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五章千寿大典
陶衍之的出现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只有原宵偶尔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轻易地走开,什么实质性的话也没讲,原宵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格魅力能叫堂堂南凉的国主和大祭司专程来一趟,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当然这个原因原宵并不关心,他们肯定不会带上自己玩,只要便宜父皇不阻止自己去魔界就好----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种宁可拜托朋友也不麻烦“自己”的微妙心理是怎么回事,明明除了武力之外,南凉明显要比势单力孤的泷奚高出无数层级。
面圣过后的第二天就是云啸的千岁寿辰,这绝对是幽冥界近年来的大事之一了,昆仑一向与世无争,北海的彤云派从沈宗主失踪开始就十分低调,南凉行事一向走诡道,不会按常理出牌,也就东阳一直会办一些固定的年节典礼,东都也就成为幽冥界的盛事聚集之地了。
原宵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和谁一道去参加典礼才比较合适----一个实有点危险。
于是东都城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就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殷九愁眉苦脸的跟着原宵绕着宫殿走来走去,倒不是无聊,宫外潮涌动,许多不知名的没有资格入宫参观大典的修士都宫外聚集着,大典会空中进行,外面也能看到,因此形形j□j 的物相当多,但是再怎么丰富多彩,也架不住原宵已经绕着宫殿走了十来圈了。
“宗主,”殷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入内,眼看吉时将至,若是再不进去,怕会被国主怪罪了吧,到时候未免太冤枉。”
原宵皱眉,“殷师兄,说们是就这么进去,还是找点同路壮壮胆。”
殷九暗道,“宗主真是异于常,讲话也不寻思着遮掩些,以往他做小师弟的时候怎也丝毫没瞧出来?”不过殷九一向重礼法懂尊卑,这话也就自己藏起来想想,即使上头是原宵这样好讲话的家伙也完全不敢诉诸于口的,嘴上只说道,“一切都由宗主定夺,宗主如若实担忧,也可寻些可信之相托,万万不能随意搭伴入宫。”
殷九一向是稳妥的,他的建议虽说保守,但也不是没道理,原宵确实想拉个壮胆,倒不只是因为顾虑云啸,还有突然冒出来的陶衍之,总觉得便宜父皇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肯定会把大典闹个天翻地覆,他心里乱糟糟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巨兽之口择而噬了。
“阿宵为何立宫门而不入?”一个温润含笑的声音响起,原宵既惊且喜,连连问道,“泷奚也来参加大典?怎么没告诉?”
泷奚不答反问,“若是没有不请自来,阿宵是否打算独自入宫?”
原宵顾左右而言他,实不好意思说自己原本打算随便找个来着,大祭司本来是个好对象,可是一个陶衍之就足以抵挡千万个大祭司了,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主动往前凑的道理?
泷奚也不追究,与他联袂而行,殷九走他们身后,目不斜视,心里却想着,宗主这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识的,自己一直以来都负责宗主的辅助教导,却从未听他提及,两一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和谐感,分开个个都是惊采绝艳的物,站一起才仿佛圆融完整了。
胡思乱想之间,大典高台已是近眼前,云啸不知所踪,只有宫中侍女穿梭往来,各方宾客各就其位,其中有修为高深的散修,颇有地位的官员,也有一方势力诸侯,自然也缺不了原宵这样的特殊“臣子”。
原宵苦笑道,“倒是这些特殊臣子中最有地位的一个了,是不是该知足呢。”
泷奚低调地抚了抚自己的斗笠,他要比原宵高一些,说话时略略低下头,“阿宵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虽然这种自由危机重重。”
原宵勉强笑了笑,事情今日便会尘埃落定,只要云啸当着全部参加大典的修士承诺了自己去魔界的事情就不怕他再反悔,尊贵如东阳国主也是要讲信用和脸面的,只是他隐隐有些不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事实上从他随着止妖离开彤云派开始就一直没有完全脱离过这种状态,只是今日特别强烈。
宫女将泷奚认作了原宵带来的,待遇同殷九一样,原宵座位前,位置十分靠近高台主座,其余两只好可怜兮兮地他身后的一张小案上挤了挤,殷九很有些局促,泷奚倒是一派淡定,端了案上的青玉杯悠然自得地品起杯中酒来。霸爱霸道三公主
原宵心道,“泷奚这点倒是跟小止有些像,生性好饮,不过小止喝酒是因为要压制寒毒,从小习惯了,泷奚感觉就是单纯的喜爱,他说他和彤云派有些渊源还能弄到云酿,说不定是彤云派的前辈呢,现却跟自己称兄道弟,世事真是奇妙。”
想着想着一时又忧心起来,万一泷奚知道自己不过是彤云派一个小小的傀儡不晓得会作何反应,是会生气地拂袖而去,还是毫不意?简直要患得患失起来了。
忽然仙乐声起,飘摇邈远,令闻之而陶陶然,只觉通体舒畅,奇经八脉都有种共鸣感,真元流动都快了几分,待回过神,云啸已经出现高台之上,威严之处叫不敢直视,他已间至高处,笑里藏刀的国师,冷心冷情的监察大,分坐他的两侧。
四方来朝,八方来贺,此等声威世间无能出其右,权势叫陶醉,高台之下众多修士或起身或跪拜或静坐不动,但都纷纷出声道贺,此时此刻不管他们有无别的心思,面上都要做出尊重的模样来,些许想法总会藏得好好的。
云啸面上虽还是一派严肃,但是眼中却有愉悦的神采,作为主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众修士的朝贺,大多修士都是说些客套话,东阳修为高深的修士反而比较矜持,修为越高,皇权的约束就越小,若不是多年前仙界之门损毁,修士们飞升无望,大约云啸还要多顾忌他们点。
大祭司与原宵分坐于高台两侧遥遥相望,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陶衍之隐大祭司身后看不真切,全场只有两个知道他的身份,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鸵鸟心态的原宵不太敢去想便宜父皇的目的,不断催眠自己出了事还有大祭司呢,大祭司绝不会任由陶衍之胡来,心里已是把陶衍之视作了恶作剧的小孩,把大祭司想象成制止小孩的关键物了。
心乱如麻之时魂不守舍地随大流为云啸贺寿,却觉得手背手心均是一凉,低头一看,泷奚悄悄从后面探过一只手,冰凉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背,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把青玉杯塞到了自己手里,然后收回了手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瞬间的暧昧就像风吹散的烟云。
原宵定定神,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果然是极熟悉的云酿的味道,一时间觉得小止就陪自己身边了,他没有回头去看泷奚,心神已然安定下来。
没有注意他们俩的小动作,繁琐复杂的祝寿程序过后,便是自由交流的时间,这种大典本来就是互相结识交换信息的极好契机,大祭司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动静,稳如泰山,也无敢于上前攀谈,大祭司的气场虽然温和可亲,但是身份摆那里,世也大多畏惧他传说中预测天机的能力,是以冷冷清清的。
原宵有心过去,又顾虑到自己特立独行会不会太突兀,云啸坐上方就跟一座大山一般压那里,家的地盘上还是注意一点好。
泷奚一直默不作声,除了刚刚给原宵递杯子,表现得比殷九还要敬业。
大典一派和乐融融,连原宵也被搭讪了无数次,毕竟外眼中,丹门的宗主可是香饽饽,攀上点关系就意味着丹药来源的稳定和质量的保证,炼丹师从来都是稀缺资源。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大典就该这样的气氛中和平落幕,偏偏此时东都城外传来一种尖锐的声音,直接穿透了东都和皇宫上方的结界,所有场的修士都听了个真切,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云啸脸色瞬时晴转阴,凤琦淡然道,“鸣风笛的声音,长公主殿下有难。”
云啸道,“敢东都城外劫杀皇朝长公主,哪方势力如此目中无,简直不将东阳国放眼里!”语气虽还正常,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森然杀机。
凤琦道,“去城外迎长公主,大典不必为此中断。”
云啸点点头,他对凤琦十分信任,不管是能力还是智谋,都足以解决任何麻烦。
凤琦领命而去,场修士忧心忡忡,原宵悄悄跟泷奚说话,“云淼居然回东阳来了,还半路被劫杀。”
泷奚似乎若有所思,“只管看着,千万别胡乱掺和。”
原宵肃然点头,敏感时期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一派压抑的气氛之中,凤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城外的麻烦,带回了云淼长公主,云淼脸色苍白仍不掩天之姿,不愧仙子之称,只是这位仙子如今身着战甲,全身浴血,连净水术也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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