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地看向对方,樊季笙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初锦皱起眉头,慢慢思索起来。
这次逛街很不尽兴,一行人就打道回府。
初锦一回府就忙让人去找陶敏哲传话,说她要见他。
她倒是想亲自见他,只可惜女人出入太不自由,她又不知道陶敏哲现在在哪里,樊季笙又不愿意放她一个人在街上瞎逛。
陶敏哲是第二天早上才过来的,他的神色微微有些疲惫。
而初锦昨天就已经让人悄悄去大街上打听了,也听到些许消息,心里又急又怒。
今天见了他之后,才勉强将所有情绪压下去,脸上含着娇娇俏俏的笑,埋怨道:“二哥,你妹妹我都搬新家了,你还不来看我,是不是忘了这个妹妹了!”
陶敏哲就含着温柔的笑,摸摸她的头发:“傻丫头,我就是把天下人都忘了也不会忘了你啊!”
初锦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那如果是丽颖楼里的浅浅姑娘呢!”
陶敏哲一愣,脸色便慢慢沉下来、
初锦倔强地看着他。
前者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冷:“你怎么知道的?”
相处这么久,初锦从没有看到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时感到心凉又委屈,眼眶中很快就弥漫了层层雾气:“二哥,你……”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平稳下呼吸,淡笑一声:“我知道,你是在埋怨我私下里调查你,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当我知道你靠卖字画去供养一个青楼女子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我……”
她咽下后面的话,扭过头不再说话。
陶敏哲的脸色缓和了些,哑声:“你听谁说的?樊季笙?”
初锦冷笑:“放心,他不会在人背后说坏话,是我自己亲眼看到你的大作挂在字画店铺的墙上,被称为镇店之宝!”
“小五……”听着她语气中的浓浓怨气,陶敏哲低叹一声:“我其实不想瞒你,但担心你接收不了,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可你还是瞒了!”初锦看向她,眼神中泛着冷意与伤心:“二哥,你是不信任我!你现在变了,我们之前很亲密,你什么话都跟我说……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从你这里听不到任何一句真话……”
豆大的泪珠从她黑黢黢的眼睛中滚落下来,陶敏哲有些慌乱,又有些理亏,颇为狼狈地辩解道:“小五,我只是有事情要做,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变,我还是以前那个二哥,你同父同母的哥哥!我最疼的依旧是你,哪怕是将来有了你嫂子,我也最疼你!”
初锦却是听到了别的意思,微微皱眉:“那浅浅她……”
樊季笙露出苦笑:“浅浅只是个……红颜知己,小五,我们之间很单纯,我发誓,我没有要娶她的冲动,只是尽我所能在帮助她……”
初锦有些明白了,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一直觉得陶敏哲不像是个会逛妓院包养女子的人啊。
但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你没有钱为什么不跟我说,却要自己写字画卖钱?”
初锦咬着唇,心里仍有介怀。
陶敏哲轻叹:“我认为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说,包养一个青楼女子,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说辞和樊季笙一样,但初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还另有隐瞒。
“二哥,你和我说实话,你不想走仕途,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
陶敏哲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不是!”
他的语气诚挚而真诚,初锦仔细盯了他半晌,决定相信他的话。
“小五,我发现一件事,周嬷嬷她……”
陶敏哲却突然说道。
初锦挑眉看向他。
后者对方她一双单纯清澈的眼睛,她的目光是那样透亮,透亮得好像天下的尘埃全都消失不见了一样。
陶敏哲到嘴边的话就顿了顿,轻声:“没事,是我自己多想了!”
初锦就轻咬了下唇。
他刚脸上的表情表明她绝对不是多想。
“小五,要小心些身边的人,要以我为鉴!男人在外面所受到的诱惑很多,有时候,你不能只看事情的表面!”
这是陶敏哲离开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初锦心里却如同波涛汹涌,他的暗示是如此明显,他想说什么,难道想说樊季笙也跟他一样在外面包养了青楼女子吗?
还是说别的?
初锦仔细思考这么多天两人的相处,从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来的冷战争吵再到现在的如胶似漆,似乎,对方没有表现出让人可疑的地方啊?
也或许,二哥多虑了?
初锦摇摇脑袋,觉得自己因为思考事情太多,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
樊季笙回来后,就看见自己的小女人正苦恼地坐在炕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先烤了烤手,才坐过来我,问道:“和你二哥谈得怎么样?”
初锦闷闷不乐地瞅他一眼:“他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名字叫浅浅的,不过你肯定知道!”
樊季笙滞了滞,倒是好笑道:“他对你倒是很坦白,我当初可是调查了很久才确定下来!”
初锦就气鼓鼓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你难道认为也得替对方瞒着才不违背朋友道义?”
樊季笙皱眉:“什么朋友道义?我是不想插手你和陶敏哲兄妹之间,免得你们误会更深!瞧,你现在不是解决得很好!”
初锦看他一眼,冷笑:“那你明知道我和二哥之间的问题,却装作不知道,做法就对了吗,樊季笙,别忘了,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们是夫妻,我是你名正言顺娶的妻子!”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樊季笙微微诧异,想了想,反问道:“陶敏哲他跟你说什么了?”
初锦咬着唇摇头:“什么也没说。”
樊季笙就目光微沉地看着她。
后者努力迎着他的目光,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手脚在微微发抖。
樊季笙的凌厉,在这世界几乎是没人能抵得住的。
“傻孩子!”
最终,后者败下阵来,轻轻叹息一声,抚了抚她的脑袋。
而初锦则紧闭着唇一声不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