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现在不光是变坏了,就连脸皮也变厚了。
初锦瞅着他,神情很不满:“这原本就是为你才辞掉的,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解决掉!不然我就直接去老太太那里说答应下来!”
樊季笙瞧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恨得咬牙,伸手掐了一下她水嫩得似是能滴出水来的脸颊,又转了个圈。
初锦的皮肤嫩得很,不过一下,就很快红了起来。
她眼泪汪汪,无比可怜地看着他。
男人的心就软成一滩水,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两人头顶着头,又百般哄着。
周嬷嬷装模作样地将熬好的汤药端进来,放在门帘处的格子架上,就蹑手蹑足地退了出去,不打扰又外缠在一起的小夫妻两个。
她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
通常这个时代,夫妻两人的感情只有在最开始成亲这段时间,才会如胶似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变得越来越淡,而男子又可以纳妾收通房,两人之间就越走越远,有的甚至最后成了陌路。
就像是宣府大房国公爷与宣夫人一样,那样一个美人胚子放在屋里,看得久了也就那样。
所以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
女人们将后半生的幸福全压在男人身上根本就是错误的。
只有聪明的女人,才会在刚嫁进来的时候就会抓住公公婆婆的心,再卯足劲儿生下一个儿子,这样才算是在夫家站稳了脚跟,然后再将管家大权抓过来,这辈子就安安稳稳的了。
任凭男人在外面循环做六,她只稳坐泰山!
她也希望自家主子能做到这样,但是在遇到樊季笙之后显然不是个冷面无情的人。
她分明有情,所以周嬷嬷希望她能在有情的时候多得到快乐。
初锦与樊季笙刚歪缠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爷,奶奶,那府里老太太派了御医过来。”
初锦的眉头便轻轻皱起。
不用想,她就知道这定然是宣夫人的手笔。
不动声色地说服安氏下帖子叫了御医来,给她诊治,为的就是好当面拆穿她的装病,至多也能恶心恶心她。’
樊季笙淡声:“奶奶刚服了药睡下,让御医等一等!”
外面的周嬷嬷就悄悄抹了把汗。
他们家大爷就是彪悍!这种话也能随口说出来。
啧啧,瞧瞧那白花胡子的老御医大气喘不过气,连腰都站不直的模样,她暗暗鞠了一把同情泪。
面对是本朝最有名的凶煞将军,老御医自然忍气吞声,不敢说什么。
周嬷嬷让人搬了扥子,请到待客的花厅让对方等着,又让杜鹃与墨菊好生伺候着。
屋里初锦看着樊季笙,张口无声地说:“怎么办?”
樊季笙只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这胆量还敢装病!”
初锦就嘟嘟嘴:“那当时我有什么好办法,再说不是还有你的嘛!”
这种全然的信任让樊季笙心情愉悦,嘴角微翘:“不怎么办,你就只管躺着装睡就好!”
初锦想想也是,虽然樊季笙面上被停了职,但是余威仍在,那些没有实权的御医是不会傻乎乎地跟上过沙场的大将军作对的。
她便乖乖地躺在床上,又忐忑地问道:“我要不要弄点冰块什么的敷敷?”
樊季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鄙视的说了四个字:“过犹不及!”
初锦便把小脸埋在了被子里。
所以没有看见前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情很好地出去了。
白胡子御医并没有进来,只是隔着屏风询问了初锦几个问题,就跟上道地说道:“奶奶还是身子虚弱,体质偏寒,就按照之前开过的方子吃药就好了,这需要慢慢调理,急不得!”
说着就又说了几个止疼的偏方,让初锦实在受不住了就用上一两回,但是切记不可多用,否则对身体会产生危害。
樊季笙让周嬷嬷给他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白胡子御医很淡定地离开了。
樊嬷嬷却留了下来,执意说要帮着照看初锦一会儿,樊季笙想和初锦多处一会儿,便很不留情地撵了出去。
樊嬷嬷微微有些尴尬,周嬷嬷就把她拉在自己那里说话,又让她见见刚认的女儿石榴,现在她们两个住一间,彼此举止也越来越亲密。
一院子的丫鬟都为她们两个高兴着。
樊嬷嬷也有耳闻,便笑着点点头:“我听说了,正想对老姐姐说声恭喜呢,石榴可是个好孩子,我拍天天听老祖宗夸她呢,这几天没见了,今个儿说起奶奶还说石榴那小白胖丫头也不去看她一眼!怪想念的!”
谁都不曾想过石榴竟然会投了老太太的缘,几天总要念叨一会儿,并且有时候见了好吃的,就会想起让人给石榴送一些。
也有人劝过初锦既然老太太这么喜欢石榴,不如直接把这丫头给老太太送去算了,还能得个好,这丫头也只有感激的。
去国公府的老封君跟前伺候,总比伺候一个庶子媳妇强吧。
但是初锦却严正言辞地拒绝了。
在她心里,习夏,墨菊与石榴几个,都是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知心好友,而不是下人。
而且她自己也很自信,石榴一定愿意待在她身边而不是老太太那里。
那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
听了樊嬷嬷的话,周嬷嬷就笑眯眯地回头冲石榴笑道:“听见没有,老太太又提起你呢,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投了老太太的缘,整天念叨着你!我看老太太对你都比对奶奶亲!”
石榴鼓着嘴巴,只是往嘴里塞东西吃,听到也只是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噜地转。
周嬷嬷就叹息地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但是话语中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疼爱之意。
樊嬷嬷也跟着笑,心里却在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周嬷嬷倒是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便问道:“府里表姑娘现在怎么样?该不会是我家奶奶刚从府里出来,她就病了吧?“
樊嬷嬷心想这表姑娘可真是把大奶奶一院子的人给得罪惨了,面上却笑着:“瞧嫂子说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奶奶只是被流言所伤,表姑娘自己也很不自在呢,总说着等身体好点就给奶奶请安!”
周嬷嬷冷笑一声:“可千万别,我家奶奶受不住这个!我们现在只求她不要来打扰我们奶奶养病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可不是半点也不敢想,不然她那么娇弱的身体再一病倒就是我们奶奶的错了!现在不说我们奶奶克人了,过段时间就该说我们奶奶会巫术,做小人扎她了!我们奶奶身子也弱着呢,被气病了也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她说话很刻薄,让樊嬷嬷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因而只是尴尬地笑。
屋里的初锦正好在嘟着嘴跟樊季笙说:“阿笙,我不许你送婠婠回去祭祀,我不管她到底怎么样,我只在乎我心里到底舒不舒服!你去我不舒服!”
天知道樊季笙一直努力许久就是想让她跟自己讲真话,但是每次效果都不大。
现在她愿意这样说,就说明那道一直处在他们中间的隔阂消失了。
“好!”
他含着笑,轻声说大。
初锦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样轻易,不由狐疑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你说真的啊?没有诓我?”
樊季笙好笑起来:“好端端地我干嘛诳你!”
初锦就撅着嘴,哼了一声:“还为什么,心疼你那好表妹呗!”
樊季笙的眼睛就危险地眯了起来。
初锦明明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在他这种目光下她却心虚得很,因此便愤愤将头扭过一边,嘟哝道:“只许你们做,还不许我说!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樊季笙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低低地笑:“只许州官放火?那我这个州官命令你这个小百姓……”他在初锦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满意地看见后者的脸颊绯红如朝霞后,才笑笑:“怎么样?”
初锦啐了他一口。
“害什么羞!”樊季笙坐到床上去,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笑眯眯地说道:“这本就是闺房趣事,我觉得你肯定知道!”
初锦当然知道了……
但是吗,知道不代表她愿意尝试啊!
她通红着一张小脸摇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就是不敢看向身下的男人。
“乖,听话!”
樊季笙拉住她的小手向下移动,后者拼命拉着,却怎么能敌得过对方的力气,最终还是被按到了某个巨大的灼热的物体上。
她浑身就一个机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被发疯了,外面还有樊嬷嬷在呢!”
“放心,她不敢进来!”
樊季笙低低喘息着,却是更加大力气握住她的手,做上下活塞运动……
最后也不知道樊季笙是怎么跟安氏说的,反正是宣夫人没有再找过初锦说管理铺子的事,这让后者大大松了一口气。
对方说是让她给代管,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不给你银钱,却给你一大堆需要安插进来的人,你自己出钱出力还要被看管着,最后得到的利润也不是自己的,傻子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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