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祁王府之后,因为牵挂着凤卿妍的事,苏墨杉想要离开的心反而淡了,一心忙于准备需要的东西,再加上此刻的郡主的身份已被云君昱昭告了天下,也无法轻易离开。
因为自己在国都人生地不熟的,这件事情又不能告诉云澈,苏墨杉只好将手术要用到的刀具画下模型,装进信封寄给了在郗城的凌芷,托她帮忙。云澈只当她和凌芷要好,难免有所思念所以并无疑虑,苏墨杉方放了心,殊不知凌芷直接在看完信之后便将图纸给了凌墨熙,让他找人帮苏墨杉打造,并交代他不要告诉云澈。
凌墨熙望着手里的图纸,疑惑更甚,若说是武器偏又比一把水果刀都略小一点,若说是工具,锋利的地方偏又左拐右折的,而且还瞒着云澈?凌墨熙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找了朋友将图纸交付给他。
收到了凌芷的回信之后,苏墨杉便开始准备麻醉药和消毒水。苏墨杉暗自纠结着要怎么准备这些东西,据她所知,古代少有麻醉药这种东西,除了华佗的麻沸散,可是这里有华佗吗?苏墨杉认命地放弃了挑现成的用的想法。无法做到用针筒做局部麻痹,只能让凤卿妍暂时失去知觉,再由她在限定的时间内切除肿瘤。至于消毒水,酒精和碘酒在古代估计还没有被生产出来,只能用花椒盐水消毒伤口,反而比折腾那些麻醉药轻松得多。
撑着下巴,苏墨杉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时不时地叹着气,索性拿自己的额头一下一下地撞着窗棂,希望能撞出点办法。
“你在做什么?”云澈一进屋,便看见苏墨杉在那儿自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连忙上前将她从窗边的软榻上拎下来,牵着走到桌边坐下。“喏,这是前些日子尹前辈留给你的书,你把它寄在我这就不拿回去了,没记性。”
“诶,我怎么这么笨!”苏墨杉欣喜若狂地从云澈手里接过书,迫不及待地将它翻开。毒分轻重,麻醉药为的是暂时麻痹神经,或许这书里就有配方。
“怎么了?”云澈疑惑地看着她。
“啊,哦,没什么。只是最近无聊得紧,便想着找些事做。既然有这本书,我若是从中学点皮毛才不枉费了尹前辈的一片苦心啊!”苏墨杉说得义正言辞,头也不抬地翻着书。
“你要学毒?”云澈诧异地开口。
“毒药毒药,亦毒亦药,并没有明显分界,不过是人来决定罢了。”苏墨杉不以为意地开口道。
“说的也是。也好,你学点防身。还有,这几日我也渐渐得闲了,还要继续教你武功,既然拜了师,便不可丢了师傅的脸才是。”云澈坏笑地看着她,“明日起你可得早点起来,断不能如这几日一般睡到日上三竿的了。”
“哼,我早就起来了,不过是因为起身也没有事情做,索性在床上呆着。”苏墨杉的脸刹那间变得嫣红,但还是嘴硬地狡辩着,她本来就嗜睡,无事自然就赖在床上不起,本以为在这阁里云澈也不会知道,结果他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哦,这样就好。”云澈并不揭穿她,只是那双眼眸明明白白地告诉苏墨杉他是不会相信的。
“嗯。”苏墨杉咬牙切齿地应着,低头继续翻看着书籍。“太好了,找到了!”苏墨杉顿时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云澈虽不知她在开心什么,但看着她的笑颜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微笑。
暗暗记住了书上那名为“迷心散”的配方,苏墨杉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出去找,盘算着云澈不会瞧出什么端倪,苏墨杉立马坐回了云澈身边,讨好地看着他。
“又想做什么?”云澈一看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便了然于心,慵懒地朝桌上的茶杯抬了抬下巴,苏墨杉立马会意地倒了杯茶水给他,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喉结滑动,将一杯茶水饮尽。
“师兄啊,陪我出去一趟可好?”苏墨杉期盼地看着他,其实心里已经十分肯定云澈会答应。
“作甚?”
“我想买点药材。”苏墨杉扬了扬手里那本没有书名的小本本。
“嗯……”云澈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没有一丝不雅,反而让人觉得养眼。云澈站起身,摇着手里的扇子便朝屋外走去。苏墨杉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爽地嘟起小嘴。
“还不快跟上。”云澈好笑地回头望着她,自然没有忽略她在自己背后做的鬼脸。
“啊?”苏墨杉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奔到了云澈身边。
“小心点。”云澈颇为无奈地伸手,稳住她因为刹不住脚步而失去平衡的身体。
“嘿嘿……”苏墨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人上了马车,云澈便吩咐前往国都最为著名的连济堂。连济堂表面是国都最大的诊所,但它之所以能如此强大,原因还在于它的背后是与皇家进行药材交易的皇商连思甚,所以这里的药材也比其他地方种类更多,质量也最佳。
马车停在连济堂的大门前,云澈如往常一般先下车,才将苏墨杉扶下来。还未走进连济堂,身后便传来了温柔的声音,让苏墨杉忍不住转过身去。
“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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