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告而别”,一个有些怨怪又透着丝丝哀愁的声音飘渺的传入我的耳朵,打破我整个胡思乱想的脑袋。
允其挺拔的站在亭子外面,冷风吹起他的袍角,而我只能看清他在这黑夜中闪闪发光的眼睛,里面好像有着晶莹的液体。
“允其?”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来,抬步一步步向他走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来靠近。如果我是幸福的,我定会告知于他,和他分享,可眼下我这悲哀的生活,我该怎么来说。
冷风吹着我们对面站着的二人,除了风声,就只剩下我们二人用力喘息的声音,和眼泪落地时的哀嚎之声。
其实我是想念允其的,那个孤单而又纯粹的朋友。允其的眼睛有些模糊,却满是思念……
我猛然一个踉跄被他用力拉进怀里,紧紧的攥着。我下意识的挣扎着,却由于对允其的思念和愧疚慢慢的放松身体任由他紧紧抱着。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一个从未对我有过坏心之人。
“跟我走”。允其的声音沙哑而又坚定,我猛然一惊,用力的挣脱他,害怕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好好来爱你,你何苦还要待在他身边,跟我走,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允其用力的双手攥住我的肩膀,语气坚定的没有半分退让之色。
“允其,别在说这种傻话了,我很好,逸清是我心心念念之人,能和他在一起,我哪都不会去。”
“你骗的了自己吗,我看不到你对他丝毫的爱意,我只看到你对他的恐惧”,允其抓着我的肩膀更加用力,语气中竟满是心疼。允其的话太过一针见血,直接戳中要害,我竟不知该如何来反驳,便赶快转移话题说道:“允其,难道我们一年没见,不是该说说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为难的话”。
“跟我走”,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竟比刚才更加的咄咄逼人,没有丝毫的退让。
如果,如果现在没有绿月和初月那么我会哀求允其带我走吗?那么想离开逸清的我,当一个或许真的可以带走我的人出现的时候,而我却没有丝毫的想法,或许是不想借助外界的力量,或许是不想进入另一个牢笼。
“皇,皇,皇上”,紫衣的声音在我身后颤抖的响起,害怕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我惊慌的抬头看去,逸清一个人正踏着夜色走来,而且已经走近我们,这么近距离,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我赶忙挣脱允其禁锢着我肩膀的手,要知道我现在和允其的举动,是足以给我一个淫,秽后宫的罪名的。
“贺兰兄,你在干什么”,逸清直到走近了才开口说话,那声音如同马上就要喝人血的魔鬼那么恐怖,逸清说罢,粗鲁的把我拉进怀里,手臂紧紧的箍着我的腰,着实用力,我有些吃疼的轻哼了一声。
“被你看到了,那我也就不隐藏了,我要带走她”,允其不卑不亢的看着逸清,以一个帝王应有的骄傲向逸清说着。我用力的向允其摇着头,想告诉他不要再说了,因为得罪逸清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毕竟东湘对于大胤来说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小国。
“哼,凭什么”,逸清轻蔑的冷笑一声问道,箍在我腰上的手更加用力,好像随时就要拧断我一般。我知道,逸清真的是怒了……
“把整个东湘给你,把她给我”,允其坚定的指向我,我惊讶的看向他,他在说什么?用整个东湘来换我?他为什么要对我这般痴心。
“哈哈,你未免太看得起你的东湘了”,逸清语气里满是轻蔑,说完便用力扯着我的手,迈着愤怒的步子走开。
我转头去看允其,他还是那样的站着,动也没有动,只是身影瞬间没有了那种挺拔之感,只是一个平凡的夜色中的沧桑身影……
逸清大步的向前走着,我跟着他的步伐有些踉跄,手也被他攥的生疼。我真不明白逸清为什么这么恨我,每次都用那么大的手劲,好像想要生生将我拧断一般。
我一直被他拉扯的踉跄的来到承前宫门口,他用力的甩开我的手,我瞬间感觉手好像刚刚被放在油锅里煎过的感觉,火辣辣的疼,我倒吸着冷气,轻轻揉着自己的手。
“你刚刚干了什么?”逸清愤怒的向我轻声吼道,我由于手上和腰上的疼痛,再加上对逸清的怨恨也是极为的愤怒,我真的很想大声和他理论,可我终究是被吓怕了只能有些哀求的说道:“你知道我和允其本就是旧识,我们只是互相问候一下”。
“只是问候?他抱着你的时候,你当真不知道反抗吗”,逸清的声音忽然猛的提高了许多,我看着逸清,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最好别奢望他能带给你什么,他连自己都是自身难保”,逸清低头在我耳边轻轻说着,吐出的热气竟让我有莫名的眩晕感。逸清为什么说允其自身难保?难道?
“你什么意思,你想要干什么”我一时情急,便向逸清大声喊了出来。却在看到逸清莫名其妙的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我失态了,也就意味着我完蛋了。
“到里面去”,逸清突然又轻拉起我的手,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向正殿内走去。我抬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我印象当中的逸清时时刻刻都是温文尔雅的,为什么现在却这般的喜怒无常。或许以前的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他,从我见到雪纺那日起,他就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我还是跟着逸清在原本的位置坐下来,允其的位置还是一直的空着。我向绿月看去,今日的她好像并未去太隆重的装扮,却也是难以掩盖她本身的天生丽质,由于距离有些远我并不能看她看的太真切,她只是低头静静的坐着,好像整个殿内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的美看上去那么的柔弱。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可以用柔弱来形容绿月。
我的眼睛随意的在女眷里扫了一圈,上首坐都是位分最高的芬贵妃,其次是怡妃,贞妃和绿月,也就是月妃,然后就是几个我不太熟悉的贵嫔和嫔,越往下就是位分更低的,也就是我平日更难以见到的,但却每一个都是沉鱼落雁,美的各种各样。
当我看到坐在靠后的一位妃子的时候,不由的又是一阵惊讶,她相较其他的妃嫔容貌也最多算是清秀,身形瘦弱,衣饰也是格外的普通,在那么多珠光宝气的妃嫔中,真的很难看到她,而我却轻易的将目光所在她的身上,因为那是……雪纺。
我之前并没有请求逸清放了雪纺,我以为那里对于雪纺来说才是最安逸的,却不知逸清什么时候把他放了出来。逸清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念起了夫妻情分?还是就为了多出一个能牵制我的人。
我端起面前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是那股辛辣直充头顶。真是不明白酒这么难喝,为什么还要有人用它来浇愁……哦,我现在不是也在浇愁吗?
逸清关切并有些迷惑的看向我,我没有理会他,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案几上,这才发现我拿起的竟是逸清的御用杯……我赶忙把杯子放下,抽回手,偷偷瞄向逸清,还好,他好像并未愤怒。
我又连续喝了几杯,具体几杯,我真的记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眼前越来越模糊,连面前的逸清也是晃晃悠悠,耳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嘈杂。好像有人说自己要给皇上献舞,好像又有人说要为皇上弹琴,反正每一件事都是献给皇上的,对了,皇上是谁?
我记得我好像很大声的在哭,为什么哭呢,我记得我好像打了别人的耳光……
哎,反正一切都是在做梦罢了……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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