士”们被太阳晒红的脸,像喝醉酒般,发光发亮,一个个“嘿嘿,嘿嘿嘿!”地傻笑起来,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身子骨也轻飘飘了。
瞬间,爱神之箭从各位帅哥将领们的眼眸中,万箭齐发,射向朱珠。
“嘻嘻嘻、、、”朱珠见状笑了,天真如孩子的双眸亮晶晶,无邪的笑容甜滋滋。她柔柔的丝绸展开了,将那丘比特的乱箭齐发,统统挡住掉落在地,然而,这更激起了“将士们”的雄心来,雄激素亢奋!
人人爱美女,殊不知,得美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那艳光四射,容易刺成“白内障”,早早未老先衰,眼老昏花;而常常的紧张激动,会造成呼吸困难,脑缺氧,智力退化,渐变成白痴兼花痴、、、所以,无福之人,还是尤物移人,此古训不错也。
马蹄颠簸,旌旗摇曳中,为首的一匹白马跃出:“笑什么!没见过女生吗?”他回马勒缰,站到中间,大声呵斥道。
这就是昔日的白袍小将——祝贤,如今已成八面威风的大将。他回首对朱珠不失礼貌一笑,道:“朱珠姑娘,兄弟们都很随便的,不必如此客气。”
莉莉从金顶红帐幔,璎珞流苏的皇族双辕四驾马车中走下来,一身浓艳隆重的皇后华装,美艳到晃眼,如沙漠一红柳。
“朱珠,没事,你一定行的!”莉莉上前挽住朱珠的手,嫣然一笑,“来吧,我会配合你的。”
“嗯!朱珠一看就是好样的!”菲菲得意地对大家说,也是对朱珠的鼓励。
朱珠果然不负期望,“卖力”得要命,天皇巨星般超常发挥!结果,笑翻众人,气疯王导,菲菲是差点对她叩头叫祖宗了。
“大家准备好了吗?好,待会后面的汉军从左路冲向楼兰军,注意了,祝贤要一马当先,王老五和曾嵘骑马紧随其后。中间的楼兰队预备着,等我令下,再开始跑。”菲菲站在搭建的高高的指挥台上,和王导等人看着电脑屏幕效果,指挥拍摄。空陆四方间,各路摄影机齐刷刷运转,大家严阵以待,各就各位。
“开始——”菲菲一声令下,顿时,汉军金戈铁马,战车旌旗,挟裹着滚滚沸腾的黄沙,如黄色的潮水一般,朝楼兰军席卷而来。
突然,只见前面楼兰军中,王妃的马车,飞一样地跑起来。
原来是朱珠“奋勇”地脱颖而出了!她推开车夫,跳上马背,跃马扬鞭,要力挽狂澜!她越了位地拼命驾车逃命。
王妃马车的大逃亡,可苦坏了后面的追兵。
“我的妈呀,马腿都打颤了,追不上呀。”
“这,这是在干什么呢?等等呀!”
祝贤等人虽功夫了得,可气的是,马儿脚力不健。他们在后面拼了命地狂追,跑出摄影范围好远,才用套马索,将朱珠他们受惊狂奔的马,套住控制。
“朱珠,你干嘛呢?这是演戏啊!”在马车里颠得像皮球一样滚的莉莉,苦笑着揉着撞痛的身体。
“对不起哦,我太入戏了,”朱珠瞅了一眼,吓昏了的菲菲,气昏了王导,“我是见他们追来了,怕来不及跑。”
“历史上,就是要被追上,才让你们先站着的呀!”菲菲昏倒。她望着混乱涣散在沙漠中的大队人马,拉成蚂蚁般的长队,她无奈地过去重新整队。
“记住了,这是演戏!你们得让他们追上了,知道了吗?!”王导正颜厉色,振聋发聩地大声对朱珠说。
于是,重整队伍,准备重新开拍。
一个小时左右后,大队人马再度席卷追来。空中,地上,四面八方的摄影机再度忙碌转工作。
“楼兰队开始跑——”站在“指挥台”上的王导如交警般挥舞着旗帜指挥。
金戈铁马,战车旌旗,卷土重新袭来。
只见楼兰队的王后马车闲庭信步慢跑着,突然,干脆不设防地停下了。
“逾——”一阵阵马儿勒缰的嘶鸣声,划破沙丘黄尘。正狂奔着的汉军骑兵险些撞上王后马车。
吓得脸色大变的菲菲,看着人仰马翻的众人,差点昏倒。
“朱珠,你怎么能去勒马缰呢?你知不知道,这样要出事的!”祝贤紧勒受惊的马儿,他身边的王老五等人几乎掉落马下。
“对不起啊,我还是太入戏了,”朱珠难过地解释道,“我想,反正历史设定了,我们跑不掉,所以干脆就站停了。”
“算了,大家都不是没事吗?”王老五捡起地上的将军头盔,拍去沙子,重新戴上。他头大,而帽子小,就像是顶着一只倒扣的碗。
菲菲缓过神,碍于情面,只能谆谆善诱:“宝贝儿,放轻松了,这是演戏,全是假的,就当是玩。”
“朱珠,记住了,这是拍戏呢,假的,都是假的啊!”王导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了。
一二再三,好不容易拍好了“追打”的场面大戏。接着,要拍擒获楼兰王和王妃的戏了。然而,朱珠却被严重地矫枉过正了!
只见被擒的“楼兰王”捶胸顿足,含泪悲叹着;“王妃”泪水涟涟着;“侍女”——朱珠,兴高采烈地看着楼兰王和王妃。接着,她望着追来的将领们,居然喜笑颜开了!
扮演的“将领”们,看着朱珠演绎的傻子“侍女”,他们严肃的脸,开始怪模怪样起来,终于忍不住,纷纷哈哈大笑,“楼兰王”也变成了捶胸按肚,哭笑难辨,“王妃”捂着嘴,破涕为笑了、、、大家一起笑场。
可是,一遍又一遍,朱珠不是像革命烈士,就是呆若木鸡,或是瞪眼怒目,做面目狰狞状、、、她就是入不了戏了。导致最后,大家只要一见朱珠演的“傻侍女”就大笑不止。
菲菲是快要哭出来了。
“给我记住了,那就是真的!是真的!”王导手舞足蹈地暴跳着,他好像已经疯了。
无辜的朱珠一脸茫然后,终于领悟了:“哦,我知道了,是要假戏真做!”
待朱珠拿捏好假和真后,已是赤乌西坠。沙漠的热气渐退,火龙之风,眼见要变成寒刀之风了。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到此吧,明天到‘楼兰城’继续拍。”总算是通过了,菲菲如释重负,“祝贤,你们今天不能去看苏晏了,大漠的天气说变就变,何况又这么晚了。”菲菲看到,祝贤莉莉他们正聚集着一堆人,打算要驱车去绿洲基地呢。
莉莉板着脸不悦,她急于要去见苏晏破解真相。心领神会的祝贤趁人不备,和沟通好的飞豹队兄弟们在回去的途中,金蝉脱壳,偷偷将莉莉带出,两人开车直奔绿洲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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