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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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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冠泓抬头注视着阿旺,他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眸子却晶晶亮,像夜空中不停闪耀的星星:“当然可以,他们既然都招了,还杀他们干嘛?再说,说不得你真是他们的族长,杀了到时就麻烦了。”

    见阿旺似还有话要说,萧冠泓微勾了一下唇角,低下头淡淡地道:“无须担心,喾太子那里我会解释的。”

    “谢王爷!”阿旺松了一口气,可却感觉更烦闷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难受的紧,让他很不好过。

    若樱见他浓眉紧锁,英俊而成熟的面庞上满是与他不相符的忧愁,不禁心有戚戚焉,想当初她为寻自己的身世,不屈不挠的找了好久,那种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的感觉真的挺不好受的。

    她想了想,委婉地建议道:“不如将你和那七个人关在一起,你冒充他们族长,与他们多相处几天,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阿旺陡然抬头,黑黑的眼睛中光亮大盛,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想来也是,谁不想记起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呢!他将目光投向萧冠泓。

    萧冠泓啼笑皆非,觉得这样做虽儿戏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便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

    “好了,我去找我娘!”忙完这些,若樱便打算去看母亲。

    萧冠泓今天拖着她一天了,知道再拖她会起疑心,到时还是要面对结果的,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若樱本打算和母亲聊几句体己话,想问问她那天受到惊吓没有,可结果令人很失望,凤歌道身子不爽利,只打发张嬷嬷在屋子外头回了几句话。

    若樱听到母亲身子不舒坦,以为她被灰衣人劫走受了惊吓,越发是想见见,并让人去请大夫。然张嬷似吓坏了一般,脸色苍白的直道夫人只要歇歇就好,实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若樱心下狐疑,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只好怏怏的离开主院。

    萧冠泓佯装一脸平静,暗中却悄悄抹了把冷汗,觉得若樱其实没见到凤歌也好,这结果也算差强人意。

    ……

    为避人耳目,萧冠泓先离开了赤凤候府,没过多久从窗子里翻了进来。

    若樱睡了两三天,这会子毫无睡意,屋子里也没留人侍候,她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一个人正倚在榻上沉思。

    “怎么了?想什么呢?”屋中幽香弥漫,朦胧迷离的宫灯,发出暧昧绮丽的光,榻上她肌肤赛雪、发如泼墨,萧冠泓心里一阵柔软,悄无声息的脱鞋上榻,拥住她便深深的吸了几口她身上的香气。

    若樱缓缓抬头望着他,轻轻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明明是在树林中昏倒的,为什么你们是在水池里发现我的?如果是纳兰明桑把我弄到水池,可他为什么昏在山洞?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说纳兰明桑受了严重的内伤,像是被别人打的,难不成是买买提他们那帮人干的?若樱又觉得得不可能,若是买买提他们能打伤纳兰明桑,那自己呢?他们为什么没动?

    若樱兀自沉思,自是现萧冠泓从她说起纳兰明桑那一刻便便紧皱俊眉。他垂眸盯着若樱沉默良久,突然道:“纳兰明桑是个少有的美男子。”

    若樱不明所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啊!第一次见到他,狠狠将我惊艳了一把,我心里还想,哪来这么俊的男人?这以后让他的媳妇可怎么活啊?估摸着会打光棍吧?”

    萧冠泓额角抽动了几下,面沉如水:“比我还俊?”

    若樱娇笑不已,花枝乱颤,她没想到男人也计较这个,还以为只有女人会比美,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怎么会?他生的张扬华丽一些,你生的俊美内敛一点,你们两个就如春花秋月一般,各有各的美啦!”

    萧冠泓本来满肚子醋,但佳人如玉,眼波流转间笑意倾城,当真一笑勾魂,他被这无边的艳色所慑,竟然许久说不出话来,喉头几动,片刻才道;“那你喜欢那种美?是春花还是秋月?”

    若樱存心逗他,抿着唇儿,斜睨着他道:“都喜欢,不是各有各的美么?”

    萧冠泓平静无波的面容片片碎裂,心里醋意横生!

    他知道若樱生的美,对她心生慕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旁的他皆不放在眼里,便是慕容喾贵为太子,他一样不当成威胁,唯独纳兰明桑。说也奇怪,纳兰明桑外表一副风流多情,不缺女人的样子,对若樱也从现出半分男女之情,但萧冠泓不知打何时起就视他为劲敌,暗中一直防范着。

    他会这样认为,也不是毫无由来的,以前纳兰明桑屡次利用若樱,他一度还以为若樱被纳兰明桑杀了。而纳兰明桑的这些行为,说穿了,左不过是为了若樱身上的秘密,由此可见纳兰明桑正是心怀叵测之流。

    可萧冠泓却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若樱身上的地图,纳兰明桑大可以早早抓住若樱关起来,以后可以随心所欲的得到地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次若樱遇险时,他跑的比自己还快,甚至在落月山的怪人手中救下他们二人,一跃成为他和若樱的恩人。

    上次在皇后洞,萧冠泓便发现纳兰明桑的衣衫脏乱破口,而若樱不但毫发无伤,衣衫更是整齐干净。再比如这次,若樱后腰的衣服萧冠泓不知是不是纳兰明桑撕的,但纳兰明桑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若樱,却偏生弄到自己受伤中毒,如此的大费周章,真是令人费解。

    别人也许会胡乱臆测,萧冠泓可不,他虽没什么切实的证据,但他就是知道纳兰明桑对若樱一定不只是为地图那么简单。况且,只要一想到若樱的身子或许被人见到了,也许就是纳兰明桑看到了,他心里有杀人的冲动。

    思及此,他越发的咬牙切齿,抬头却不期然地对上若樱调皮的眼睛,心里一动,猛然一个鹞子翻身,狠狠的把她压在床上。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醋意:“只许挑一个喜欢。”

    “你,你个坏蛋,重死了,快起来啦!”若樱猝不及防被他压了个正着,立刻挣扎起来。

    她娇滴滴的声音似怒似嗔,如玉般的面容渐开桃花,双眸更是如春水般动人,因为挣扎,宽大的袍子滑脱下去,露出嫩白如玉的双肩、纤细而又性感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沟壑,令他一股血直冲了脑门,呼吸渐渐急促,“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喜欢什么呢?”

    若樱被他压着,当然不乐意回答,扭着身体不依:“你先放开我。”

    温色生香的娇软在怀中扭个不停,那长发柔滑如丝般铺了整在枕上,便是圣人也要动情。萧冠泓的呼吸越来越响,额角的血管剧烈跳动,身体更是猛然怒涨。他忽然微扬了扬嘴角,音色低迷地道:“乖乖,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不听也罢,我自己找答案,你最好一直这么嘴硬。”

    话落,他就动手去扯若樱的白袍子。其实他今晚上来并不想做什么,就是心里不放心若樱,想守着她,再则若樱昏睡刚醒,他担心她的身体全恢复,怕激烈的男女交欢会让她吃不消,本只打算陪着她老老实实的睡觉,若不是若樱张口纳兰明桑,闭口纳兰明桑的惹恼他而不自知,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冲动的。

    他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可心里却带着一股气,无论他怎么信心十足,不从若樱嘴里听到实话总觉得不踏实。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手脚难免重了点。

    “不要!”若樱也不是呆瓜,自是感觉他动作粗鲁,行事与往常大不同,但她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心里觉得甚是委屈——她又没惹他,他干嘛要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故此,她挣扎的也特别厉害,嘴里道:“你又发什么疯,好好说话不成,三句话就露原形。”

    “我什么原形?嗯?禽兽原形?”萧冠泓气息浊重,声音粗嘎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男性魅力,性感的不可思议。他嘴里说着话,手下却不停,几下就将若樱脱光。尔后双手握着若樱的腰身就猛然强入。

    若樱还备好,痛叫出声,忍不住又是推拒又是捶打他。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他再也没有如此莽撞的对待过她了。

    她越挣扎,萧冠泓心头的火气越升。他火热的唇烫在她额间,结实的身体磨擦着她嫩滑的身子,喘着不停,猛然全入,紧接着不管她的抵抗,大开大阖地开始冲峰陷阵。

    若樱被他的大力弄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她也知不能吃眼前亏,如果一昧的抗拒到底,到头来还是自己不好过,最主是是身上这厮跟吃了火约似的,一点就爆。她放柔身体,左手揽着他的颈项,身体摇晃起来。

    萧冠泓又不是第一次与她成事,自然感觉到她的迎合,血脉贲张的同时,心底也起了怜意。他放缓了速度慢慢疼她,同时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密滑腻。

    这一次萧冠泓有心逼若樱说实话,放了手段慢慢折腾,时候就太长了。若樱皱着眉头哼哼唧唧,揽着埋头苦干的人却苦于不能让他停下来,实力不是一个段数,她只好哭丧着脸投降:“就喜欢你,就喜欢你,行了吧!”

    她以为这样萧冠泓就会放过她,冷不防萧冠泓猛地将她翻过身去,让她跪趴在床上,冷哼道:“太迟了,你留到下次用吧。”

    若樱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若樱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到手臂上,她倏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立刻清醒过来,恼恨的哼了一声,翻身佯睡。

    萧冠泓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肩头,唇际擦过她精致的耳垂,低笑道:“好了,别恼了,下次不这样了。”

    若樱不理他,他每次完事后都会这样说,也特别好说话,可谓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可这话也就是哄她的罢了,在原始的兽性面前,起作用的时候极少。

    萧冠泓帮她按揉着身体,讨好地道:“你就不看看你手臂上多了什么?”

    他不说若樱都忘了,忙转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左臂上方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臂钏,正好挡着那个朱雀图腾。这是一个做工繁复的金花钏,锤成弧形的金条上镂刻有精致和花纹,被盘绕成螺旋圈状,上面镶嵌着几颗价值不菲的珠宝,两端另用金丝编制成环套,以便调节松紧。

    若樱数了数,臂钏正好有十六圈。她嘟着嘴就要取下来,萧冠泓忙按着她的手:“这是我画的图,专为你做的,就是想十六那天送你,庆你十六芳辰,谁知迟了……”

    若樱本想忍着不说话,此时却忍不住了,生气地嘟嚷道:“谁知你在上面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个可不比那些隐蔽。”萧冠泓送她东西,惯常喜欢在上面刻些艳词,以前都是簪子之类,戴在头上,加上字也小,不会引人注目。

    臂钏则不同,夏季炎热,姑娘小姐们都喜欢着一条抹胸裙,披一条薄纱,臂钏在玉臂上若隐若现,惹人无限瑕思。若是他在这上面刻什么,被人发现了,丢脸岂不丢大发了,她先检查一下,也是个绸缪的意思。

    萧冠泓闻言微微一怔,继而坏笑道:“我怎么把这碴忘了?来,快取下来,我给你补上一阕,补哪一首呢?”说着做出一副凝眉思考的模样。

    “没有正好,我才不稀罕咧!”他这样一说,若樱便不敢取了,反倒伸手将臂钏捂得紧紧的。

    萧冠泓见她似乎很喜欢这礼物,心里愉悦极了,忍不住伸手戳了她嘟着的嘴巴一下,跟着吃吃的笑了起来。

    若樱垂眸将金花钏左右打量了一遍,沉默良久,突然“噗哧”一声笑了:“送早了!”这一笑,便是雨过睛天,春暖花香了,什么气也没有了。

    “什么?”萧冠泓抚着她的玉臂,只觉得这臂钏戴在她手臂太惹人喷鼻血了,衬着那玉臂跟嫩豆腐似的,让他喉头滚动,直咽口水,问的心不在焉。

    若樱主动倚进他的怀里,娇声唤:“小泓泓,人家说你的生日礼物送早了,不过我很喜欢,早就早喽!”

    萧冠泓面上的微笑终于挂不住了,唬着脸:“居然连我都瞒,想是屁股没打够。”说着大掌顺着腰身向她的臀部摸去。

    若樱的脸立即红了,马上翻身仰躺着,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萧冠泓望着她得意的笑了笑,每次让她跪趴着从后面欢时,看着那莹白嫩滑的娇臀在眼前晃动,他总喜欢轻拍两掌,或是轻咬上两口,虽惹得若樱尖叫着要逃跑,他自己却是更加兴奋莫名。

    恋人之间就是这样,一会儿两人如斗鸡眼吵个天翻地覆,一会儿两人都赌气不说话,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用不了多久两人便合好如初,搂在一起甜甜密密的喁喁细语,耳鬓厮磨,腻得死个人。

    ……

    歇息了两天,终于接到宇文腾近日就要抵达北玄的消息,众人皆吁了一口气。萧冠泓这两日紧锣密鼓的再查落月山的事,若樱被勒令在家中休养,便有些无所事事了起来。她练了一会儿功,正想去看看凤歌,雷卫却道纳兰世子大驾光临。

    纳兰明桑银袍墨发,默立与樱院中一株梅花树下,抬眸见到一人粉衣逶迤及地,青丝垂至腰际,袅袅亭亭而来,他桃花眼一黯,缓缓上前几步:“若樱,听说你昏睡了几日,还好吗?”

    若樱与他擦身而过,行至那株梅树前,随手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端轻轻地嗅发嗅,漠然地道:“我听说你不但受伤了,还中毒了,本以为会有几个月看不到了,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纳兰明桑微眯着眼望着她半晌,突然微微一笑:“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受伤的,好在不是太严重,只需养养就好,至于中毒,不用说你也知道,那些来历不明的野果子吃多了,没毒死,算是我命大,幸好你没多吃。”

    纳兰明桑的笑容比梅花还美,谓之倾城也不为过。若樱却垂眸不看他,只盯着自己手中的梅花瞧。片刻之后,她突然道:“听说你妹妹快到了?就这几日吗?”

    纳兰明桑不意她竟然转换了话题,微愣了一愣,然后道:“是啊!你认识我妹妹?”

    若樱意味不明的一笑:“怎么会?你妹妹可是位郡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得不得了,我可不敢高攀,不过你们王府蛮奇怪的啊,大麦没割就割小麦?”

    纳兰明桑负手而立,偷偷打量了若樱许久,终于忍不住请教:“是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夫和高家大小姐的关系,所以你才对我妹妹有敌意。”

    若樱猛地一甩袖子,狠狠将梅花掷在地上,面色沉静如水:“识相点的,叫你妹妹赶紧滚回去,否则,这里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妹妹和妹夫的埋骨之地。”

    并不算太意外的答案,纳兰明桑呼吸却不由得一窒,他对妹妹所做事的事早有耳闻,如果是他在西呈,肯定不会允许妹妹前来,但妹妹的个性素来骄横跋扈,被父王和母妃宠的无法无天,又仗着有他这个哥哥撑腰,早以为天下就只有她是螃蟹,旁人全是软脚虾了。

    他对妹妹楞是要来北玄的行为心下也了然,不过就是带着那苟生来高大小姐面前炫耀一番,还有就是因为她派的人没能杀死高大小姐,怕苟生和高大小姐旧情复燃,想故技重施,再刺杀高大小姐一次。

    想到这些,纳兰明桑苦笑摇头:“来不及了。”他轻声叹息一声:“她到了我会劝她去向高大小姐认错陪罪,冤家宜解不家结,高大小姐想怎么出气都行,也好早点了解这段公案。”

    若樱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没事请回吧!”说罢,她便不再理会纳兰明桑,款款行至另一株梅树下。刚才那枝梅花生气之下扔了,她打算再折一枝。

    梅花枝有点高,但也用不着轻功。她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那枝最大的花枝。纳兰明桑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待行到她身后,不期然自后握住她搭在梅花枝上的手。

    若樱被他吓了一跳,四卫就守在院子里,她没想到纳兰明桑这么大胆,敢当着四卫的面这么做。

    她急忙松开手,奈何纳兰明桑看似不松不紧的握着,也没有弄疼她,她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心头大急,不由回过来头来怒瞪着他:“放开。”不怪她急,纳兰明桑虽是要摘花,可正好将她半圈在怀里,这要是让外人看见,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纳兰世子!”四卫脸色一变,就要过来帮忙。

    蓦地,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

    萧冠泓望着前面那一对非常耀眼,并相依偎着的俊男美女,只觉得额角血管突突直跳,双目充血。他大喝一声之后,毫不犹豫的向两人奔去。

    完了,这是萧冠泓的声音。若樱有种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扫把星就会给她带霉运,且一次比一次衰!她还有一只手空着,立即不假思索转身,挥起一掌就向纳兰明桑胸口拍去。

    纳兰明桑却莞尔一笑,不闪不避,握着梅枝的手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梅花枝瞬间被折断,他顷刻间也放开了若樱的手。

    与此同时,“嘭”地一声,若樱的手掌狠狠拍在纳兰明桑的胸口。他生生受了这一掌,唇边却露出一丝笑容,跟着嘴边溢出鲜红的血丝。

    就在这时,萧冠泓身影如风的赶到,他五指大张,猛地握起,一拳挟着滔天的怒气击向纳兰明桑。

    电光火石之间,纳兰明桑的身影陡然向后飘起,衣袂翻飞不停。他抹掉嘴边的血迹,朗笑道:“不过是帮她摘一枝花,萧王爷何必如此动怒?”

    “摘花?你想得到是美。”萧冠泓冷笑一声,提气就要追上去再补几拳。若樱忙拉住他:“算了,他已受了我一掌,别追了。”

    此刻,纳兰明桑已飘然落地,笑意不改,姿态依旧慵懒而优雅,仿佛根本不受若樱那一掌的影响。他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王爷你是否太小题大作了?若樱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可能被王爷关在后院不见天日,她有她的自由和生活,作为朋友,我并不觉得我刚才的行为有什么逾矩,何况还有侍卫在场!王爷若是连这样的醋也要吃,那何不醋死得了?”

    “住口,纳兰明桑,你少打着朋友的幌子来破坏我们,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不外乎就是想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明白?”萧冠双手在背后攥的紧紧的,眸中威势渐浓:“但是,你若敢将主意打到若樱的头上,任你是谁,我也绝对不能轻饶!”

    若樱脸若冰霜,声音更冷:“纳兰世子,你还是请回吧!我这里委实不欢迎你,至于朋友,我想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纳兰明桑云淡风轻地一笑,似毫不在意,漆墨的眼里却是波涛翻滚,如潮起潮落一般:“啧啧,两位犹如一对出色的壁人,还真是羡煞他人,不过我会拭目以待,看两位是不是永远……”

    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语声柔和的对着若樱道:“我和你几次都是孤男寡女在一起,这次更是一个昼夜,萧王爷这么吃醋,不知可否为难你?虽说我已打算在北玄求娶一位公主为妻,但如果萧王爷让你受委屈,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必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侍你娘啊,交侍!”若樱怒了,这什么人啊!还嫌害姑奶奶不够么?“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非要让人撵?风雷雨电,送他走!”

    四卫噤若寒蝉,急忙小跑着去请瘟神离开。她们没想到这位纳兰世子生得金质玉相,却是一把煽风点火的好手。

    听纳兰明桑这么一说,萧冠泓反而平静下来。

    他伸手握住若樱的柔荑,脸上波澜不惊,嘴边却挂上一抹了然于心的讥笑:“纳兰世子,好走不送,门在那边,请!”

    纳兰明桑一派气定神闲,漫不经心的笑笑:“告辞!”旋即负起双手,施施然地向外走。

    若凤正好来找若樱,急匆匆地还到樱院,远远便看到玉树临风的纳兰世子。先前说过,若凤是美男外貌协会的,从小就听不得“美男”二字,尤其是这种俊美得人怨鬼恨的美男。她一瞄到,身子就酥了半边,另一半边也麻麻的,好在可以倚在丫鬟身上。

    怪只怪纳兰明桑那双桃花眼太多情,里面盛着滴得出水来的温柔。若凤一见,使劲掐了丫鬟一把,加快脚程,风摆杨柳一般行到纳兰明桑面前,柔柔行了一礼,娇滴滴地道:“纳兰世子。”

    纳兰明桑自然认得她,不动声色的上下扫视了她几眼,礼貌地道:“赤大小姐。”

    若凤怕纳兰明桑不记得她,忙娇笑地道:“若凤与世子还真有缘呢!前些日子到鬼域去寻二妹妹,不料世子正好也在那里。”旋即她又自来熟地道:“不知道世子怎会和二妹妹在一起?为什么又去了那么吓人的一个地方?你们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是碰到了什么?那里是否真的有鬼?”

    她一连串的发问,纳兰明桑一句都不愿回答,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目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用略有些委曲和忱惜的口吻道:“哎,发生这样的事本世子也不想的,大小姐的这些问题我同样无可奉告,不过,我倒听说赤大小姐要订亲了,不知是哪位有这样的好福气?”

    他边说边暗中观察赤若凤,见她一脸不高兴的噘起嘴,马上又道:“赤大小姐人品和相貌都不逊于凤王,想来对方必是人中龙凤,家财万能贯,不知是哪位皇子和王爷?”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到若凤的脸上越不高兴他问的越多,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赤若凤正为这事烦躁不堪,她候府大小姐还没当多少日子,可以说屁股都没坐热,她的候爷爹就想把她嫁出去,理由两条,一是她大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二是若樱要嫁到车遇国去了,她是做姐姐的,到时嫁到妹妹后面不好看。

    赤若凤对嫁人倒无所谓,只要对方顶顶有钱、又有权、又俊美、又威风的男人就行了,实在不行,去皇宫里做妃子也行,皇帝老了点,最好是做太子的妃子,她要的不多,要求也低的很。

    偏偏就这点条件,赤焰却推三阻四,结果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从五品的飞骑尉,年纪也大,生得又不好看,哪哪都不好,她一点都不满意,赤焰却不许她反悔,气死她了。

    纳兰明桑见她一脸愤恨和怨怼,心里暗笑不已,说的话儿却满是怜悯:“怎么?看大小姐的模样,似乎是不太满意?哎!如果对方配不上大小姐,那大小姐可真是明珠暗投了,看看凤王,萧王不但富可敌国,权势滔天,而且俊美不凡,这才是天下女子心目中的良人。”

    赤若凤手帕都快扯烂了,心里满是妒忌和怨恨:“真不知她哪里好?一天到晚像个男人一样,居然能嫁的那么好?”这也是若凤对若樱不满的地方,为什么若樱周围出现的都是些条件一等一的好男子,为什么自己却要嫁个年纪大,官职低又没什么钱的人?

    纳兰明桑微笑以对:“赤大小姐一样可以嫁的那么好,只需……”

    若凤眼睛倏地睁地老大,看着纳兰明桑就像看一块肉饼:“纳兰世子你可有妻有妾?”

    ……

    却说纳兰明桑走后,四卫赶紧退了下去。萧冠泓这时心头怒火已消,但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膈应人!眼睁睁的看到若樱被纳兰明桑搂在怀里,这感觉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和憋闷,眼前不免就浮现若樱后腰被扯烂那件的衣裳。

    这事他谁也没提,便是对若樱也没提,他亲自替若樱换的衣服,随后就将那件破衣裳悄悄的处理了。

    他心头明白,既使那人扯若樱的衣服也不一定是为了非礼她,多数是奔着地图而去。但他相信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若樱的腰就没有不起欲火的。咳!他这人素来是推己及人,自己看到若樱的腰受不了,就以为所有的男人跟他一样。

    如果真是纳兰明桑,他倒是可以杀了他。问题是什么证据也没有,而且据若樱后来说,纳兰明桑之所以中毒,便是他自己先尝那些果子才这样,再加上有西域人掺合进来,事情很有可能是纳兰明桑救了若樱。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他自己暗中猜测,真实的情况还有待调查。

    不过他倒不怀疑若樱的清白,他替若樱换的衣服,很清楚她身上只有擦伤,并没有欢的痕迹,这些事他做的老熟了,光从气味上都能分辨。这也是他暗自庆幸的地方,所以相对若樱的腰被看了,他倒能坦然接受。

    若樱见萧冠泓只是拉着她的手,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不由得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见他就是了。”

    萧冠泓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轻声叹息:“我早不气了,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对我们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若樱低下头,恨恨不已的踩了地上的梅花枝几脚,那是纳兰明桑帮她摘的:“他就是个扫把星,我每次看见他就倒霉,以后他再惹我,我就杀了他。”

    若樱不禁细细思考起来,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她要避开纳兰明桑似乎很难,而且每次见他准没好事。

    萧冠泓摸了摸她的脸,点点头表示赞成。他现在对纳兰明桑是深恶痛绝,先前只是猜测,经过今天的亲眼所见,他的猜测成真,自然不能大意了。

    两人正说着话,雨卫禀报大小姐来了。

    赤若凤原本就是来找若樱的,半道上被纳兰明桑面授机宜,学了不少东西,此时仍不敢初衷来找若樱,算是被纳兰明桑撺掇来的。

    “妹妹!好巧,萧王爷也在啦!”赤若凤这次一反常态,连眼神都规规矩矩的,说话也柔声细语。

    她虽是这样的表情,但若樱不敢大意,因为赤若凤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一会儿娇滴滴的温婉可人,一会儿如母老虎。故此她不动声色地道:“不知大姐有何事?”

    赤若凤柔柔地笑了一下,温婉地道:“我只是几天都见到母亲了,听说身子不好,可又不让我们做女儿的侍疾,也不让请大夫,这可怎么办呢,不是让人更担心吗?

    提起这事,若樱的心情也沉闷下来,母亲一直不见他们,也不见父亲,便是连若鸾也不见,独留张嬷嬷一个人侍候,这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

    若凤又道:”三妹妹想到抱佛寺去替母亲祈福,如果二妹你得了空,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去如何?“

    若樱还话,萧冠泓在一旁淡淡地道:”恐怕不行,你们陛下有令,最近若若都会很忙,所以不得闲。“转头又对若樱道:”你忘了腾王要来了,他一来你们便要忙开了。“

    若樱微微颌首,的确如此。赤若凤还劝:”妹妹,花不得多少功夫的,你这次和纳兰世子掉到鬼域,按理要去做做法事,去去灾厄和鬼气,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提起鬼域若樱就烦,这个地方就和纳兰明桑一样给她一种很宿命的感觉。见若樱低头沉思,赤若凤暗暗窥视了萧冠泓几眼,随后掩面得意的一笑,又将目光放到若樱身上,神情很温柔很专注。

    萧冠泓突然道:”若若,不必想了,腾王来了,你看!“”啊!“若樱诧异的抬起头,顺着萧冠泓的视线看向院子门口,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阿旺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

    这男子一袭宝蓝色衣裳,肩宽腿长,步伐矫健有力,英俊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如刀,清冷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杀戮的寒意,优美的唇线抿的紧紧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正是宇文腾。

    再次看到宇文腾,若樱觉得他变化很大,以前清冷的气质慢慢偏向于冷清,而且他似乎更加威风凛凛和有自信了,男子气概十足,比较接近羊皮卷轴上的青龙王。若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便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双手合拢做成喇叭状围在嘴边,笑眯眯地大声喊道:”宇文将军!“

    听到若樱叫旧时的称呼,宇文腾不错眼的打量了她半晌,片刻之后,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浅淡淡的,却是发自己内心深处的笑意:”吴姑娘,一别好久不见,别来无羔?“

    若樱迎着他们翩然前行,突然回眸对着萧冠泓嫣然一笑:”王爷,你的发小来了,你为嘛还摆谱?“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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