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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明做皇帝 94.第九十四章 顾元镜暗访苏观生,众臣僚拥立绍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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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榔率永历朝臣离开广东到达广西梧州后九天左右,镇海总兵林察护送着唐王朱聿粤以及邓王周王益王辽王乘船从台州来到广州避乱。 由于血脉疏远,朱聿粤本无争位之意,一心只想着在广东过几天太平日子,不像哥哥那样落个惨死的下场,这辈子就知足了。

    朱聿粤想清静,可有人不想让他清静。他不想当皇帝,可有人偏要他当皇帝。这人便是明朝中兴路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苏观生。

    说起苏观生,其实在绍武政权出现之前,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既没有什么正经出身,也没立过什么大功。苏观生虽然一辈子没有中过科举,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儒士,门生故吏遍天下。崇祯朝做过五品官,弘光朝有拥立之功,做了大学士。南京破城之后,苏观生到杭州投奔潞王,结果没想到潞王是个软骨头的怂包,没怎么打就投降了清朝。苏观生听说唐王朱聿键不愿意跟着潞王投降,就敢去投奔,继而跟着唐王一起南下福建。唐王朱聿键被郑芝龙拥立为帝后,苏观生进入内阁辅政,一直到隆武政权覆灭,辗转从江西逃到广东。

    广东是苏观生的老家,有着很深的人脉,他自己以为自己是四朝老臣,又在福建政权中入阁办事,心想新建的永历政权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至少应当让自己入阁。可是,高居首辅的瞿式耜对苏观生并不看好,认为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实际掌握大权的丁魁楚则担心苏观生入阁会削弱自己对永历朝廷的控制,大学士吕大器觉着苏观生不是科举出身,贸然让其入阁,会让永历朝廷重蹈隆武朝廷用人不察招致覆灭的覆辙。由于内阁阁员各自心怀鬼胎,都阻挠苏观生入阁,自然不会跟皇上提这件事儿,皇上朱由榔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个苏观生。

    苏观生没能入阁,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地儿撒,整日里闷在家里闭门不出。过了一阵子,听说皇上带着一班大臣跑广西去了。

    这什么意思?苏观生彻底奔溃了,朝廷西迁,这是不要广东了吗?再想想清军陈兵江西福建,转瞬间就能杀到广东。苏观生郁郁寡欢,越来越对朱由榔和他的辅政大臣们失去了信心。

    苏观生正自己个儿生闷气,忽报广东布政使顾元镜来访。明代的布政使就相当于现代的省长。苏观生心想,自己虽然算个副部级干部,这苏观生可是正省级啊,况且自己现在被晾在一边儿,有职无权,人家顾元镜好歹掌握着广东一省民政财政大权。

    经过这一番思索,苏观生赶紧亲自出门迎接。

    两人见面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也就是最近身体挺好夫人可好公子小姐可好的客套话。

    顾元镜首先将话题引入正题,对着苏观生问道:“阁部以为,这皇上西迁,丢下我等,是何意思?”

    苏观生叹了口气,装作愠怒的说:“再别叫我什么阁部了,这新皇上登基,不要咱做什么阁部了。人家有人家自己的人马,谁叫咱当时站错了队呢,也可惜先帝隆武爷殡天太过突然,不然我何以至此?”

    顾元镜道:“在下真正顾及的并不是新皇不以我等为心腹之臣,而是顾及这广东千里河山。当前,广东全省清兵未占寸土,朝廷既然立国广东,为何仓促西撤?是不是要抛弃广东臣僚人民?”

    苏观生瞪了顾元镜一眼,斥责道:“莫要胡说。皇上的意思也是你能够揣摩的吗?”

    顾元镜向前凑了凑,说道:“你我拜他,他便是皇上,你我若不拜他,他便不是皇上。今者,丁魁楚已经率广东精锐随驾西迁,偌大广东就只剩下老弱残兵,假设清兵现在打来,你我借无葬身之地也。”

    苏观生冷冷的应了一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顾元镜见苏观生态度有所松动,连忙说道:“今日天降大功于阁部,就看阁部愿不愿意?”

    苏观生本来眼睛微闭,一听这话,不由得睁开双眼,瞪着顾元镜道:“什么大功?”

    顾元镜嘴角里带着一丝窃笑,轻轻的说:“拥立大功。”

    听他这么一说,苏观生脑子里嗡的一下,刚打满的气又放空了,语气变的生硬:“你又不是不知道,神宗子嗣,或被贼寇所杀,或为鞑虏所俘,唯一在广东的就只有当今圣上一人。你我到哪里去拥立他人?”

    顾元镜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接口道:“阁部错了,这唐王朱聿粤带着邓周益辽四王昨日已经到达广州,前几天就叫人到处号房子呢!”

    苏观生听是唐王,心里的期盼又落空了,精神头还是没有起来,只是平淡的说道:“唐王不过是隆武先帝的弟弟,他的先祖与成祖皇帝是异母兄弟,两百多年了,根本不具有继承资格。”

    顾元镜笑道:“这都不是事儿,隆武先帝能做皇帝,他弟弟为何不能?再说了,当今皇上继承的皇位是谁的?有人说是崇祯爷的,他和崇祯爷是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堂兄弟罢了。我等若拥立唐王,大可说是继承隆武先帝的皇位,继续他的未竟事业,这亲兄弟亲呢还是堂兄弟亲呢?”

    苏观生听顾元镜这么一说,茅塞顿开,慌忙站起身来,朝顾元镜深鞠了一躬,笑道:“今天真是受教了,顾兄此言,如醍醐灌顶一般,观生佩服之至。”

    二人一合计,立即联络广东全省文武臣工,谋划拥立新君。广东的官员们正因为永历朝廷西迁且带走了精锐主力而气恼,一听拥立新主,纷纷表示愿意出力。

    隆武二年十一月,苏观生顾元镜等广东文武臣工端着皇帝冠冕朝服,齐齐拜在朱聿粤的府门前,请求朱聿粤登基称帝,领导军民保卫广东。

    朱聿粤走出府门,装作退却的说:“寡人闲散惯了,做不得天子,诸公请回吧。”

    苏观生叩头道:“殿下今日不允,臣等就一直跪在这里。”

    朱聿粤说:“寡人是洪武帝远支,不配继承大统,诸公另寻他人去吧,莫要惊吓寡人清修。”

    顾元镜立马说道:“殿下大错!血脉远近,不代表德行高低,弘光帝乃神宗嫡孙,醉生梦死,致使南京沦陷,社稷倾颓;永历帝亦神宗嫡孙,刚刚接位,清军尚在千里之外,即纵马奔逃,丢下广东千里江山亿兆黎民;先帝隆武爷祖上不过是个庶出的王爷,却能在关键的时候挑起大梁,虽被敌围困,乃慷慨就义,不失大国天子典范;鲁王监国也不是皇上近亲,可与清军搏战,又有几个亲王能够比拟呢?今日,臣等跪拜于此,力请殿下登基为帝,挽社稷于既倒,解黎民于倒悬。”

    “可是。。。。。。”朱聿粤断断续续的说,“可是。。。。。。这。。。。。。不合祖宗规制。”

    侍郎王应华叩头道:“殿下乃先帝之弟,兄终弟及,有何不合祖宗规制的地方?臣倒是觉得这永历皇帝来位不正。”

    朱聿粤见广东的三个主要大臣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的推辞也演的差不多了,就装腔作势的说道:“既然诸位臣工一致拥立寡人,寡人再做推辞的话,也是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好吧,寡人答应诸位,这就登基改元。”

    听朱聿粤终于答应登基,众人心中一松,苏观生顾元镜王应华带领众文武再次跪拜,山呼万岁。

    朱聿粤登基之后,自称不忍立刻废掉哥哥的年号,仍称隆武二年,另外决定从明年开始以绍武纪年。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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