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提,她还真不知道,姚致同萧云会有这样一段情。悫鹉琻浪是的萧家同姚家是曾经走的很近,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饶是她们姊妹之间分开的太久,成年后,萧云做了明星,关于她的八卦又特别多,萧笑真的无暇顾及这些小细节。被姚致这样一说,萧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姚致送她到医院的门口,萧云会是那般反应。想来也是一语成谶,谁曾料到今天她真的怀了孕。
香港还真小,绕来绕去,躲不过这几个人。
“很吃惊吗?”
“有一些。”萧笑应着,再品味方才姚致说出的那句“不是为你”的含义,原来不知所起的怒气来源是在关于萧云的新闻碛。
一时之间,萧笑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本以为这件事里,自己已经是最无奈的那一个,结果现在看来,可怜可悲的远远不是她。
“这些萧云知道吗?”她忍不住问。
“她当然知道,所以才不想要。”姚致勾了勾唇角,自嘲的说,“送上门的感情总是一钱不值。侏”
她就是太知道自己喜欢她,所以从一开始就挥霍。挥霍他的宠爱,挥霍他的退让,挥霍他的感情。一次一次的利用他接近姚远。
什么时候提起来,也总是理直气壮:“姚致,是你自己送上门,是你咎由自取。”
萧笑望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唏嘘不已,转头看窗外车子正巧开到东隅,忙扬声喊:“莉迪亚,就在这里停车,把我放在路边好了。我要回公司一趟。”
“好。”莉迪亚匆匆回答。
车子很快停下来,萧笑同他们二人道别。
车内的两人看着萧笑过了马路,才重新上路。
“你想成全萧云?”莉迪亚坐在前座忽然低声问。
姚致没回答,拿出手机拧着眉头打电.话给一位老友:“家豪,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说起来也巧了,陈家豪医生初来医院,每个科室都要坐满三个月,此时正在妇产科,大家不太习惯男医生,找他看病的人并不多。百无聊赖之际,迎接姚致的到来。
陈家豪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在医院的休息室坐定,曲起手指敲敲桌子开口问:“想知道什么事,说。”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狡黠的笑,姚致哼笑一声:“怎么你堂堂医学院的毕业生,做的却是铁齿神算的勾当,学人家未卜先知?”
“当然不是,最近被狗仔们跪地求明星秘闻,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全都是因为你那位招摇的前……女朋友。”陈家豪说的轻佻,很明显的对此事不感冒。
姚致轻咳:“你都说了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无可奉告。我们做医生的是很有原则的,病人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有权利决定是不是让他人知道,”陈家豪耸耸肩,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前女朋友怀孕了,孩子却不是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姚致白他一眼:“幸灾乐祸?”
“当然,朋友就是要拿来损的。”陈家豪说着喝了口咖啡,微微挑起眉毛,“这样也好,我看那个Diana,并不适合你。选了你弟弟祸害,对你也有好处,如今怀孕三个月……”
“什么?”姚致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大量的咖啡洒出来,其实很烫,他却没有知觉。
“你干嘛这么惊讶,”陈家豪的第一反应,是抽了纸巾递给他,但姚致似乎并不领情,仍然执着的问,“你说三个月?”
“呃……确切的说是9周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陈家豪问。
姚致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忽然阻断了所有血液的流动,许久才慢慢的放开,血液重新循环。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口干舌燥。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来,泼洒在手上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流了下来,滴在他的鞋尖和地上。
“Kelvin,你没事吧?”陈家豪见状,嘴巴张成了“O”形,小心翼翼的问。
姚致此时心绪起伏,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是阴晴不定。短暂的沉默后,姚致很平静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了手上的痕迹:“我没事,改天再来找你。”他说着将纸巾扔入纸篓,本打算抬步走掉又忽然顿住,“家豪,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句话有陷阱。”陈家豪直觉不对,防备的看着他。
姚致笑一笑:“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你先说什么事。”陈家豪不敢松口。
姚致看看周围,因为不是休息时间,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他几乎是用耳语的音量对陈家豪道:“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个DNA比对测试。”
陈家豪他是聪明人,前因后果一想自然明白,讶然道:“你的意思是……孩子是你的?”
沉默又沉默,姚致在回答之前考虑的时间太长,让人沉不住气。
“你会不会想多了?”陈家豪终于忍不住。
“不,”姚致摇摇头,“应该不会。”
他说完便立刻,留下陈家豪一个人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海岸的那一边,傍晚时分,萧云坐在台北信义区的W酒店套房里,一口一口啜饮着白水,一整天了,房内厚厚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只亮了一盏光线微弱的台灯,将她的面目照得晦暗不明。她喜欢这样幽暗的环境,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其实想要喝酒,从冷藏箱内拿出的洋酒已经摆在桌上,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已经怀孕,现在不是一个人。
萧云这么想着,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胞,生平头一次,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同时,她深深的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事,这件事之后,可能是天堂也可以直接将她拽入地狱。但是为了姚远,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只有尝试,才有可能得到一个温暖的家。
姚远最近都有些游离,萧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女人在情感上的直觉超出男人。连心灵鸡汤都说,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么那件事多半就是真的。
一开始她以为萧笑会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对手。但是她想错了,那场可笑的订婚宴后,无论是萧笑对于姚远,还是姚远对于萧笑,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们之间差的,只是一句“解除婚约”。如今她明白,她最大的敌人,是那个影子一般的女人。萧云一直都知道姚远的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前些时候也许他放下了,但现在似乎又出现了反复的情况。萧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该用的手段都用了,事情的发展却渐渐超出了掌控。
这无疑印证了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无他,是前女友。
也许应该庆幸,这个孩子,来的不早不晚。姚远也许是个浪漫主义者,但他绝不会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情况下,还生出别的事端。爱情是一时的义气,孩子才是两个人之间最不可分割的关联。
她这么想着,眼前的私人手机忽然响了,这是只有姚远知道的号码,从放出消息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是第10个电.话了。姚远从未这样迫切的想要联系她,这让她觉得自己矜贵。
萧云已经隐隐的尝到了胜利的味道,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满足的微笑,但仍然没有接。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萧云蹙蹙眉头,起身去开门。
因为传出新闻的关系,她包下了整层,所以开门时并无戒心,等看到来人,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门外站着的是姚致,他神情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比平日里更加的深邃。
“你来干什么?”萧云的好心情一瞬间被破坏。
他忽然笑着问:“你怕了吗?”
这句话,像是银针扎在心上,萧云心虚,语调不自觉的提高了三分:“我怕你做什么?!”
姚致不语,伸手将她拨开,侧身进入室内顺手关上房门。
“你出去!”萧云反应过来后使劲的推着他,“谁让你进来的!你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手一捞,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门板上。他的鼻尖正对着她的唇,萧云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半晌才艰难的说:“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姚致,你怎么那么贱?!”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怔。
姚致的心头一片苦涩漾溢开来。
“你可以叫保安试试,”他平静的说,“我知道外面有一大堆的记者,正等着人给他们来点***。”
姚致又往前压了一分,口气不同寻常,萧云心中大骇,垂下眼帘:“关你什么事?”
他不满意她的眼睛不在自己的身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管我的事?”他的声音无限温柔又无限冷漠,“萧云,你真的以为你能骗得了我?”
不知道是被他压得,还是自己本来就心虚,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也憋得难受。
“你放开我!无耻!下流!”她伸出一双手努力的推开他,姚致却站的稳稳的,犹如一座大山在压在身前,巍然不动。
“我贱,我无耻,我下流……”姚致喃喃的念着这些词汇,手扳起她的后脑,照着她的唇吻上去。
萧云用力侧过头去,姚致的唇擦着她的脸颊停在她的耳根处。
两人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在发抖。
许久,姚致忽然哼笑一声:“萧云,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说是我弟弟的种,那我该骂你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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