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然满怀期待来寻找恋人安慰,却没有想到,她用钥匙把房门打开时候,扑鼻而来是一股淡淡血腥味,两个男人正地毯上纠缠成一团。
“哥……”陆婧然错愕了几秒,才看到被陆诚然压身下那个昏迷人正是蒋子安。
而两人身下地毯上触目惊心,殷红一片。
陆婧然觉得有些恶心,大叫道:“哥!你做什么!?”
陆诚然却完全沉浸自己幻想世界里,完全听不到外界声音一般。
陆婧然双手发抖抓起桌上一只玻璃摆件,用力敲陆诚然后脑上,他身子一歪,倒旁边。
陆婧然把他从蒋子安身上拖开,两人相连地方分开,发出一声古怪“啵”。陆婧然既羞又怒,蒋子安一身被抽打出来血痕,她加认定了是自己哥哥侵犯并性|虐了他。
“子安,你醒醒……”陆婧然小心把他扶着翻过身来,然后愣住了,蒋子安两腿之间一片血肉模糊,地毯上血也是从那里流出来。
陆婧然猛地捂住嘴巴,眼泪流了出来。
陆诚然只是眩晕了片刻,很回过神来,也清醒了许多,茫然又诧异道:“婧然?”
陆婧然愤怒喊道:“陆诚然!你为什么要这样!”
陆诚然看昏迷不醒蒋子安,想起刚才事情,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你明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还……你怎么能这样……”陆婧然泣不成声。
陆诚然侧了侧身坐地下,说道:“蠢妹妹,你怎么到现还不明白?这**勾引我时候可半点都没想到你。”
陆婧然现完全听不进去,哭着拿出手机来打了急救电话。
陆诚然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陆婧然已经要挂电话时候猛地惊醒过来,他现是杀人犯!现这里被人发现话,还要加上一条故意伤害!
他踉跄着站起来要逃跑,被陆婧然一把抓住:“你要能去哪儿!?”
陆诚然甩开她手道:“用不着你管!”
陆婧然这时候却犯了牛劲儿,死活拉着他不放,说道:“你把子安害成这样,你不能走!”
陆诚然甩不开他有点着急,情急之下也没多想,抬脚用力踢了陆婧然一脚,陆婧然到底是个女孩子,被他这样一挣,反身狠狠摔茶几上,玻璃桌面“咔嚓”碎成了几块。
陆诚然狠了心转身要走,陆婧然却轻哼着叫道:“好疼……”
陆诚然微微一怔,看到妹妹额头被碎玻璃划破了一个小伤口,其他也没有破损,便道:“等会救护车就来了,我必须得走,婧然,你原谅哥哥。”
陆婧然忽然凄厉叫了一声:“哥哥!我肚子好疼!”
陆诚然下意识朝下面看过去,陆婧然米色长裤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凌晨三点,白奚还熟睡中,模糊听到有电话铃声,周行轻手轻脚起来去接听。过了一会,周行过来摇了摇他,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行说道:“陆文婷打来,找到陆诚然了,他承认是他推陆夫人摔下楼梯。”
白奚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坐起来,说:“还真是他啊?那我现需要去派出所吗?”
周行帮他把睡衣脱下来,又从旁边拿了衬衣帮他套上,他系扣子时候,周行脸色有些说不出古怪,低声道:“不用去派出所,但是要去医院。陆婧然……流产了。”
白奚手猛地一顿,错愕抬起头来。
两人匆忙赶到医院去,隔着玻璃窗看到陆婧然,她躺雪白病床上,两眼无神看着房顶发呆。
陆文婷看了一眼周行,他识趣走远了几步。
白奚皱着眉道:“怎么会这样?我们走时候,她不是还好好待奶奶病房里吗?”
陆文婷低声道:“她说要出去一下,我以为她心情差想到门口去透透风,谁知她是去找别人。”
白奚不用想也知道她会去找谁,有些无奈道:“那个人呢?是不是看婧然这样了,他就躲着不敢来?”
陆文婷有些不自然说道:“他也这家医院。”
白奚有些不解,陆文婷叹了口气道:“他被诚然弄成了废人。”
白奚:“……”
陆文婷把话题转会了陆婧然身上,道:“她这才刚刚一个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年纪这么小就要受这种罪,她从手术里被推出来以后就一直这么发呆,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唉,也不知道陆家到底是造什么孽。”
白奚推开门进去,病床边坐下,轻声道:“婧然。”
陆婧然转了转眼睛,看到白奚脸,眼角忽而涌出了泪滴,很打湿了她鬓边发丝。
白奚心里也不是滋味,撩了撩她刘海,道:“婧然乖,都过去了。”
周行和陆文婷站门外,看着陆婧然挣扎着坐起来,伏白奚怀里嚎啕大哭。
陆文婷忽然道:“你看到她这样,会不会觉得挺解恨?”
周行木然道:“让你失望了,并没有。”
陆文婷看了他一眼,嘴角翘了翘,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如果能亲眼到二哥一家分崩离析话,一定会觉得很痛。”
周行道:“可现你也没有。”
陆文婷呼出一口气,道:“我们都比自己想象中要善良。”
周行皱了下眉,问道:“‘我们’都指谁?”
陆文婷道:“你知道吗?是诚然把他妹妹送到医院来。”
周行眯了眯眼睛道:“那还真是,意料之外。”
陆夫人两天后醒来,警方来人做过询问取证之后,她便要求搬去和陆锦荣同一间病房。
陆文婷当然会满足母亲要求。
白奚也来看望过他一次,就如周行所说,这位老太太对他态度依然没有什么改变,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对他说。
陆婧然事情,大家都瞒着陆夫人没有告诉她。
让人没想到是,陆夫人醒来当天,陆婧然就换下病号服,穿了平时常穿洋装连体裙来陪伴奶奶,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面对陆夫人时候笑很是恬静安然。
这个少女,经历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欺骗和伤痛之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陆家出了一系列事件,白奚也不得不停下工作,和章华谈《父语》计划也只好暂时搁置,每天就只待家里看一些前段时间收到剧本邀约。
上次和周行谈过一次有关工作问题以后,他认真想过周行话。
他之所以会把高思远当成标杆,是因为当年学习时候,他老师对于“优秀导演”界定,常常列举就是高思远那一类导演优质特点。
事实上,斯皮尔伯格和盖里奇作品是截然不同两类风格,但谁也无法否认他们都是十分出色电影导演。
究竟怎样才算是好导演,并不能说有明确界限。
或者他应该考虑下周行建议,继续开拓自己擅长电影类别?
周行抱着一个儿子进来,献宝似说道:“他刚才叫妈妈了!”
白奚:“……”宝宝身上穿是蓝色衣服,是老大周周。
周行晃了晃怀里儿子,说道:“,再叫一声。”
周周无趣往他怀里挤了挤,完全不想理他。
白奚嘲笑道:“三个多月婴儿怎么可能会说话?”
周行锲而不舍把周周小脸掰过来,认真道:“他刚才真叫了,我听得清清楚楚。”
白奚翻了他一眼,道:“大概是看你长得像女人?”
周行:“……”
周行逗了儿子半天,也没换得他再开金口。
“大概是碰巧发了一个奇怪音节,”白奚不耐烦道,“抱着你儿子出去玩,我要看剧本。”
周行不满抱怨了一句,抱着周周出去了。
白奚刚看了十几个字,房门又被推开,他正要发火,周行抢着道:“不是我,你看。”
周周小肉手死死抓着门框不放。
白奚一个头两个大,过去掰开他小手,板着脸道:“乖小孩不能打扰大人工作,知不知道?跟你爸玩去。”
周周看看抱着他周行,又看看白奚,小鼻子一皱,眼看要哭,周行道:“啧啧,看着小模样可怜。”
白奚嘴角抽搐着把门框抓过来,塞回周周手里,他眼眶里还水汪汪含着一泡泪,却立刻就止住了要哭意思,眉目间隐约有些得意。
周行赞许道:“果然是我儿子,深得我真传。”
白奚:“……”
陆诚然看守所里度过了一个星期。
他已经知道奶奶安然无恙,心里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律师说他案件会一个月后开庭审理,乐观考虑是刑期不超过五年。
他并不担心这些事,现他出去或者里面,好像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
看守所里七天,他总是会想起很久以前事情。
很小时候,陆诚然就无数次听母亲说,不要理住三楼那个小怪物。
他知道那个小怪物总是独自坐花园里草坪上玩耍,对小草和小花说话,有时候还会带一本旧旧漫画书,偶尔半抬着头看着天空,浓密眼睫毛下面是一双黑葡萄一样眼睛,像一个可爱漂亮洋娃娃。
陆诚然趴窗边看了很久,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说这个洋娃娃是小怪物。然后,他们就成了好朋友,这个洋娃娃比陆诚然想象中软有趣,他特别好哄,对他说说学校里事,送他一本自己不要漫画书,他都会开心露出小酒窝。
有一天,两个小孩花园里玩耍,从外面回来王钰远远看到,脸色难看冲过来抱起陆诚然就走,陆蔚然手里拿着一朵小花站原地不知所措,陆诚然记得自己趴王钰肩上,后还冲他扮了个鬼脸,陆蔚然被逗得露出浅浅笑容
那是记忆里,陆蔚然后一次对自己笑。
因为,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再也没有见过陆蔚然,他记得自己每天都要看看窗下那片草坪,那里却总是空荡荡,只有小花小草孤单迎风摇曳。
小孩心思并没有那么复杂,他们是如此健忘。
没有过太久,陆诚然就把这个洋娃娃忘了脑后。因为母亲把他送到寄宿制贵族学校,他认识了多小伙伴。
他们都长成了十四五岁少年以后,陆诚然已经知道洋娃娃真是个怪物,已经学会和父母亲一样,用冷漠和嫌恶来面对他。
但他是那样漂亮,陆诚然几乎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少年第一次旖旎梦境里,陆蔚然唤醒了他懵懂性意识。
那个年纪里,他无数次偷偷进入陆蔚然房间,忘情呼吸空气里似有若无味道,对着浴室磨砂玻璃里模糊身影放任意淫,后他甚至那个房间里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隔着屏幕幻想他们纠缠一起,他占有了那具奇妙身体。
再后来,陆诚然敏锐发觉了他变化,那是陷入爱恋人才会有变化。他跟踪陆蔚然,发现了他和那个男人约会,还经常去对方家里,他们相处时候,陆蔚然羞涩微笑侧脸,每次都能让陆诚然阴毒想要发疯。
终于某一个夜晚,他再次潜入了陆蔚然房间,看到对方如受惊兔子一样圆睁着眼睛像是要哭出来,那么可爱又那么柔弱,他心底疯狂肆虐了几年**再也无法压抑。
后来他常常想,那天他应该蛮横占有他,塞住他嘴巴把他四肢大开绑床上,让他哭泣让他疼痛让他再也不敢违逆自己意思,而不是一时心软,突发奇想要温柔对待他。
如果不是那样话,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呼救,以至于被姑姑听到闯了进来。
几天后,陆蔚然自杀未遂。
陆诚然记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忽然间觉得眼前一黑,他认识到自己对这个人有些病态执念。他想,也许他只是要占有那具奇妙身体,哪怕只有一次。
他没有想到,陆蔚然竟然会激烈反抗,他没有想到,陆蔚然居然还能反抗成功。
那一瞬间,愤怒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要羞辱这个人,他要让这个人知道,这个家里他根本就没有反抗资格。
他当时以为陆蔚然会低头求饶,甚至主动屈服。
陆蔚然从陆家搬出去以后,陆诚然还悄悄到他公寓周围去蹲守过几天,他发现离开陆家陆蔚然变得那么不一样,再不是那个柔弱到只会哭泣洋娃娃。
陆诚然特别失落——记忆里那个手里握着一朵小花对他微笑陆蔚然,似乎永远消失了。
没多久,周行就以一种侵略者姿态出现了陆蔚然身边。他们起初一直针锋相对,却争执中愈加亲密,终牢不可破。
那次公寓门口车辆追逐闹剧,酒醉陆诚然是真想要那一刻杀死陆蔚然——他无法忍受已经属于别人陆蔚然。
他们渐行渐远。
陆诚然把一切归咎于周行,归咎于陆蔚然淫|贱,却从没想过,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把陆蔚然独自留了那片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跪谢阿绿打赏地雷两发~!╭╮
我近生物钟有点乱,早上十点无法,昨天其实就该挂一下通知,但是后给忘了囧
基本上后面几天都要到中午十二点半了,嗯,还有,已经进入了正文完结倒计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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