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瓶儿看着屋外的重重守卫,无论她如何磨破嘴皮子,都没有人肯为皇后娘娘请来太医,她也没办法通知段无洛。瓶儿实在急的不行,好在之前她和林芷萱来这儿的时候带了一丝止血的药物,所以才能够帮林芷萱清理伤口敷药包扎了一番。此刻,林芷萱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瓶儿跪在床榻前,两只眼睛哭肿得像和核桃一般大小了。
掌灯时分,林芷萱还没有醒过来。瓶儿一直难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将把林芷萱害成这样的容妃、琴婕妤、顾才人诅咒个不停。不是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为什么姐姐心地这么善良,竟落得如此下场。
明知只剩下两日的活命,这些阴毒的女人竟然还是不放过姐姐,这世间简直是没天理了。昏沉的烛光冷冷得照耀着床榻上的林芷萱,显得林芷萱更像是下一刻就会化作一缕烟雾,离开这个黑暗的皇宫一样。
就在瓶儿沉浸在悲痛中时,林芷萱发出一声低哼,然后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上了药的缘故,此刻林芷萱脸上的痛楚并不是很严重,但即便是此刻小小的疼痛之感,也让她瞬间想起了刚才在她昏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你醒了?”
看着林芷萱醒了过来,瓶儿顿时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紧紧地抓住林芷萱的小手。
“镜子,把镜子拿过来给我。”林芷萱挣扎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听到这一句话,瓶儿原本刚刚萌生的欣喜顿时像是被一盆凉水浇下,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姐姐,您现在还有伤,得好好休息。”
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瓶儿的劝告一样,林芷萱依然继续开口道:“把镜子拿过来。”
看到林芷萱如此坚持,瓶儿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得不顺从地从一旁拿过菱花镜,心里十分忐忑地递到了林芷萱的面前。瓶儿的心里十分清楚林芷萱刚烈倔强的性子,更何况现在林芷萱的脸上受了如此重的伤,恐怕容颜上一定是要受损的,到时迟早要面对脸上留下的疤痕,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虽然瓶儿十分不情愿将镜子交给林芷萱,但林芷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夺过了那把镜子。一瞬间,在看到她脸上包扎的厚厚纱布时,林芷萱只感到自己的一颗心简直要沉在了水潭之中,浑身冰冷地几乎要让她感到犹如处在三九严寒之中。手里的菱花镜也一下子仿佛握不住了一样掉落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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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没事吧?”瓶儿看到林芷萱眼里心碎的神色,心里也是十分的痛苦,她洋装欢笑,劝慰着林芷萱,“姐姐,你不要担心,等瓶儿明日请来了太医,替姐姐诊治后,姐姐脸上的伤口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姐姐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美丽的。”此刻的瓶儿担心着林芷萱可能一时会想不开,所以只好想出这样蹩脚的借口,可是这样的话语听在她耳朵中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一丝的可信度。
林芷萱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她怎么会听不出这完全就是不想让她伤心才这样安慰着她的,心里难过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暖流在心里涌出。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可以去找太医的话,怎么可能现在瓶儿还不去,想来这一切无非是容妃三人捣的鬼。并且,凭着仅有的医术,她深知这伤不轻,要恢复起来,难度是有多大。
看着瓶儿这么关心紧张她,林芷萱的心里充满了一份深深的感动。为了不让瓶儿继续担心她,林芷萱只能强颜欢笑,道:“瓶儿,你别担心,一张面皮而已,破了相就破了相吧”
此刻的林芷萱在心里忍不住一阵伤感。一个将死之人,失去了姣好的面容,对于那些人来说,她应该是一个废棋了吧,所有的阴谋陷害是不是就能停止了。
“姐姐,您别这样,都怪瓶儿不好,保护不了姐姐,才让姐姐受到这么大的伤害,都是瓶儿没用。”此刻的瓶儿看着林芷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顿时心里难受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芷萱了。
一路来,林芷萱从不受制于这般多的繁文缛节,让她一个小小的奴才称她“姐姐”,更将她这个身份卑贱的奴才当亲妹妹一般照顾,叫她怎么不感激涕零?此刻,瓶儿真不知道该如何分担林芷萱心中的痛苦,她实在恨不得将林芷萱遭所遭遇的痛苦让自己来承担。
“瓶儿,快别说傻话了,容妃她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她们是皇上的妃子,你只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阶级森严,你怎么斗得过她们呢?我知道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非常的难受,可是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林芷萱握住瓶儿的手,将瓶儿拉坐在榻上,认真地对瓶儿说道。
她这样说不想让瓶儿有任何的负罪感,之前所有的人事无非就是利用,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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