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潘明饶有兴趣地问道：“何事？”
见莫曼蓉沉吟不语，又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潘某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莫曼蓉见潘明嬉皮笑脸的，不禁肃了容，“我有个妹妹，潘二爷是见到过的，她如今正好是青春妙龄，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所以希望潘二爷能帮帮忙，让她认清现实。”
莫曼?每次见潘明都是一副羞答答忸怩的模样，潘明一瞧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像他这样有着绝世容貌的男子，很多女子都是一见倾心，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潘明清咳一声，一双如漆般的双目注视着莫曼蓉，“你觉得她情窦初开不是件好事？”
莫曼蓉知道他实际想问的是“你觉得她恋上我不是一件好事？”
莫曼蓉喟然长叹，“潘二爷也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就容得了自己的随心所欲？所以有些不该想的念头还是趁早断绝才好。”
这话既没有打击潘明，也表达了作为女子的无奈，同时又有恳求之意。
潘明心下怜悯，口上却不依不饶，“我帮了莫大小姐，有什么好处？”
莫曼蓉哑然失笑，“这个情我以后自当奉还。”
“好，一言为定！”潘明爽朗地答道。
莫曼蓉叫菊华去把莫曼?叫来。
莫曼?和莫曼静正在屋里等得不耐烦，见菊华来叫，问道：“姐姐是叫我去摘梅花？”
菊华敛衽道：“大小姐说有事让二小姐去一趟。”
也就是说不是去摘梅花这么简单了。
莫曼静疑窦丛生，有什么事只叫二姐却不叫她的？莫曼静又素来知道，大姐行事是有主张的，所以压下自己的疑惑，静静地和自己的两个丫鬟坐了。
莫曼?出了屋子，拐了个弯，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一株腊梅树下，站着一个翩跹玉立的男子。
莫曼?顿时心跳如鼓，情不自禁地想靠过去，香杏拉了拉她，嘀咕道：“小姐，大小姐不在这里。”
莫曼?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一圈院子也不见莫曼蓉，再去看菊华，菊华已经不见了。
莫曼?忍不住又去看树下那天仙般的人儿，见他依旧负手而立，背对着她望着远处出神。
冬日的暖阳簌簌地洒落下来，照在那红梅朵朵的花树上，透过枝干花瓣，星星点点地铺洒在潘明挺立的身姿上，显得如梦似幻，如坠梦中。
这场景，莫曼?多少次在梦中见到过，此刻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不知不觉间，莫曼?轻盈的脚步已经走近了。
潘明转过身来，那一张魂牵梦萦的如雕似琢的脸庞映入莫曼?的眼眸。
莫曼?一阵心悸，几乎忘了行礼，直到潘明说了声，“原来是莫二，好巧。”
他怎么叫她“莫二”？真是不雅……
莫曼?脸烧起来，行了见面礼，红着脸道：“二爷怎么会在这里？”
潘明嘴角泛着一丝玩味的笑，“是给我那几个婆娘来买首饰的。”
莫曼?一愣，没缓过劲来，讷讷地问了句，“婆娘？”
潘明笑笑，“就是我那几个妾室，女人真是麻烦，今日要裙子，明日又缠着要钗子，没有一如停歇的，而且得个个一样，稍微偏颇点，就吵得天翻地覆……”
莫曼?第一次觉得潘明聒噪地令人难受，那“妾室”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晃动，搅得她头晕目眩。
过了良久，莫曼?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二爷已经有妾室了？”
“是啊，三个姨娘，两个通房。”见莫曼?脸色难看，装作奇怪地问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三妻四妾是很正常，但妾室通常都是在大婚后才会纳的，哪有婚还没结，就连着纳了三房妾室？莫曼?觉得刺鼻刺心的酸楚味，她又试图说服自己般，勉强应了声。
“还是莫二明白事理，就我那青梅竹马的表妹不懂事，每每都责怪我身边太多的女人，唉，以后成亲了可怎么办才好？”潘明哀叹一声，眼眸里却满是宠溺和甜蜜。
莫曼?被潘明眼中那抹光彩刺痛了眼睛，“二爷的表妹是二爷的未婚妻吧。”
潘明欢快地道：“我们两家私下里眼睛定了亲，准备明年冬天就成亲……”
莫曼?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只觉得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又像是浸泡在了无边无际的冰冷中，她浑身都是痛的，又摸不着。
心口里好像被谁挖了个洞，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风雪呼啸着往里灌。
香杏和香秀看着呆若雕塑的莫曼?，慌了神，焦急地唤了一声又一声。莫曼?呆呆地如梦初醒，一抹脸上，全是泪水。而潘明却不见了踪影。
这一定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莫曼?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抓着香杏的双肩狠狠地摇晃，“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对不对？潘二爷没来对不对？”
莫曼?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模样吓得香杏说不出话来，还是香秀再一旁劝道：“小姐，小姐你醒醒，方才潘二爷是来过，还和你说了好些话，奴婢们站得远，没听真切……”
莫曼?放下被摇得花枝乱颤的香杏，朝着香秀暴喝一声，“住口！”
香秀吓得噤若寒蝉。
莫曼?颓然地倒退几步，不期然地瞥见一抹玉色的身影从一棵大树下闪过，莫曼?凄厉出声，“大姐不是叫我来有事要说么？怎么，话还没说，就要走了？”
莫曼蓉打了个寒战，从树下转出来，脸上挂着恬淡的笑，“二妹妹。”
莫曼?看着这张虚伪的脸，只想狠狠地把它撕烂，话不由地脱口而出，“姐姐的笑话看完了？好看么？是不是看得很乐？”
话语里的讥讽听得人起鸡皮疙瘩。莫曼蓉黯然叹了一声，难道她做得真的过了吗？是不是这个猛料下得太大太猛了，反而过犹不及了？
莫曼?讥笑道：“姐姐也不必叹息，这就是我们的命，谁叫我们都是傻子被人捏在手中里玩弄呢？以前母亲常说大姐是个心思主意多的，而我却觉得姐姐尊上爱幼，对我是极为疼爱的，看来我果真就是傻子……”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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