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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如果可以
等到一切平定下来，已经是凌晨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危险过去，精神一松懈，华如初才觉出了身上痛。
剑身软软垂着，云书连忙拿过来给小姐重系到腰上，心下既懊恼又自责。
被救下来人无一不是伤痕累累，华如初看向冬菲，“药还有吗？”
冬菲犹豫了一下，她药要是都给别人用了，小姐用什么？接下来要是再有什么事怎么办？
可看着小姐疲惫样子还是老实点头，不想让小姐多费口舌，总之先应了准没错。
“还能站着不用理会，去看看起不来那些，能救一个是一个，武林这次又大伤元气了。”
后这句叹息似话让被救下那些人心下也跟着难受，就连原本没有反水那些都不自低下了头。
华如初现也不想理会他们，指了指对面客栈，道：“这个客栈掌柜我认识，若是想留下来歇一歇或者养养伤便去那里，若是想离开，管自便。”
说完这些，看也不看那些面面相觑人，留下几人护着冬菲，让云书扶着往回走。
一进屋，华如初就对上祁佑绝对称不上平静眼神。
闻昱丹惊得猛站起来疾步上前，想扶他又怕碰到他伤口，只得用眼神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伤得可重？”
“啊，没事，小伤，都是别人血，就是有些脱力。”避过祁佑眼神，华如初到一边坐下，“你们怎么出来了？”
“刚出来没多久。”闻昱丹没有多说，那样一个四面封闭地方，一刻都难熬，何况外边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他们无法不担心。
不然向来沉得住气原及也不会提出出来看看情况。
祁佑看了下鱼贯进来人，没有他想看到那个，担心之余冷声道：“你那个会医随从呢？”
那语气，绝对说不上好，一般人听来极为刺人，闻昱丹不知道原及这是怎么了，只得把这归类为他担心回去后无法和夫人交待。
上前一步把人挡住，暗地里瞪他一眼，闻昱丹不得不为他解释遮掩，“我这兄弟是个没多话人，加没坏心，只是担心你伤，夏兄弟你别误会。”
“我知道。”华如初看了祁佑一眼，这个男人太骄傲，被女人护身后就已经让他不自了，她又受了伤，让他自责。
“外面受伤人多，我让她外面先给那些人看看，这次武林元气大失，能救回一个是一个，我伤也就是看着吓人，没大碍。”
祁佑还要说什么，华如初眼睛一横，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冷意。
如果可以，她不想让冬菲来侍候她吗？
如果可以，她愿意受伤吗？
如果可以，她不想被保护吗？
问题是，他伤成这样自保尚显勉强，怎么保护她？
现再执着于这个有什么用？
不过是让她堵心罢了。
心一烦，态度哪里还好得起来，给了祁佑一个冷眼便不再理会他们。
好歹她总算把人都给护住了，不管是闻昱丹关心还是祁佑自责，现她都不需要！
“红，说说是怎么回事？”
红香身体一抖，华如初面前两步跪下。
见惯了小姐随和样子，现这样，让她很害怕。
“回禀公子，我是按照云书留下暗号一路找去，只是……只是……”
云书上前一步，跪红香身边，把话接了过来，“公子，红确实是按照我留下记号找来，只是当时我人并不那里。”
华如初脸色一凝，“发生了何事？”
“回禀公子，为了能点到这里来，九山寨人是分两批出发，我带着十二人先走，杜当家带人随后赶来，我把人安置镇外树林里后便趁乱来了一次镇上，当时盯着这里眼睛太多，我只得留下暗号便离开，可回去后没多久后面便有人前来求援，说杜寨主等人被伏击了，我只好带人去回援，红来时我们已经不了，她又根据我们留下痕迹找了来，所以……耽搁了。”
“他们这是算准了我们会去求援？那夏言他们岂不是也会……”
华如初揉了揉额头，看向一边站着一个五十左右矮胖老人，“这就是杜寨主吧，晚辈是夏以见，多谢九山寨愿意施以援手。”
杜寨主微一抱拳，说话声音大得像打雷，“夏少侠看得起我老头子，就是折了这条命，老头子我也当对得起你这份信任，何况这次有些人确实是做得过份了，把我们武林同道都当成了什么？也是他们蠢，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去，要不是夏少侠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真正武林人，以侠义为先，重情重义。
华如初今儿晚上头一次笑得连眼中都带了欢愉，“杜寨主不怪我这个做小辈差遣您就好。”
“哈哈哈，这次差遣得好，差遣得及时，能参与进这样一趟事，我老头子也有面子。”
直爽小老头，有着自己小计较，却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对了，杜寨主，这位是戴兄，他们追杀主要目标，那边那位是祁兄，和咱们武林还有点别样缘份，前段时间华盟主小女儿嫁人了杜寨主听说了吧，这位就是华盟主女婿。”
闻言，杜寨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番，点头赞道：“倒也不错，不像是那些不中用官家子弟。”
祁佑上前施了个江湖小辈礼节，让杜寨主喜得大笑。
华如初看他如此，心里那点火气终于消了些，怕闻昱丹失了面子，轻咳了一声。
杜寨主本就是个通透人，朝着闻昱丹一抱拳，道：“这次事虽说是武林中人不争气，受不住诱惑，但那也是有人把重利都放到了眼皮子底下，冤有头债有主，还请戴兄弟不要记恨我们武林同道，这次死人已经足够他们记住这次教训了。”
说得好，华如初心底暗暗喝彩，这小老头说出了她一直想说却没能明说话。
闻昱丹眼睛微不可见眯了一下，旋即瞬间恢复正常，“这次事就算不看杜寨主远道而来份上，我也会看夏兄弟不惜拼上性命救我而揭过去，不过，这样事不可再发生，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我想放过，也不见得就能轻易了事，毕竟我上头还有说一不二人。”
华如初郑重点头应下，“我会和华盟主好好说道这事，一次死上百人，再来一次武林中也会承受不住。”
“那就好，夏兄弟，你这伤就这么不理会没事？我看你这一身血看得心慌。”
华如初头有些晕，精神也不如以前集中，别人说话轻飘飘落进耳朵里，很失重感觉。
这时候，她想是扑到床上去睡个昏天暗地，可有些事不交待清楚不行。
“还得再撑一会，杜寨主，要再麻烦你受累，往青州方向我还派了人出去，恐怕那里也会有埋伏，我不想再折人手了。”
杜寨主闻歌知雅意，起身道：“你这身血我看着也觉得难受，去换了吧，外面事有我。”
“多谢。”强撑着起身抱拳行礼，华如初看向黄清源，“黄掌柜，你那个客栈这会估计有不少人住进去了，你那边厨房里要是还有吃喝先给他们上了，算我帐上。”
“好说。”临了还能赚一笔，黄清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其他还能动去找找沈万尸体，别让他曝尸外，还有陈济山也不知是死是活，周边找找吧。”
闻昱丹把这事接应了下来，连连催促着她去歇着。
华如初也确实是撑不住了，身体一半重量靠云书身上，就算这样出门时还是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祁佑很想去接替了云书位置，可是……
闭了闭眼，干脆扭开头，以为只要眼不见，就不心疼。
闻昱丹习惯了他寡言，想到夏以见和他那层关系，不由得提醒道：“你们这郎舅虽然不是亲，但是人外碰着总要亲上几分，人家又帮了我们大忙，他现受伤了，你去照看一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我们这里有，你只管拿去。”
祁佑眼睛一亮，点了下头便追了上去。
那痛模样让闻昱丹都吃了一惊。
琢磨着难道就那么担心不好和家里夫人交待？
华如初走得慢，祁佑走了几步就追上了。
走到她前边蹲下身，轻声道：“我背你。”
云书偷偷看向小姐，就看到小姐眉头紧皱，压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他让我来照看你，上来。”
华如初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你现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是想让伤口再裂开吗？冬菲那里可没什么药了。”
祁佑握紧拳头起身，光明正大接替了云书位置，扶着她往屋里走。
“伤得真不重？”
“没伤到要害，都是轻伤，就是看着吓人。”
这时候红香道：“我去烧些热水来。”
“我也去，祁公子，麻烦您送我家公子回屋。”
祁佑很满意两人知趣和警觉，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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