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主席被泼白油漆,轰动一时,不止是震惊全港那么简单。悫鹉琻浪现在自媒体发达,国外有twitter国内有微博,即便是寻常的路人,都可以成为新闻的源头。这件事出之后,立刻有人第一时间在现场拍照上传自媒体,在几个影响力较大的自媒体上被疯狂的转发和评论,这个堪称劲爆的话题顷刻间占据热门话题排行榜的第一位。
东隅尖沙咀店的冲突也曾上过热议排行,许多人现在还在关注此事。所以这件事一出,话题立刻又被刷了上去。
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在查:这个倒霉的女人是谁?这件事是为什么?
知道的人看后也觉得奇怪:什么?!她居然敢一个人带着助理就去医院慰问?一般这种事不都是开不痛不痒的发布会,或者直接闹上法庭,这是怎么了,演的是哪一出?用的什么公关手段?这个女人,她疯了吗?
萧笑的想法却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一直被压盖或者猜测,不如让旁观者自己去发现,事实摆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她相信大众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眇。
出了事,自然有人嘲笑她“活该”、“自取其辱”。
但是也有人却为萧笑抱不平。至少有一点,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况且东隅的冲突先起事的是静坐的员工,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再联系前些日子萧云出的那些事,同情分又加几成。更有好事者放出了当日冲突发生的视频,名眼的人都看得出,那些罢工人员几乎是有意的在向保全人员挑衅。
甚至有人搞起了投票活动,你支持伤者家属还是东隅的总裁疗?
讨论了许久,真相近在眼前,萧笑的支持率也越来越高。很快的,网友从前因后果中寻找蛛丝马迹,有人开始发问:这些闹事的都是临时工,他们根本还未到问公司要福利的阶段,所以这场意外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为是什么?是别的连锁酒店企业想要致东隅于死地,还是其董事会内部斗争的结果?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幕后主使人是谁?这些受伤的人员是被雇佣还是出于自己的考虑?诸如此类都值得深究。
自媒体爆出这条消息被迅速炒热后,就如燎原的星火,紧接着就是各大网站、电视台、报纸、杂志,将这件事深挖下去,将这件事发挥最大的新闻价值。
如果这是个赌局,那么萧笑赌赢了,她第一次感谢媒体的无孔不入,他们有渠道可以找到各种线索,省去了她雇佣私家侦探的时间,便可以坐等阴谋浮出水面。就算是找不出幕后黑手,至少,之前一边倒抹黑东隅的情况得到了空前的好转。这件事让人们换了东隅高层的位置思考。
这一点她是不怕的,放眼整个酒店业,东隅给员工的待遇虽然说不上是最好,却也非常不错了。事情摆在台面上她问心无愧。
这件事出现重大转折,盘踞各大报纸头条多天,连乐盈珊在雅加达国际机场登机看到英文报纸,也暗暗吃了一惊。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萧笑这件事做得漂亮。只是牺牲自己受一点点的侮辱,却挽回了整个东隅的脸面。多日以来东隅不断下跌的股价,也在这几日,终于稳定,全赖萧笑的功劳。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的翻身仗,打得的十二分精彩。
不仅如此,乐盈珊也通过报纸的巨幅报道,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愠怒,拨通手机致电刚刚保外就医的陈德胜:“老陈东隅冲突的这件事,你是怎么办的?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现在这样的结果,你不仅让我觉得难堪,整个东隅都为此丢尽了脸面!”
“珊姐,这件事我不是……”陈德胜苦着声音抱怨,却被乐盈珊打断。
“你不要说这些,关于你的计划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乐盈珊厉声制止他说下去,“我早就同你说过的,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用脑子,不要自顾自的耍小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真的以为远山训练出的女儿有那么的不堪一击?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天衣无缝,让对方绝无还手之力,这些事还需要我教你吗?你现在不仅没把对方扳倒,还被报纸挖出小道消息说你恶意报复,不管他们有没有证据这样说,你觉得好看吗?你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还打算罪加一等?!退一万步讲,你现在是拱手把董事会里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送到萧笑的阵营里你明不明白?!”
陈德胜在电.话那头听得一直冒冷汗,不住的那手绢擦汗:“珊……珊姐,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你跟我解释?什么用?”乐盈珊没好气的反问?
“那……珊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乐盈珊扶住额头叹了口气:“泼萧笑油漆的人是你找的?”
“不是我,是那个受重伤病号的家属,谁知道她会去,要说起来,她去医院慰问,被人羞辱很正常。那人的家属脾气暴躁,医院厕所正在重新刷漆,他直接抢了人家的油漆桶泼上去的。”陈德胜说着,又想到在报上看到萧笑的惨状,头脑简单的心里直觉的痛快。
“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乐盈珊听出了他陈德胜的得意,不由觉的厌烦,“因为这件事她得到了公众的同情和怜悯,而现在的她就代表东隅。现在她身先士卒,为东隅扛下这一切,所有的高层都会认为她是一个敢作敢当的领导者,不只有多少人会因此成为她的拥趸。老陈,看事情要有远见,在这件事上你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飞机即将起飞乐盈珊不由分说切断了通话。她的认知没有错,萧笑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来挽救东隅的信任危机,那就是在恰当的时间示弱。
不要说别人,萧笑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只有庄正楠,当日知道后,第一时间赶到她的寓所,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质问:“你疯了吗?”
他的语气不好,还带着半分的薄怒,萧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怔了怔不知他这气从何来:“怎么了?”
庄正楠看她脸色瞬间呆滞的脸色,也觉得自己是急了一些,闭口稍微调整了一下,忽然上前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处低声问:“怕不怕?”
很简单的问题,萧笑心中一动。
他来之前,倒真的没觉得怕过,一旦决定了去做这件事,就像是去一个必须要赢的赌局,即便是站在医院的门口,或者是被病人家属恶语相加,她从未想过退缩,哪怕一秒钟都没有。就算是油漆泼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萧笑也只有释然。可是此刻在他的怀抱中,居然真的从内心底生出一丝丝的委屈,也就是此刻,她忽然明白了庄正楠刚才那怒意的来源,他是在担心她。
好在,这只是一桶白油漆……
他抱了她许久,直到确定她的确是安然无恙,刚听到消息时心中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才如烟似雾的散去,他慢慢站直身体,抬手摩挲她脸上的皮肤,她的皮肤非常好,白皙红润,也许是为了洗掉污秽,用了许多力气,所以脸皮有点点异常的红,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不由自主露出疼惜的神色:“那种东西,怎么洗掉的?”
“有稀释剂,”她转身指了指身后放在茶几上的白色瓶子,“擦掉后,再用清水大量冲洗。”她说到这里小女孩似的撇撇嘴,“你来之前我已经洗了好多次,可总觉得还是有味道,你闻闻看,是不是?”
她说着,还倾身凑到他的鼻子下面,他觉得她的动作实在好玩,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抬手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悠悠的开口:“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皮肤薄,像是瓷娃娃,似乎碰一碰就会破掉。”
忽如其来的夸奖,让萧笑有猝防不及的讶异,这番话从别人口说出来只是阿谀奉承,可从他口中流出,便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他的眼睛此刻只盯着她,却像是看着整个世界,萧笑的心就如同被人猛然掏空了一般,心不由的迷离起来,下一秒只见他的眼睛不断的靠近,她的心跳也逐渐的加速,终于在他的唇吻上自己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的个子矮了他许多,在这样长时间的拥吻下,有些体力不支,他似乎感受到到了这些,一只手托住她纤细的腰部,一只手慢慢的伸到她的脑后,深入她的长发内,托住她的头。萧笑一个人在家,有时会放一些音乐,可现在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世界在这一刻静寂非常。只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这并不是一个霸道的吻,相反的,它所携带的是主人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无限的疼惜和温柔,十分耐心,循循善诱,温柔而长久。
等到一吻结束,她已经气喘吁吁。他的眼睛仍在眼前,多了一丝明亮的人情味,他似乎还不知足似的,仍不时低头一点点的吻着她的唇角,无限眷恋。
如果说之前,萧笑对庄正楠还有三分的防备,那么现在,至少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卸下了心防。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女人可以逃过一个男人对自己如此温柔的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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