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你快说吧，别惹急了皇上，更是对谁都不好啊。”钟婉儿在一旁假装善意地提醒，她不过是想快点看到李渊的反应，快点看到如妃的下场。
“当日如妃娘娘在湖边失足导致小产，是臣为娘娘诊治的，可是如妃不让老臣如实告知皇上，还让老臣在淑妃娘娘送到延禧宫的安胎药中加入藏红花，如妃娘娘说让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是自己造成小产的，不然臣的老命就不保了，反之若是罪臣帮娘娘隐瞒的话，则能够安享晚年啊，皇上，淑妃娘娘当日送到延禧宫的真的只是安胎药，并无在里面参杂藏红花，皇上明察，皇上饶罪臣一条老命吧……”
张宁在不断地磕头，而李渊已经重新坐了下来，神情涣散。钟婉儿则低着头笑了笑，此刻李渊的心怕是有点内疚的吧，最喜欢的一个妃子却被自己冤枉而死，枉费了那一片真心。
“皇上，婉儿并不是存心提起旧事，不过是今日后宫又有传言说如妃娘娘仗着君恩到处欺凌，岂料婉儿竟无意中发现了此事，不知皇上决定要如何处置？”
钟婉儿用试探的口吻，此时张宁已经被小秋管住了嘴巴，芳仪阁瞬间死寂一般。
“人交个你处置，如妃那边朕现在解决。”李渊说着就起身往外走，看他一脸的怒气，如妃应该也要受重罚。
钟婉儿仿佛泄了心头只恨，但片刻过后她又发觉自己其实并不十分憎恨如妃，她不过是给过自己一些羞辱，并没有害到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将她反得那么彻底？
“娘娘，怎么处置？”小秋的眼睛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猛地磕头的张宁，看他的模样已经六十有了，两鬓皆白，甚是沧桑。
“杀了！”
钟婉儿说完这句话之后，心脏忽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仿佛内心的最深处还没适应过来这样的她，这时她才恍然，心中忽然一片苍凉。
原来要将一个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并不需要她曾经多狠毒地对待过自己，她只需要是你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么她就值得这样来对待。
“娘娘，当初我……”
“哪里那么多废话？”钟婉儿知道小秋想说什么，她当初说过，不会杀掉张宁，不过现在看来，留着也没用了。
“是，娘娘。”小秋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吩咐，让侍卫将张宁处理了。
日照当空，但总有一些地方是见不得阳光的，那里有着许许多多的黑暗和肮脏，让人无法想象。
延禧宫中，如妃看着桌上的菜肴发呆，她这个模样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了。
“娘娘，奴婢命人将午膳热一下可好？”迎春看着如妃这般模样，甚是难过，“皇上到芳仪阁用午膳了，娘娘别等了。”
“又去了芳仪阁，又是芳仪阁。”如妃突然发火，猛地将桌上的小菜都扫落在地上，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内监的通报声也传来了，“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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