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徐紫胭,徐紫胭道:“贤妃就不要不承认了,我已经看见了。”
“哦?什么时候?那人是谁?有什么证据?”舒兰若目光直直地看着徐美人,语气无比强硬地说,“俗话说拿人拿赃,捉奸捉双,徐美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诬赖本宫!本宫也决不是软弱可欺之人......”
“放肆!在哀家面前你也敢自称本宫?!”太后一声厉吼,“好一个骄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刘贤妃!哼,舒兰若,别以为你现今披了长德公主的外衣你便真的成了公主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个儿最清楚!你想要一个说法是吧?好,哀家成全你.你和那个独孤烨,不清不楚地算什么?以前也便罢了,可如今,你贵为一国之妃,还跟他纠缠不清。此事,哀家绝不能容你。来人......”
“慢着!”舒兰若毫不示弱地看向气度尊贵的太后,“我是谁不重要,跟独孤烨有没有关系也不重要,只要皇上信我,就什么都不算。娘娘,我的生死,只由皇上做主。”
“放肆!一年不见,你的本事是渐长了......”
“这都是皇上惯出来的。”舒兰若不怕死地接道。
太后脸色铁青。“哀家是后宫之主,后妃的事,哀家自然做得了主。来人......”
“娘娘不可!”采欣雨截断太后的第三次传旨,看了看一旁的舒兰若和徐紫胭,目光再次投向太后,跪下身子,“臣妾身为后宫皇后,没有管好妹妹们,没有尽到教导之责,臣妾非常惶恐,请母后责罚。而且,此事事关皇上清誉事关皇嗣,臣妾认为,还是要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母后,切不可为了臣妾的失误而影响到母后与皇上之间的母子亲情。”
太后脸上的愤怒顿时消散了不少,看着一脸诚恳的采欣雨,道:“你倒是温良贤淑,不像某些人......”顿了顿,目光很是不屑和厌恶地瞟了一眼舒兰若,冷哼一声,“狐媚惑主不知廉耻......”
再看着跪在那里的采欣雨,缓和了神色,道:“起来吧。依皇后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采欣雨施施然站起身,道:“要不让贤妃暂时去冷宫待上几天,母后觉得如何?”
再进冷宫,舒兰若平静地看着那些发霉发臭的被褥,没有表情。不再像第一次来那般满心的冤屈和自怜,她记得刘子楚对她说过,兰若,不要总活在过去里,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你应该活得快快乐乐的,比任何人都要好。在我心里,你是公主,是我的女王。
他说的该是婉容吧?在他心中,她是婉容,婉容的尊严婉容的女王气度,她舒兰若要为她一一拾回来。婉容不能自怜自怨,婉容不能跌落尘埃,婉容是世间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傲凤。
或许是刘子楚的鼓励,或许是他将她女王一般供着,又或许是扮演刘姝扮得太久了,如今的舒兰若心志异常强大,气度比真的公主更像公主。
她不能给婉容丢脸,不能给刘子楚丢脸。
她坦然而平静地在发了霉的被子上躺下,皇甫默然祭祖,独孤烨亦随行,看来,这次不会有人像上次一样,从这冷宫之中将她救出了。
还记得那一次,她生病发烧,恍恍惚惚之间觉得有人将她冰冷的身体抱起,那人说,兰若,我带你走。
一句多么让人想要以身相许的话啊!如果他不曾下过屠城的命令。如果他不是独孤烨。
不过没有关系,没有独孤烨,她也不害怕。采欣雨不会杀她,因为她还想着利用她对付张清慧呢,如果她死了,张清慧将再无敌手,三足鼎立一旦被打破,后宫翻覆,采欣雨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所以她才会在太后面前保下她。
她不但不会杀她,还会千方百计地保护她。
即便她保护不了她,苗仁智为她选的那些护卫以及刘子楚为她安排的那些女杀手也绝对有能力护她周全。
她不怕死地顶撞太后,态度强硬毫不谦恭,一来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如何伏低谦卑也换不来太后的怜悯,二来是因为有那么强硬的后盾力量,她的确......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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