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皇甫默然要召见大臣议事,舒兰若趁此告辞。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人见舒兰若亦是吃了一惊。直到舒兰若远去,那人才似是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走了进去。
“微臣见过皇上。”
皇甫默然已穿戴齐整,端端正正坐在榻上,挥了挥手,道:“长俊不必多礼。朕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外人在,这些礼仪就免了。”
采家长俊。
采长俊微微一笑,说:“臣下知道了。”
“这次查到什么线索没有?”皇甫默然示意采长俊走近,问道。
采长俊脸色沉静严肃,压低了声音:“独孤大将军当时并没有昏迷,不但如此,他还伪造了和舒婕妤身死的现场。所以我们那么多人那么久也找不到他们。”
皇甫默然挑眉,没说什么。
采长俊继续说道:“他们在双河镇的一个山上待了两个多月,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已不见了舒婕妤,独孤大将军被他的下属先一步找到。后来经多方查证,婕妤到了青苍的齐王府,与长德公主刘姝交情匪浅......”
长德?舒婕妤?这两人这么像,可能吗?莫非......
“皇上,刚刚出去的那位,可是刘贤妃?”
皇甫默然点头,说:“青苍齐王殿下手下的那位苗仁智,你都查到些什么?”
“他三年前就在周城......”
舒兰若回到霜华宫的时候,很是惊诧了一阵。因为里面有访客,访客的身份有些令人费疑。舒兰若很是无谓地笑了笑,抬步走进去。
突然之间,世界安静了。
那群人,微微张着嘴,如见着了死人复活一般,呆呆地看着她。
有人在抽气,有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人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还有人喊出了她的大名。
“舒兰若?!”
声音又诧异又惊恐,赫然是采昭仪。
采昭仪嘴唇颤抖,指着舒兰若道:“你......还没有死......”
说到一半但闭紧了嘴。她得知刘贤妃失宠,今天特意带了些妃嫔来羞辱一翻,那次她被那女人打了一个巴掌,心中恨极,无不在想找机会羞辱这个外来女人,这次好不容易寻得机会。来了大半天,却不见那女人的踪影,就在她想发火的时候,却看到了舒兰若,叫她如何不惊恐不疑惑?
舒兰若懒得看她,绕过这一伙女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留下一句话飘散在空气里。
“各位妹妹真是太客气了,本宫又不是皇后,哪里用得着各位的请安呢?”
“啊.....”采昭仪再次惊呼一声,率先跑了出去。
不对不对,她明明是那个贱人舒兰若,怎么会变成刘贤妃?不行,她要去告发她!
她一路跑得飞快,也没记着看路,冷不防地撞上了一人。正想开骂,那人却出声唤道:“二姐!”
采昭仪抬起头,道:“长俊?你回来了?!”
采长俊点点头,问:“二姐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地要去哪里?”
“那个......刘贤妃,哦不,其实是舒兰若......”
采长俊眉梢跳了跳,凝重地道:“二姐说的哪里话?婕妤是婕妤,刘贤妃就是刘贤妃。她们两个,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相像?哈哈......好一个相像......”文静与张清慧相像,现在又钻出来一个与舒兰若相像的刘贤妃,骗谁呢?皇上的心,呵呵,多么的念旧啊!
天气一天天变冷,皇甫默然的病很快好了,独孤烨的身体亦是恢复得很快。或许是因着天气的缘故,这一对君臣之间的关系渐渐地变得恶劣起来。起先是有许多大臣联名上书弹劾独孤烨专权跋扈不将帝王放在眼里,皇甫默然看了并未像往常一样为独孤烨说话。紧接着,那批联名上书的大臣们很快便遭受到了被弹劾,被弹劾的理由五花八门,比如说贪了多少钱啦,向某某高官行贿啦,因为一条狗而打死百姓啦,在妓院里为争一个花魁而大打出手啦。联名上书的这伙人自然不甘,纷纷给骂回去。一来二去地,你骂我,我骂他,他又扯上你,乱七八糟一通,朝中吵得不可开交。吵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被拖下水,都不是好东西。
皇甫默然不胜其烦,常常忙到深夜。后宫去得便少了,偶尔去皇后那里坐一坐,还要去看看怀孕的文贵妃。舒兰若那里,却是去得最多的。
自送美人的事失败后,舒兰若再不敢贸然送人了,只是,也不敢真的侍寝,皇甫默然来之后,她便自告奋勇地为他按摩、捶背。她按摩的技艺非常好,皇甫默然十分享受地任她摆弄,嗯嗯啊啊地叫着,经常是舒舒服服地被按着按着就进入了梦乡。
他一睡,舒兰若才敢轻声起来,在外间床榻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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