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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二人计长
“周良。[四*库&书*小说网siksh]”
一直门外守着周良连忙推门进来，“老奴。”
“你去安排个地方给陈坚住着，着人好好侍候。”言毕，闻昱丹看向骤然抬头陈坚，温声安抚道：“本宫看完这些东西需要点时间，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去好好歇上一歇。”
陈坚恭敬施了一礼，又走到祁佑身前深深一躬，“陈坚谢过胡大人救命之恩。”
莫问表情怪异看了祁佑一眼，这人，都到地头了怎么还挂着别人名，就不担心别人拿这事从中做文章？
闻昱丹轻咳一声，道：“原及，现也不是外面了，陈坚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再冒替别人之名了。”
对上陈坚愕然目光，祁佑也有那么几分不自，被人当面戳破伪装谁又能自起来？
“我名祁佑，未朝中任职，掌殿下府中之事，此次出门外几次遇险，所以用了别人名号。”华如初调教不是没用，祁佑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生硬了，遂又加了句，“就是对姜则民，我也是用这名，当时无奈之举。”
陈坚并不是个蠢笨之人，他从书中学圣贤之道，却是市井中学做人。
对于他这样一个小秀才人家还特意解释了一翻，他还想如何？
怪罪？人家救了他命，现又把他带到了太子面前，几乎可以说是把他带到了一条铺好前程大道上，他谢还来不及，何来怪罪。
陈坚依然是深深一躬，“不管您是谁，我这条命是您救没错，所以，我没有谢错人。”
闻昱丹和莫问皆暗暗点头，如果陈坚因着这事不依不挠，他们就算是承他这次情也不会对他予以重任，不要说信任。
没想到他却是个拎得清，不错，非常不错。
他们宁愿要个没功名身人也不愿意要个读书读傻了。
屋内只剩三人，祁佑再无顾忌，从越县说起，魏山县事，把能说都说了出来。
至于华老爷子对如初另眼相看，以及那盒首饰事，他瞒了下来。
“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能得到越县之人投诚，还找到了他们费心藏下来一座银山，好，原及，做得好，莫问说得没错，连养伤都不忘替本宫谋划，你当得起本宫另眼相待。”
莫问一旁连连点头，他不是不曾嫉妒过太子对原及好，可时间长了，他也就看明白想通透了，他们两人从小就这么相依相扶着走到现，有些事已经成了本能，那份交情和信任不是他一个后来者可比。
他付出本就没有原及多，去花那心思嫉妒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替太子谋取多利益，大好处，做得多了，不说要取代原及太子心目中地位，太子却也一定不会亏待他。
也正因为他想得通，闻昱丹左膀右臂才能相处融洽，被这么明显区别对待，换个人可能早就起内讧了。
“殿下，您要是觉得臣有半点功劳，就想个法子解了臣夫人禁吧，一年，太久了。”
闻昱丹以为是祁家有人守了城门口等他，将府里发生事告诉了他，倒也没有疑心他怎么还没回去就知道了这件事，“陶嘉太嚣张了，那是你夫人，你又是我人，这不是明摆着是打我脸吗？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个交待。”
“臣谢过殿下。”
闻昱丹苦笑，“谢什么，你要不是我人，陶嘉也不会上门刁难你夫人，还是专门挑着你我都不时候，回来后我便想过让太子妃去一道手令，让你夫人来太子府请安，这便是明着解了她禁了，可太子妃说您夫人专门让人来递过话，说不要因为她和老2那边再起龌龊，若是因为她原因而让太子府和二皇子府矛盾加深，哪怕她再占理，父皇也不会高兴，到时候恐生多事情，本宫不想毁了你夫人这番苦心，便想着等你回来再说，不过现倒不用急了，这座银山是你找到，本宫就不信这么大件功劳还换不来你夫人自由。”
多么冠冕堂皇理由，祁佑心下叹息，为了能得一刻自由，如初还真是敢做敢说。
这要是拆穿了，得罪可不光是陶嘉，是太子府这边。
人可以不做好不得好，却不能做了好得了好到后却被人拆穿她做好都是假。
储君面前尤其是如此。
“臣谢太子体恤。”
“行了行了，都说了不用言谢，你离家这许久，身上又有伤，要没其他事就先行回去歇上几日，好好陪陪夫人，其他事情不用担心。”
祁佑倒是想，可如初今天是必定不会回祁府，他该说话也还没有说完，便摇头道：“臣怀疑私藏银矿事二皇子可能不知情，背后是由文家操纵，有兖州州牧护航，若不是这次我们去到那里无意中发现此事，恐怕那座银山挖空了，朝堂也不见得会知道。”
莫问脸色大变，“南朝律法明文规定金银矿不得私人开采，一旦发现，便同逆谋罪论处，文家，想干什么？”
祁佑没有将如初说那些全说出来，意思点明了后便保持沉默，要如何做由太子决定。
闻昱丹脸色已经不是一般难看了，“文家，文家还想让天下换个姓不成，原及，你说老2不知道这事？”
“臣只是猜测。”
“这个容易，本宫让人去查查老2动向就清楚了，若老2真不知道，这戏可就有得看了，若是父皇知道……”
三人对望一眼，沉默下来。
祁佑清楚，若是这样皇上都要保下文家，那太子心里那个结只会越来越难解。
“殿下，依臣看皇上若是保下文家反倒是个很好讯号。”
闻昱丹看向莫问，“此话何解？”
“皇上性格如何您清楚，若是雷厉风行发落了文家，倒是将二皇子从这事里摘了出来，可若是按下了这事……”莫问笑，“那可就值得思量了，没有哪个君王容得下有起了反心臣子。”
闻昱丹脑中急转，再将以往事一串连，闻昱丹终是觉得他父皇其实对老2也并不是那么好。
父皇所有对老2好，如今想来倒是放纵了老2，得了宠，却失了成长机会。
父皇，您好，何其残忍。
“原及，可还有其他事？”
后这件事祁佑考虑了许久，他相信如初判断，可这件事太过冒险，若是那位娘娘不吃这一套，将这事告知了皇上呢？
但如果真如如初预料那样，那么，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甘心，太子太需要宫中助力了。
终祁佑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要不要做，就由太子去做决定。
闻昱丹听到一半时便起身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莫问和祁佑只得跟着站了起来。
“这位娘娘事我知道一些，也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可父皇对她看得太紧，一般皇子根本都接触不到她，她份位低，就连去给她请安借口都没有，实施起来只怕会有难度，不过，值得一试，原及，这是天家之事，你不能查，本宫亲自来。”
“是。”
“宫里是我们吃亏地方，若是她真能站到我们这边……”闻昱丹眼中神彩奕奕，宫中一直是他力量薄弱地方，这么些年经营下来，也不过是能知道消息罢了，时间上却占不到上风。
而宫中，能和皇后抗衡只得一人。
原及这主意出得好。
不过，闻昱丹上上下下打量了祁佑一番，打趣道：“怎么出去一遭后变化竟如此之大？以前想得你一句话还得再三询问，现倒好，每一个主意都直戳重点，要不是本宫太过熟悉你，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莫问也一边帮腔，“原及，你这是不给我一条生路啊！你现都能想到我前面去了，殿下哪还用得着我，本就偏着心了，这样下去，那碗水就要端不住了。”
祁佑从容自若起身，甩了甩衣袍下摆，躬身一礼，“臣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
闻昱丹和莫问对望一眼，“这家伙，出去一趟胆子肥了？”
“依臣看大概是因为这次事逼吧，若不是得人相助，这次恐怕您和原及……原及那人有内秀，只是我们两人一直都是臣谋划他动手，他想得远，不想打破这种平衡，所以一直都不愿意事情上过多发表意见，和这么个人搭挡做事，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问很清楚，就因为原及是这么个人，他才能大展所长。
若是原及有心和他互别苗头，以殿下对他信任，他日子没这么好过。
“回来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他都想了多少，殿下，臣自问不是容不下人，原及若是真能这上面用心，臣反倒安心，要谋大事，二人总是要计长，原及那人，您信得过，臣也信得过。”
闻昱丹拍了拍莫问肩膀，“原及和本宫是从小情份，信任是从小就给与，本宫不讳言，这方面其他人确实赶不上，但是本宫对你也是信任，不要总夸原及，你也不错，不然本宫不会独独挑中你为谋士。”
莫问深深一躬，“能得殿下一句信任，莫问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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