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充电。”斯塔克坐在满大人对面的高脚凳上,在一间岩洞里专门开辟出来研究室里双手环胸摆出一脸权威相,“真的,我已经尽力了,像这种涓流式的供电方式至少要充三五七八天,不如用你那枚会放电的小戒指‘噗’来一下,保证环保节能安全快速无污染……嘿,你们要干什么?”
满大人干等了数个小时终于失去兴趣,左右一摆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上前一人抓住斯塔克一侧肩背,把他转移到一架医疗扶手椅上手脚全部固定住。
“听我说,曼达林你如果只是想让我的mark5动一下这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让它给你跳段骑马舞,不过你也知道它是便携式的,可塑空间没那么大……嘿嘿!我没有变异也没有特殊能力,解剖了也没用,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我太太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啊啊啊!胸口那个不能挖,挖出来我会死的很快……嘿!whatthe*!”
最后一句斯塔克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来,一名穿白大褂的亚裔面孔已经撩起他的衬衫下摆,把一支婴儿手臂粗细的针管从他的后脊柱扎进去。
白大褂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在腰椎棘突位取了一管斯塔克的骨髓液,后者倒是立刻住了嘴,额角青筋直跳双拳紧握,用一双棕色的桃花眼狠狠瞪着满大人。
“别这样,我也想你好好活着。”满大人起身,黑色长袍的宽阔下摆随他的脚步翻滚。他俯□脸对脸地盯着斯塔克看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可是,我又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我准备把你脑袋里的那些有趣的想法都挖出来。”
针头缓缓抽离斯塔克的脊椎,他长出口气,喘着气翻白眼笑:“那你真是取错地方了,你应该让我捐精……”
满大人直起身摇头失笑:“你这张厉害的嘴还是没变……”
斯塔克抬头看他:“说到重蹈覆辙,曼达林,我们以前认识?”
满大人冷笑数声,抬了抬眉梢:“你既然这么聪明,自己想吧。”他坐到斯塔克面前的长桌上,把桌上的显示屏转向斯塔克。画面里是刚刚囚禁斯塔克三人的囚室,拉扎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夏逸正抱紧苏默涵缩在墙角,摄像机的角度不太好,阴影里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两人俱是一动不动。
“我当然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可这两个人恐怕等不起了。”满大人轻轻拍掌,继而双手十指交叉扣在膝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斯塔克。
斯塔克身后又有粗壮的亚裔男子走上来,不同的是这人穿了一身藏传佛教的喇嘛服,在斯塔克看来就是又红又黄的怪异民族服饰。他手里提了一只不大的盖上黑布的笼子,躬身以佛教礼仪向满大人施礼后,将笼子搁置在满大人身侧,才又倒退着毕恭毕敬地离开。
“中国西藏号称世界屋脊,这里的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你的身体素质看来不错,现在为止都没有产生高原反应。”
斯塔克要笑不笑地勾勾一侧唇角,眼睛盯着盖上黑布的笼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满大人倒也没有故弄玄虚,很快揭开笼子上的布罩,一条不足一米全身黑色,有着亮红色环形花纹的小蛇盘踞在笼子里,被骤然亮起来白炽灯一晃,警觉地蜿蜒成s型,头部的口器将脑袋撑成具有威慑力的三角型,嘶嘶地吐着芯子。
斯塔克哈了一声,挤挤眼睛让自己不要显得太往后缩:“我生物学的不是很好,这是白头蝰?”
满大人徒手将小蛇从笼子里取出来,挽起袖子让它盘踞在自己肌肉虬结的小臂上,答非所问地沉吟道:“相比于令人类越来越不懂得畏惧的所谓科技,我更愿意相信大自然所赋予的力量。高科技令愚蠢的人类越来越缺乏信仰。”
斯塔克挑眉做深呼吸:“不管你信上帝还是其它什么,看起来我都算不上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咳,不如我们继续聊聊重蹈覆辙?我对那部分比较感兴趣。你是和夏逸、苏一起从平行时空来的对不对?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曼达林,那个世界的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满大人正用手指掐着毒蛇的下颚,将它的两只毒牙逼在试管口处取毒,闻言一顿,抬起头盯着斯塔克狠狠冷笑了一声。
斯塔克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腕,表情很无辜:“别这样,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都是他不好。我知道……唔,一个像我这样个性的人有时候会比较令人困扰,如果……啊啊——”
满大人直接将白头蝰蛇的毒牙送进斯塔克手背上的血管里。
“这种毒蛇叫喜马拉雅白头蝰,有好事者喜欢给全世界的有毒动物排名。很不幸,这小家伙正好榜上有名。”满大人把仍然昂首吐着信子的小蛇送回笼子里,转到墙体一侧装满试剂管的玻璃柜前,“它的毒性是神经毒,在人体内会引致痛苦、肿胀、高血压、反胃、腹痛等等,最终导致死亡。过程你可以自己体会,而没有立即使用药物治疗的被咬者必定会死。”
斯塔克瘫坐在椅子里,双眼望着岩壁的洞顶:“这么说我就快要死了,那你何必和我说这么多废话。顺便问一句,死前我还能挂个电话吗?”
满大人戴满戒指的大手举着一支针剂回到斯塔克身侧,盯着针管站定缓缓道:“托尼·斯塔克,你怕死吗?”
神经毒素在人体的扩张速度很快,斯塔克已经感到阵阵眩晕和胸口烦闷欲呕,他仰面闭上眼笑起来:“我说,其实我怕的要命,现在求饶的话,还来得及吗?”
满大人沉吟良久,将针剂推进斯塔克的左上臂:“你想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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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娇小,裹在臃肿羽绒服里的身影独自行走在莽莽雪山和荒凉戈壁交相辉映的青藏高原上。这里是人类能够踏足与苍天最接近的土地,这里有世间最高的雪山、辽阔的高原、屹立的山脉、散布的湖泊和宽广的盆地。这里有世界上最奇丽的风景和极端恶劣的生存条件。
瘦小的身影脚步蹒跚、艰难地移动着,十六七岁的娇嫩脸蛋上,已经被高强度的日照和风霜摧磨出一片粗糙的暗红。
在青藏高原上,最热月日均温不会超过十度,然而一旦太阳露了头,就会灼灼炙烤着每一个行走在它笼罩下的渺小生灵。
行走的女孩嘴唇皲裂气喘吁吁,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羽绒服送送裹在身上,袖口处蜿蜒出一条在阳光下反射银光的锁链,细看是制式的警用手铐,手铐另一头连接着一条粗壮结实的手臂。
她就这么拖着一个身形大约是自己两倍的、披着喇嘛服饰的壮年男子,艰难行走在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之间的藏南谷地间。
“苏默涵,醒醒……”
苏默涵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梦里荒凉、奇伟的景色慢慢与眼前窗外真实高耸入云的山脉合二为一,她使劲晃了晃脑袋,从直升机后座上爬起来。
这次离开美国到中国统共不到三天,她几乎没有踏实地合过一次眼,此时骤然到了高海拔地区,不禁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到了?”
“这里是318国道的尽头,再向西行是藏南谷地,崇山峻岭直升机进不去了。”安心垂着脑袋,一边整理随身装备一边回道。
苏默涵抬起头,前排驾驶位的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黑鹰机窗外是一处宽敞的停机坪,远处瓦蓝色的天穹飘荡着朵朵白云,重峦叠嶂高耸入天。
“藏区常年有军队驻扎,这里是军用机场。不过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哪。”安心像知道苏默涵想什么般,向她解释道。
苏默涵点点头没说话,拉开机舱门,日正中天气温不低,三月初藏区特有凛冽干净的寒风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汉默正倚在舱门上往自己脸上涂防晒霜,戴着副大墨镜抬起头来笑出口白牙:“用不用?”
苏默涵在飞机踏板上坐了一会儿,止不住地头晕恶心。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以前上藏是不是有高原反应了,但这次确实来势汹汹。
“吃点药?”安心从另一侧绕过来,半撑着膝盖凑到苏默涵面前。
“有药?我也要吃!”汉默一脸我要吃糖的表情。
安心也推上副墨镜然后摸出药来给两人分,顺便道:“队长找人要车去了,我们……”
直升机隆隆的轰鸣声在三人头顶响起,苏默涵含着矿泉水,眯起眼来抬头看。另一架黑鹰出现在视野里,停机坪一头有引航的士兵大步跑过来,挥舞着小三角旗,螺旋桨卷起一道道翻滚的气流,直升机平缓地降落在三人身侧二十米开外。
安心直起身往苏默涵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又在她手里塞了副墨镜,点头示意一下,向另一架直升机跑过去。
那架飞机上跳下三个人,只有“脸盲”技术小哥苏默涵算勉强认识,其余两个一个是穿迷彩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居然是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儿。
“这是准备去反恐的配制?还带着小孩儿……”汉默在苏默涵身边坐下来,开始往自己长着金黄色汗毛的小臂上涂防晒霜。
苏默涵往机舱门上一靠,看着脸盲小哥把许多大型电子设备从直升机上搬下来,有气无力道:“几点了?”
“十三点三刻,”姬清沐向两人大步走过来,把一张绘制严谨的军用地图摊开在两人面前,“苏小姐,你能在这上面标出具体地点吗?如果你身体不舒服……”
苏默涵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当时是步行离开那里的,现在也只能根据记忆找回去……”
姬清叹口气:“好吧,那我们现在就整装出发,午饭可以在路上解决。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在天黑前可以到达目的地。”
他直起身顿了顿,近距离下,苏默涵和汉默都听到他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姬清沐攒眉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盯着显示屏愣了两三秒。
苏默涵鬼使神差地跳起来脱口道:“是托尼。”
姬清沐迟疑地瞥了她一眼,接通电话。
“嗨,我太太现在和你在一起吗?”托尼.斯塔克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清晰地从扩音话筒里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一些突发原因h这礼拜和上个礼拜都在忙搬家的事,租的小屋被房东临时收回h必须在这个大城市找个物廉价美的新落脚地。所以>_<希望大家谅解~~这周至少会有2w字更新的~群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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