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芷猛然抬头,惊异地看着王羲和,难道他不是来劝自己去救人的?
“你不用这么惊讶,第一个提出找常百草来顶替你的人,就是我。(
权妃之帝医风华)”王羲和正色看着云芷,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而他这一句话像是给云芷敲了个闷棍,王羲和这个人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站在包院首身后,一直都是智囊一般的存在,云芷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人要比包院首更难琢磨,现在只是证实了这个猜测。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和一心想要护住太医院声誉的包院首,居然不是一心,明明是孟不离焦一般的两个人。“你来是为了阻止我,为什么?”
对云芷的询问,王羲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泡妞低手)“这件事情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你最好不要蹚这趟浑水。”说完又添上一句:“我是为你好。”
好一句“为你好”,好像总有人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只是这所谓的为她好中,多少都会参杂一些东西,凭白的一番好心掺杂了东西,看上去就有些可笑的浑浊。
于是云芷轻笑:“若我非要蹚这次浑水呢?”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发展,都会是个麻烦事,两个心知肚明的人,都是在为这些麻烦的多少斤斤计较罢了,她或许有她的想法,但是她终究还是太嫩,不知道世间险恶。“我看得出你对我的防备,但是不管你信不信,你爷爷都是我王羲和的挚交,此生仅一,我劝你只是不想看到你重蹈覆……”
王羲和的话未说完,一杯茶水便冲着面门泼了过来,迫使他不得不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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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将杯底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哼,冷眼看着他,他真该庆幸此时她手上的只是一杯茶水,若是她此时手上是把刀,现在他的脖子上至少会多一条红色的‘项链’来。
当天赋成为催命符,高超的医术在权势人心面前变成了头上的悬剑,最终会引来杀身之祸。
在来皇都以前,爷爷的死,她从未怀疑过,一直到她怀揣着代替爷爷来看看这太医院的心到了太医院之后才明白,当初爷爷死而不僵,散发着奇怪的异香,是自己寡闻不知,只以为是药香,以为是爷爷常年混迹在药物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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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后来,在杜自明死的时候也闻到了同样的香味,才明白爷爷的死有蹊跷,经过一再询问后,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当年杜自明之所以会出现在塘水,就是冲着爷爷去的,那么与他接头,曾经一直和爷爷要好的柳员外到底做过什么?他当时救下自己,告诉杜自明自己是哑巴的时候,是否是出自内疚?
当初自己出现在太医院时,杜自明很震惊,所以将曾经在塘水见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幕后的那个人,也自热而然的被幕后的人灭口。
杀人者必被杀之,杜自明下毒害死了爷爷,他自己也死在了同一种毒药上,也算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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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错信旁人,才是真正的重蹈覆辙。”
事已至此,再拐弯抹角说话已经是多余,倒不如干脆些,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芷对王羲和是一点也不信任的,当初杜自明刚死的时候,王羲和在晨起与她相遇,她本是打算相认,毕竟爷爷曾经一再提及过王羲和的名字,但是当她看到他的靴子衣摆都是湿的时候,便立刻警惕的闭上了嘴,避重就轻的遮掩了过去。
因为他湿的不止是衣摆,连同他衣裳都是有些潮湿,发梢上甚至有些露水,这些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刚刚从房中出来,而是在晨起天未亮时,露重之际人在外面,甚至极有可能他一夜都在外面,这就足以证明他的不在场证明,所谓的在房中休息,不曾离开的人证物证都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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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云芷在怀疑王羲和便不是杜自明身后的幕后指使,也至少是知道什么,也掺和在了其中,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后者居多。
“你和你爷爷,一点也不像。”王羲和伸手摸了脸上的茶水,对云芷这种举动,他是温怒的,但是他却明白这个时候发怒是没用的,特别是面对这个性情和年龄极为不符的丫头。
“神医李皈一不是我的爷爷,不然你们不会允许我活到此时。”云芷站起身,因为王羲和是坐着的缘故,所以她几乎是居高临下:“不管是我的爷爷李隐,还是神医李皈一,他们的名字都是高于你们,是你们一辈子也无法追上的高尚,你们在他们的面前卑微如尘埃,根本不配提起他们的名字。”
关于李隐和李皈一的身份,云芷也曾经疑惑过,但是她在太医院的时候曾经借着看医书的机会读过一些医女绝对不会去读,也不该读的《医录》,看着太医院的几十年发展,从那些冠冕堂皇的可笑炫耀中慢慢推算,得出了此时的结论。
或许在几十年前,李隐还是李隐,李皈一还是李皈一,李隐为文人,曾经科举,或许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李皈一。
后来李皈一因为那件事情而被赶出皇都之后,流落到了塘水,受李隐接济,住在药庐中,因为其身份的特殊,所以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
而李隐也看破了官场的黑暗,所以转而跟李皈一学医术,也就是当年的忽然弃文从医的真相。
但是李隐到底是半路出家,所以医术或许不足够好,常常还是需要李皈一出马,二人的年岁相当,相貌或许也是有些相似,再加上都是络腮大胡子,或许再戴个斗笠,一般不是很熟悉的人,多半是分不清的,也就是为什么李隐忽然弃文从医,医术高超的吓人的缘故。
也或许真正的李隐在云芷出生前就死了,李皈一也就成了李隐,这样一来,太医院发现有李姓神医时,调查之后发现查有此人,而且祖祖辈辈都有名有据。
李隐的死也许是意外,也许是他杀,但是李皈一的死肯定是他杀,原因是也许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被人下毒。
当年李皈一被贬出皇都,也不该是如此落魄,更不会一直躲躲藏藏,连自己的本名也不敢用。
或许可以解释为他看破红尘,不想再问世事,但是从他对重回太医院的渴望来看,看破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这般隐姓埋名,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苦衷。
或许是在躲着什么人,或者躲避什么事情。
云芷想着便有些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太医院中应该是有人知道李皈一是假扮李隐的事情,所以才有了请方的传闻,不然一个乡野郎中,怎么可能会有宫里的太医前来求方问药?
而她之所以确定这些事,是在拿到李皈一的手册时,那上面的笔迹,太熟悉。
“当年若是你没有请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如果没有这所谓的至交好友请方,李皈一现在就还是李隐,不会丧命。
王羲和闻言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了她,眼神中满是惊愕,像是被云芷的话惊吓到一般,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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