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儿八经开饭的时候，樊季笙的某个部位已经吃得饱饱的，胃口也就更好，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而被欺负的某人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又累又饿，在心里将那禽兽给骂个半死。
樊季笙吃了半饱后，很有良心地想起“卧病在床”的小妻子，就夹了几样初锦喜欢吃的菜，又舀了小半碗的红米粥走到炕边，温柔地看着她；“起来快吃点饭，然后再休息！”
初锦哼哼唧唧一声：“累，不吃！”
“正因为累才要多吃，你体质太差，不长得胖点怎么行！”
樊季笙低低笑着，将饭菜放在小康桌上，自己则伸手将对方连带着被子一起抱起来：“胖点的话手感会更好！”
一定是软软的，香香的，白白的。
现在的初锦就是软软的，香香的，白白的，但是他想要更加软软的，香香的，白白的。
初锦躺在他怀里，无力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只可惜太没有气势，眼神不像是愤恨，倒更像是撒娇。
樊季笙就低低笑着，声音中隐含着得意：“多吃点以后就有力气了！”
初锦在心里骂道：“有力气再让你糟蹋啊！”
但是她太饿了，因此很没骨气地接受樊季笙的好意，大口吃着香甜的饭菜。
樊季笙很会照顾人，喂她两口菜一口汤后就会细心地拿帕子给她擦嘴，就像是在照顾一个久卧在床，身体孱弱的病人，其耐心与温柔都出乎意料。
初锦被照顾得都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病人了。
吃鸡腿时没吃好，她叼着一只小鸡腿不小心掉了，正好掉在床上，将床铺给染得油腻腻的。
初锦与樊季笙大眼瞪小眼，前者就嘟了一下嘴油腻腻的小嘴：“等嬷嬷来了，你可要说这是你吃的，免得她骂我没有教养！”
她的唇本就生得好，粉红纯嫩，这会儿更是光滑油腻，樊季笙俯首就亲了上去。
初锦瞪大眼睛愕然看着对方。
没办法，樊季笙无奈叹道：“傻丫头，闭眼！”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吮吸着，又挑开她的唇，进入里面，长舌一卷，就将她刚还没咽下去的鸡肉一股脑地扫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咽了下去。
而初锦却是脸颊通红，下腹处流出一股热流，她全身燥热，口干，呼吸急促。
没有想到，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动了ｑｉｎｇｙｕ。
樊季笙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异常惊喜地看着她，而后者却相当害羞，忙忙避开视线。
樊季笙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吻得更加深入了。
两个人唇舌相交处，响起兹兹的水声，只让人耳红心跳，害羞不已！
杜鹃与墨菊两人互看一眼，偷笑着又往外面走廊处走了走。
其他人都去给周嬷嬷庆祝去了，而主院这里当然不能缺人。
她便和墨菊一起留了下来。
没想到……
杜鹃想到这里，就越发尴尬起来。
她看看身边也脸红着低头的墨菊，想了想，悄声问道：“你以后预备怎么办？”
墨菊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当然是伺候奶奶了，就算是嫁了人，我也不离开奶奶！”
她是知道杜鹃要出去外面铺子里做老板娘的，但语气中并无羡慕。
杜鹃就轻声：“其实你的性子，并不适合留在这里，去外面才更适合你的发展！”
墨菊觉得这话大为逆耳，直接冷笑：“是啊，像你和习夏姐姐一样，在奶奶将你们培养好后直接离开，远远去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把奶奶留下没人管！哼，你们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来！我墨菊可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
杜鹃显然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想，不由愕然，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却只是无声蠕动了下唇，什么也没说。
墨菊就等着她反驳，然后自己好跟她吵一架，出出自己心中的憋闷，但没想到对方却如此忍让，不由更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儿，就冷笑道：“你也不要一味觉得自己委屈，能来伺候奶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哼，去了外面，你才知道奶奶这样的主子千里难寻！有你后悔的。”
墨菊有些好笑，却还是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我以后或许会后悔，但如果我这辈子不为自己争取一次，我会一辈子后悔，并且是一定后悔！”
她双目平和地望着远方，轻声：“我知道你们都在心里暗暗骂我，说我不知道好歹，奶奶对我那么好，我还想着要出去做一番事情，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当店铺老板娘！而且，我也承认，正因为是奶奶的宽容，我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别的主子，就算是老祖宗，都不一定会满足我这个要求，但是奶奶却一口同意下来！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她……”
她眼中就含了泪水，声音愈发轻起来：“但是，就算是再感激我也不想在这后院默默无闻一辈子，我想要站在人前面去，想要站在世人都仰望的高度上，我渴望我能够做出一番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我不愿意被人提起只是被轻描淡写说一句，那个丫头还不错，宣大奶奶会调理人……我不想站在奶奶身后，我想自己站在人前！”
墨菊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杜鹃伸手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声：“或许我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我正年轻，很多事情不试一试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墨菊的眼睛闪了闪，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虽然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是我却尊重你的选择，我相信奶奶让你出去管铺子，也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也希望你以后不管身在哪里，都能够把奶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
杜鹃的所言，其实，都反应了她是一个有野心的自私女人。
而且善于利用人身上的弱点，她看中了初锦的善良与宽容，然后果断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她成功了。
这在处在封建社会环境中的墨菊是无法想象的，但，她又能有点理解杜鹃的做法。
对方想要往上爬，目的和她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方式却不同。
她渴望能做出如同男儿伟岸丈夫一般做出的大事业，但是她们，也仅仅只伺候好奶奶和大爷，然后多得些赏赐就好。
但是元香那样的，就是另外一种想不劳而获就往上爬的方式了。
这种，是最让人不齿的。
“我自然如此！”
杜鹃轻声回答，面目表情有点傲然，显然觉得她问的是废话。
“这就是你帮元香的原因？”
墨菊忽然问道。
杜鹃愣了下，挑挑眉，似是有点不理解。
“你觉得她也跟你一样想改变自己的处境，所以对她产生了同情？”
墨菊的声音有点冷。
杜鹃掘了掘唇，顿了顿，才答道：“是！我是这样想的！”
“哼，她是头白眼狼，你等着被吃掉吧！”
墨菊径直转身，往外走去，空气中隐隐传来她轻飘飘的声音：“我会让习夏过来替我的班！”
却是生气地走掉了。
杜鹃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脸上就露出一抹淡淡的极其飘渺的笑容。
她伸手抓住空气中的风，极其低地说道：“现在你们都不相信，但是将来总有一日，你们会看到我是如何的成功！我杜鹃，不可能永远是伺候人的命，我也能靠自己的努力做人上人！”
周嬷嬷喝得酩酊大醉，等宴席散了，整个人几乎都被抬着回来的，还胡言乱语着：“别拉我，我自己还能喝，我没醉呢！”
一会儿又是大哭又是大笑的，很吵。
喝醉的周嬷嬷像是一个小孩子。
初锦腰酸背痛，饭也没好生吃，听到周嬷嬷醉了，就忙穿上衣裳出来瞧，见状倒是忍不住笑道：“这么多年嬷嬷从没有喝醉过，现在倒是头一回见，真是稀奇！杜鹃，你们快把嬷嬷给搀扶到房间里去，石榴……”
后者没等她说完，就直接道：“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好干娘的！”
语气铿锵有力。
初锦不由看她一眼，笑笑，石榴认了干娘以后，似乎变得成熟了点。
杜鹃几个搀扶周嬷嬷要回去，后者却像是看见了初锦一眼，伸手啦她，眼泪从有些粗糙衰老的脸上哗哗落下，人却是大哭着：“奶奶，老奴对不起你啊，老奴有错，我该死，我有错，我后悔啊，我真后悔啊……”
初锦微微蹙眉：“嬷嬷你在说什么？后悔什么？”
她抬头欲问樊季笙，后者脸色却微微沉着，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奶奶吩咐，快把嬷嬷给扶到后边去！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刚初锦是强硬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生气了。
初锦不满地瞪他一眼，也温声道：“是啊，快送去吧，习夏，你和石榴两个惊醒点，好好照顾着！杜鹃，你去熬些醒酒汤，给嬷嬷喝，去去酒气！”
几人忙答应着去了。
周嬷嬷的声音也远去了。
初锦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屋中，问樊季笙：“阿笙，你说嬷嬷一直说后悔什么的，是不是在说我大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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