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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谁配不上谁
陈坚说话时，华如初双眼一直锁定他，但凡他说了一句违心之语，她都能看出来。[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可到后，她都没有看他眼神有过一瞬退却。
但是并非如此，她就能松这个口，这世间，不缺翻脸无情人。
“你现话也许字字真心，可是老话都说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当你功成名就步步高升时，别人再提起你夫人出身，你能受得了？到那时云书已不是花一般年纪，你再抬几房有身份妾室进门，她要如何自处？陈举人，不是我非要阻你姻缘，你求亲事我和云书说过，她说与其以后成怨偶，倒不如现便各走各路，这就已经是她态度了。”
陈坚暗暗咬牙，他早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成，他也曾经想过要放弃，可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
千金小姐千好万好，但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扒着别人大腿为自己求一个怎样未来。
以前没有，现已经坐上了太子这条大船就不可能再有。
高门娶妻不是那么好娶，这样例子有很多。
云书是他自己看上，来路上想到马上要来求亲，连梦里都是她。
哪怕明知云书只是个丫头，他也压不回自己已经起了心思。
“夫人，虽然冒昧，能否让我见上云书一面，我想亲自和她说。”
华如初没有马上应允，“陈举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云书是我丫头，你若和她成亲，以后你也算是我人，从身份上来说就拉低了不少，这样你也愿意？”
陈坚沉默了好一会，就华如初以为他打了退堂鼓，屋外云书也不自觉将帕子扭成了麻花时听到他道：“下有想过，为人奴仆自是不愿，也想过要放弃，可心里已经有了她，若真能得偿心愿，以后夫人这里就是云书娘家，祁家和下一样是太子殿下人，夫人面前低头，下愿意。”
这估计已经是这个傲骨天生书生大程度退让了，其中意思也表达得很明白，不会成为她奴仆，却会她面前低头，他能这么说，已经非常出乎她意料了。
侧头看向祁佑，“你怎么看。”
从头至尾祁佑都没有说话，陈坚心下感叹，如大公子这般放任夫人，少见。
祁佑看了陈坚一眼，道：“会试过后，殿下应该会对你婚事有安排。”
若是这之前自己草草订下，无疑是错过了天大好机会。
陈坚懂，可脸上并没有豫色，早来太原路上，他就已经将这些该想到事情都想到了。
“我若娶是祁府丫头，殿下也不会有意见。”
“云书不是祁府丫头，是我丫头。”华如初皱眉，很不满他一句话就将她大管家划到了祁府，就祁府这一团乱，哪有可能教得出云书这样丫头。
“是，下失言了。”
华如初也没真想和他计较，云书婚事很让她发愁，陈坚配云书其实也不错，就不知道那丫头自己能不能想通。
男人是要教，自己想要个怎样丈夫就往哪个方向努力，成了皆大欢喜，就是不成，以后陈坚真变成了人渣，她也有法子让陈坚不敢轻忽了云书。
再说云书自己本身也不是好个欺负。
“你现住哪里？”
“恩？！啊，城西和老乡合租了一间屋先住着。”想到自己囊中羞涩，陈坚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算现求亲成功了，他也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订亲礼，一切都得等他会试过后。
城西住基本都是贫民，以陈坚家底能那里坚持到明年会试就已经不错了，华如初对这个答案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太子居然没有助他一把，这时候相助无疑是雪中送炭。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祁佑道：“殿下不想曝露了他。”
陈坚也替太子说话，“殿下有赐下金银，只是哪里都是住，住城西也挺好。”
这人，还算是有几分实诚，华如初微微点头，终于和他说了句实话，“云书虽然是我丫头，但她是自由身，你们之间问题不是我，而是云书，陈坚，不是你不够好，是你太好了，我不相信你能一直善待她，她也不信你真心，她现就外面，你去找她吧，如果你能说服我不会从中阻拦。”
陈坚自是大喜，屋外云书却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要离开，小姐声音如同就耳边响起，“云书，不许逃，你没有任何配不上他地方，端看他配不配得上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总归是要成亲，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一个对你有心人总好过被媒婆吹嘘出来。”
这是……束音成线，云书愣愣听着，分神想道，小姐功力居然深到了如此地步，连束音成线都练成了。
这一发愣，就听到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坚从里走了出来。
看到云书时眼中闪过狂喜，手握成拳又松开，再握紧，紧张样子让云书反而轻松了。
小姐说得对，反正要成亲，找个喜欢自己人总没错。
“你跟我来。”
陈坚呆了一下，马上追了过去。
屋内，华如初撑着下巴问，“你说他们能成吗？”
“不管能不能成，你心了。”
“我是希望他们能成，可又害怕他们真成了，云书从我这学了太多东西，有些东西，其实并不好。”
祁佑没有接话，他隐约有些明白如初话里意思，如果云书想要和如初一样话，他也觉得这亲事不管成与不成都是麻烦。
那两人谈了些什么，华如初没有去细问，云书会答应也她意料之中，陈坚那人，很有牛皮糖特质。
“你想明白了就好，有我和姑爷给你撑腰，以后就是陈坚真变了心，他也不敢欺负你。”
云书此时心情已经平缓过来，完全没有亲事有了着落喜悦，反倒是眉头皱得紧紧，“以后我还是每天过来您身边……”
“你急什么。”华如初优雅斜她一眼，“成亲也是会试后事，还有好几个月，现就说这些不嫌早了些？”
“不早，冬菲成亲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这边也有了着落，接下来您就该替春玉夏言秋谨特色人选了，晴好和翠凝可以稍晚一些，但也晚不了多少，到时候我们都嫁了，谁来侍候您？”
“她们三个我会量身边找人，你别担这个心。”
“这不一样。”云书抿了抿唇，“嫁得再近也总归是嫁了，不能再天天夜夜侍候您，趁着还有点时间，我想别院挑几个年纪小点丫头好好教导一番，再有我们轮流带着，能教得出来。”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她讨厌身边总是换人，春玉她们都是很小就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再挑人话，好还是挑十来岁，可以用很多年。
“别院那边年纪小多大？”
云书想了想，“十四岁。”
“不行，大了，有得三四年又得嫁人。”
“太小不适合跟着您，府里头猫腻她们防不住。”
“不是有你们轮流带着？我写封信回去，出嫁前不久家里好像刚买了些小丫头回来填补家里空缺，年纪都不大，我让娘送几个过来给我，被娘调教过我用着放心，过来了你们再好好带一带就行了。”
老夫人确实很有些调教人手段，云书自己也是经历过，于是点头应下。
看着急着为她做打算云书，华如初心里浮起淡淡不舍，明知道嫁不远，以后天天见面都有可能，可她还是舍不得。
“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陈坚没有爹娘，你不用侍候公婆，这样挺好，日子都能过得和睦些，好好管着陈坚就是，嫁妆我替你准备，男人都好面子，我要让陈坚就是以后很多年想起来都不后悔选择了你。”
云书红了眼眶，勉强自己弯起嘴角，声带哽咽，“您从来不曾亏待了婢子，这些年下来婢子存下了不少体己，置办一份体面嫁妆足够了，您不用为我费心。”
“跟了我这许多年，我还能让你自己出银子办嫁妆？学学冬菲，多爽，给她就要了，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不是每个人都有她那么厚脸皮。”想到冬菲那天小模样，云书笑了，“要是每个丫头成亲您都这么大方，得花多少银子。”
“这么多年情份还不比银子要亲厚些？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手里有银子心里不慌，陈坚没什么家底，你那点体己先拿去帮衬他吧，态度上面要注意着些，不要让他觉得你是用银子打他脸。”
“是，婢子记住了。”她从小姐这里学到不止有女人坚持自立，时常看着小姐对姑爷撒娇痴缠，姑爷对小姐一日日放纵宠爱，她知道这一招有多好用。
云书这边一点头，第二天陈坚就亲自送了只簇银钗子过来当定订之礼，云书回了他一个亲手绣荷包，会试之前，这门亲事就这么简单定了下来。
祁佑将这事告知了太子，太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陈坚这么亲近原及，甚至求娶他夫人丫头不过是因为之前救命之恩，是原及人也没差，总归是自己人。
Ps：这一章着墨云书和陈坚亲事有几个意思，云书算得上是此书里很重要一个女配，琳琅阁前期是她代替年纪太小女主外行走，一点点将琳琅阁做大，如初教了她很多东西，情份非同一般，是那四个大丫头都没法比，以后她也会继续出现。
第二点就是陈坚，他是祁家以后助力，也可以说是如初助力，以后会有用得上时候。
如初太原，慢慢给自己也打下点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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