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的铃声一直在响,却无人接听,安暖情拿起手机看了看,嘟了嘟嘴,自言自语道:“奇怪了,这个楚御干嘛不接电话啊?又在训练?”安暖情的视线望向窗外,天色已黑,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几盏灯光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安暖情撇撇嘴:“都这么晚了。悫鹉琻晓”
“算了,就不打扰你训练了。”安暖情放弃了打电·话,退出电·话薄,换到了短信箱,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楚御。
原本因为萧潇的事情,安暖情心里不太痛快,想跟楚御说说话,发泄一下,可在发短信的时候,安暖情并没有提到萧潇的事情,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别训练得太晚了,早点休息,不要忘记下个星期六你答应我的事情。
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突然停止了,楚御睁开眼看着桌上平静得纹丝不动的手机一阵气闷,深吸了一口气,拿上秒表就往外走。
夏令刚想来跟楚御来汇报一下下个阶段的训练计划,在门口与楚御撞了个正着:“队长,我刚想找你呢!恁”
楚御气不顺的白了夏令一眼,伸手推开在挡住他路,让他觉得无比碍事的夏令,然后完全无视他大步往楼下走。
夏令愣愣的看着楚御的背影,咕哝了一句:“队长这又是怎么了,被鬼附身了吧!”
◎◎◎◎◎打◎
训练场
楚御将帽子取下,扔到一边,掐了下秒表后飞快的冲了出去。
训练场一边的休息区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齐了五个人,夏令、阎立、百一牛、雷述浩、何见光坐成一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疯狂夸障碍物,越钢丝的楚御。
“什么情况啊?”雷述浩问。
何见光摇摇头:“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
阎立一头雾水:“能受什么刺激啊?秋少鸿都给抓到了。欸······队长莫不是太高兴,疯了吧?”
百一牛白了阎立一眼:“疯什么疯?抓到毒尾龙他疯了我还信,抓一个秋少鸿高兴个什么劲!”说着,百一牛望了眼夏令,问:“你知道队长抽什么风了吗?”
夏令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哪知道······诶,你们说,他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几人认真的想了想,雷述浩率先道:“几年前?”雷述浩语气有些不肯定,说完摇摇头:“太久远了,谁记得啊!”
阎立十分肯定的道:“五年前!队长最后一次休假,回来后也是这样,在训练场上差点把自己练废了,从那之后队长就再也没有休过假了!”
雷述浩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阎立:“你大脑什么构造,记得这么清楚。”
百一牛笑着道:“他那次刚好撞在了枪口上,被队长莫名其妙逮着一顿臭骂,所以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夏令好奇的道:“上次他这样持续了多久?”说完他想了想,自问自答道:“好像有一个多星期吧?”
何见光一听,眼睛瞪得牛大:“不会吧?他······他不会又把我们往死里练吧?”
其余四人齐齐点头,表情都颇为壮烈,有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我们还要在这里看吗?”阎立朝左右望了望,发现大家对队长训练的好奇心都不是一般重。
“都这样了,继续看吧!”百一牛道:“我要看看队长这次能不能破纪录。”
楚御完全将自己沉浸在了训练中,完全不知道他玩命似的训练被五个人当成了热闹在观看。
五个小时前,特警看押室。
被抓的秋少鸿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神情轻松自然,就好像他并不是在这里等着审判,而是来度假一样。
楚御走进看押室的时候,秋少鸿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也在等着楚御。
从楚御推开看押室的门开始,两人的视线就像带着刀剑一样在空中交汇,随时可以演变成一场生死大战。
“楚队长,别来无恙。”秋少鸿率先开口,表情傲慢,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感觉,倒像是等着楚御来朝拜的王者。
楚御冷笑一声,拉开秋少鸿面前的椅子坐下。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样做才能将刑罚减轻。”楚御开门见山,也懒得跟秋少鸿废话:“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给我们提供情报,我们会申请帮你减刑。”
秋少鸿笑了,笑得狂妄自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你们跟我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吗?审判?你以为我会怕吗?楚队长,我不妨告诉你,就算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你还是动不了我一根头发。”
“是吗?”楚御凌厉的目光从秋少鸿脸上扫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笑容寒冷得令人胆颤:“桐阳县里仁村小学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上百千克的海洛因和冰毒,桐阳县外的废厂里发现了几百箱枪械弹药,光是贩卖毒品和走私军火这两条罪名,就足够判你死刑,再加上开地下赌场,洗黑钱,绑架,谋杀未果这些零零散散的罪名,你只要被押进法庭,不出三天,就会有一颗子弹穿破你的头,送你上西天。人证物证俱在,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秋少鸿眼睛一凛:“铁皮这个叛徒!”
“他不过是给我们做了一个人证,这些东西即便他不招,我们也能找到。”楚御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铁皮的身份还不足以有机会接近毒尾龙,所以他没办法给我们提供毒尾龙准确的情报,但是你可以。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将功赎罪,至少不用被判死刑。”
秋少鸿不屑的冷笑一声:“无期徒刑和死刑有什么分别,死了还一了百了,活着还要把牢底坐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楚队长,别白费力气了,你从我这里探听不到什么的。我说了,即便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秋少鸿话音一转,眼睛里露出一抹兴致:“不如这样吧,我们聊聊天,坐在这里等着也怪无聊的。”
楚御冷眼白了秋少鸿一眼,见秋少鸿仍然冥顽不灵,他也懒得再跟他耗下去,起身就准备走人。
“楚队长的女朋友还好吧?还活着吗?”秋少鸿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好像谈论这个话题能让他激动不已。
秋少鸿的话成功止住了楚御离开的脚步。
楚御回头瞪着秋少鸿,眼睛里满是怒火和恨意,他要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让自己不掏出枪把他给毙了。
秋少鸿笑得异常开心:“对,就是这个表情!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心情真好。楚御啊楚御,人最忌讳的就是有弱点,尤其是这个弱点还被敌人发现了。不过说真的,你眼光还不错,你喜欢的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倔强,不服输,受了刑还牛气哄哄,看着我的眼神就想把我碎尸万段了,对,跟你现在看我的眼神还挺像。”
楚御被秋少鸿几句话激得怒气越来越大,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底的冲动,不想中了秋少鸿的激将法。
秋少鸿啧啧了几声,继续道:“你见过你她受电刑的样子吗?一道道电流穿过她的身体,那痛苦的尖叫声真的好听极了。她还挺倔的,那样还能忍住,受了两次,还能思维清楚的跟我谈判,不简单啊!”
楚御彻底被秋少鸿激怒了,走上前一把拽起秋少鸿,将他抵到墙上,伸手就想给他一拳,可拳头落在了秋少鸿的面前一厘米的位置,楚御收住了手。
秋少鸿笑着道:“打啊!打下来,这拳打下来,你就跟我一样,也要被关起来了。”
楚御收住了手,一把将秋少鸿仍在地上,指着他,恨恨地道:“少TM给我得意,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秋少鸿从地上爬起来,痞笑着看着楚御:“我的好日子到头没,我不知道。但是楚御,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我找到了你的弱点。将仇报在你身上我觉得没意思,让你看着她痛苦,我心里才痛快。”说着,秋少鸿顿了顿:“哦,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死去的爸爸实在太讨人厌了,毒尾龙一直想除掉他,本来也没打算动你妈妈,毕竟罪不及家人,可毒尾龙发了善心,想着你爸爸要是死了,留下你们母子俩多可怜,倒不如一起送上西天好了,那场车祸特意选了你们一家三口都在的时候。不过可惜,你还活着。真是个好爸爸啊,自己都要死了,还能在那么危机的时刻将你保护好。”
从秋少鸿嘴里说出那段记忆,楚御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双带着锋利刀光的眼睛瞪着秋少鸿,双拳紧握在两侧,随时都能爆发。
“我觉得毒尾龙这样做真不好,太不好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什么意思。如果当年是我策划的,我会杀了你们母子俩,让你父亲永生都活在痛苦里,这才叫报仇。”秋少鸿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光:“楚御,如果我活着,我会让你每晚都睡不着觉,因为你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我会用什么方式来折磨你的女人。”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楚御恨恨的瞪着秋少鸿,咬牙切齿的道:“你死定了!”
秋少鸿摊摊手:“我们走着瞧。”
训练场上楚御用拼命的奔跑来释放心中憋着的那股气,以及脑子里挥散不去的秋少鸿的话。
安暖情因为他受了刑,差点丢了一条命!
安暖情因为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安暖情因为他可能还会遭受到更多的伤害!
安暖情因为他失去了原本应该安逸的人生!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像有人不停的在敲打揉捏扯拉一样,闷闷的难受着,刺刺的疼着。
跑了一圈下来,楚御没劲的瘫软在了地上,脸上的汗水直流,身上的衣服也全湿透了,他拼尽了全力,此刻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一旁看热闹的五人瞠目结舌。
呆了好几秒后,雷述浩默默抬起手,望了眼手表:“妈呀!他这一圈下来,破了世界纪录了吧?”
阎立好奇的凑上来,问:“多久?跑一圈障碍他用了多久?”
“不到两分半。”雷述浩开口,对楚御顿时肃然起敬。一圈下来的标准成绩是三分钟,平时他们最严厉的要求也是两分五十秒。他记得楚御最好的成绩也只有两分四十二秒。现在居然不到两分半!雷述浩一头栽在地上,呈一个大字型,喊道:“苍天啊,我不活了!”
阎立也大叫:“妈呀!太恐怖了!”
何见光弱弱开口:“他以后不会用这个成绩来要求我们吧?”
听到何见光的话,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见了鬼一样,夏令吞了吞口水,吓傻了,缓缓地道:“应该不会吧······”
百一牛点点头,悲壮的道:“同志们,未来的一个星期,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照队长这样子来看,我们的苦日子来了。为了明天能够更好的迎接队长地狱式的训练,现在我劝大家还是趁早洗洗睡了吧!”
◎◎◎◎◎◎
C市警察局。
程淮风陪着萧潇做完笔录后,交代了萧潇几句,然后和高凡一起走了出来。
“高律师,今天谢谢你了。”程淮风边走边道。
高凡笑笑,拍了拍程淮风的肩膀:“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我又不是义务劳动,我可是收费的。”
“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萧潇能没事。”程淮风也笑着回应。
高凡点头:“按照她说的来看,我觉得问题不大,放心吧!”
安暖情在警察局门口跟门卫耗了半天,可是门卫就是不放她进去。
安暖情急了,大声道:“什么叫不正当理由啊!我进去找人,找人你懂不懂?”
警卫瞥了眼安暖情的衣服,一身医院的病号装,连鞋子都是医院的一次性的白色拖鞋。警卫默默从裤间抽出对讲机,道:“门口有个疯子闹事,看样子应该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你们要不要派个人出来看看。”
安暖情一听,傻了,顿时火气大的道:“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安暖情骂人的话传入了刚走出警察局的程淮风耳中,程淮风觉得声音倍感熟悉,视线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程淮风吓得够呛。
程淮风大步上前,拉过安暖情,将安暖情的装扮从上到下望了一遍,一看就是从医院逃出来的。
程淮风气得不行,瞪着安暖情,声音微大带着怒火的道:“安暖情,你发什么神经!”
见程淮风发火,安暖情瑟瑟的缩了缩脖子,声音底气不足的道:“我······我就是想来看一下萧潇······”
程淮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吓人:“你想来看萧潇,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跟医院申请,带你出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难怪别人把你当神经病。”
说完,程淮风向警卫解释了一句,然后牵起安暖情,快步走到车前,大力的将她塞了进去。
安暖情差点整个人横躺在了后座上,她爬起来,伸手揉了揉手腕,不满的小声咕哝道:“暴力狂!”
刚进车的程淮风听到这三个字,回头瞪了安暖情一眼:“你说什么?”
安暖情瘪瘪嘴,将头偏向一边,生气的不理会程淮风。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凡看着程淮风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淮风无奈的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高凡摇头,有些感慨的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你这样子还真是少见。”
程淮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车子开出没多久,程淮风就将车子停下来,对身后的安暖情道:“下车。”
安暖情望了望窗外,她以为程淮风要将她送回医院,却发现车子停在一条商业街的街边,便问:“干嘛?”
程淮风指了指安暖情的衣服:“你打算穿成这样跟我去吃饭吗?”
安暖情低头望了眼自己的穿着,这身病号服确实怎么看怎么碍眼,于是乖乖的跟着程淮风下了车。
买衣服的时候,安暖情跟程淮风各种意见分歧,无论安暖情挑中那一件衣服,程淮风都摇头否定。最后安暖情购物的***实在是没了,耷拉着脸,不爽的道:“那麻烦你给我挑一件衣服可以吗?”
程淮风点头,把从他进门就看中的衣服递给安暖情。
安暖情接过程淮风递过来的,从上到下保守到密不透风的连体裤装后翻了个大白眼,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为了堵住程淮风的嘴,安暖情还是乖乖的跑去了试衣间换衣服。
谁叫她出门没带钱包,必须看人脸色行事呢!
接着是选鞋子,安暖情一进店子就看中了好几双高跟鞋,正在纠结着买哪一双时,程淮风不动声色的递上了一双平底休闲鞋,甚至还为安暖情选好了码字。
安暖情不爽的道:“你够了,凭什么买什么都要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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