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绿月还有初月,经常出入闻爷爷家里,和子竹也处成了好姐妹,闻爷爷也是既慈祥又有爱,我也很乐得照顾天林,妄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逸清的消息,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他简直就是那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有一次天林在看到我的玉佩的时候着实惊呆了好一阵,那表情就好像,就好像,对,被累劈了,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什么”,我看了看玉佩,不自觉的笑了下。
刚开始我们觉得天林这人吧,毫无趣味,人又超不爱笑,时间长了发现还是挺爱说话的,而且每次说的话都会有一种特殊技能,就是他说的时候你不感觉什么,第二天想起来就忍不住捧腹大笑,慢慢的天林也被我们强行拉入了姐妹的行列,虽然他很不情愿。我问他那日是何人把他伤的那般重,他只说,他也不知道,就像那天是谁绑的我,我也不知道一般。
眼看进入了十月份,天林也可以活动自如了,我们在一起很是开心,天林也越来越爱笑,越来越懂得我们的默契,自然以前挨欺负的人是初月,现在自然会换成子竹的,原本以为初月会善良的来保护子竹,却没想到,每次看到子竹的惨状的时候,笑的最开怀的就是她,用绿月的话来说就是:“看吧,这就是被压抑的久了,心里扭曲了”,我对绿月的看法深表同意。
天林说他自小就没有见过父母,自小就跟在逸清身边,逸清也如兄弟般看待他,他很是感激,他告诉我说逸清家族非常庞大而且复杂,我问他逸清可有娶妻时,他只是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绿月,你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我想公子也定是这么想的”,我不明白天林的意思,我只问他逸清可有娶妻,他大可直接告诉我,有,或是没有,为什么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两个多月过去了,天也越来越冷,却始终没有逸清的丝毫消息,就连天林也走了,他临走时绿月,初月和我都抱着他哭了一场,就连子竹也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天林却笑着故作潇洒的说:“哎呀,我们一群男人,为什么搞的跟女人一样”,就这样,他走了,和逸清一样消失了,而且是那么彻底,就像他们从没来过一样,只是看着我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时,我才确定他是真的出现过,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在,他定会再回到这里。
已经到了冬季,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来的晚一些,但第一场雪却下的比往年大了许多,除夕夜那日,子竹找到绿月,初月和我说天林来了书信,让我们到闻爷爷那里去看。我们都激动的跑了过去,我以为会有逸清的消息,我以为会有另外一封信是逸清写给我的,再不济也或许天林的信的下面会有一段逸清写给我的…………,绿月把信抢了去:“让我念给大家听”,然后她站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信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兄弟们,你们可还好”,惹得大家一顿大骂天林,闻爷爷也跟着我们一起笑,这些日子和闻爷爷也是非常熟络,对于我们的瞎胡闹,他倒是很包容。
信的内容大概就是他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毫无趣味,很想念我们,但就是京城那边走不开,如果将来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回到这里,和我们相伴到老,还警告我们说,都不许嫁人,他也不娶妻,我们以后几个兄弟相互陪伴。绿月每读一句话都要停下来解释一下,就这么慢腾腾的读完了信,我问她:“下面呢”,绿月说:“念完了”,我一下子抢过了她手里的信,没有,真的没有,没有逸清的只字片语,甚至连天林的信中都没有关于逸清的任何消息。难道天林可以写封书信过来,他就不可以,就算他再忙,他可以让天林代笔啊,你好歹问候我一下,让我知道你还记得我。
绿月看出了我想法说:“哎呀,说不定在后面呢”,我也没再说话,闻爷爷本想留我们吃饭的,却被我拒绝了,我突然很想自己静一下,我要好好梳理一下我们俩的关系,初月虽没见过逸清,但从连日来绿月的嘲笑中,她也是明白我对逸清的情谊的。我们三个挽着手走在雪地上,听到家家户户都在放着炮竹,很是喜庆,可原本如此高兴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淡淡的说:“我是不是错了,理解错了别人的意思”,她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两只手都紧了紧,她们是知道的,我只是在自言自语,不需要回答,只需要感觉到有她们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二天要一早起来,要挨家挨户的拜年,我却突然病了起来,浑身发热,四肢无力,头重脚轻,初月来给我诊了脉说,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昨日受了凉,所以今日就有些发热,并拿来了药熬了来给我喝。就这样一向强健的我,这一病病了十几日,就这样,这个年在我浑浑噩噩中度完了。
元宵节那日,娘说让子竹我们几个一起去县城看灯会,我们县城每逢元宵和中秋都要有大型灯会,很是热闹,几乎整个县城所有村上的人都会去,以前我们年龄小,爹娘不让去,今年说我们都长大了,而且还有子竹在身边,就放心让我们去了,而我却丝毫没有兴致,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娘就真的以为我是不舒服,就让我在家歇着,绿月和初月也说要在家陪着我。我们三个躺在我的小床上,瞬间暖和了许多,绿月说:“还在想着他吗”,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们俩,初月说:“你何苦那么傻,他或许真的不记得你了”,我明显的听到绿月抽冷气的声音,或许这也是她想说的话,却怕我伤心所以再用另一种方法想让我慢慢醒来,是啊,他或许早就不记得我了,也或许是他从未记得过我,是啊或许他从未记得过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又算什么,这块玉佩又算什么。我看着从未离身,现在也正放在床头的玉佩,慢慢的感觉鼻子有着难以抑制的酸涩,眼前的玉佩越来越模糊,直到脸上有滚烫的液体划过,我也没去擦,任由它肆无忌惮的流着,我知道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既然熬不住,那又何必逞强。
或许我们本就是两个不可能有瓜葛的世界,他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完美,我只不过一届山野村姑而已,或许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许是我误会了他的话,这几个月来都是我这个傻子在自作多情而已,可玉佩呢,我真的很想见到他,不为别的,只为问一句,你可还记得我,你可还记得我闻初绿。我看着玉佩,用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说:“你还记得我吗”?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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