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低声说:“你这是干什么!……”
两个人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扬声说:“是这样的,我们是避难所那边的。给你送点食物和水来。前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用心灵传输警告我们的是你,后来又是你杀了感染者救我们进门。我们很感激你,但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来感谢你,见你跟你朋友这么久没有出来,就给你带了点烤肉和巧克力糖。”
安妮听着觉得这个人并不像是坏人。再说她也吃了好久的干面包,真的是吃不下去了。一听有肉和巧克力,口水都忍不住不停地分泌。
但是凌一嘱咐过她,不论是谁来也不许开门。
她想了想,大声说:“你们把东西放下吧。”
话刚说话,就听到“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在门上。那个一直很不客气的声音大骂:“操,你不给面子是吧?!”
“我不能开门。”安妮坚持。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
“行了行了。我们把东西放下。走了。一会儿你再出来拿吧。我们就是来道个谢谢,没有别的意思。我兄弟脾气急躁一点,你别介意啊。”另一个声音连忙出来打圆场。
安妮听着脚步声果然是真的渐渐远了。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手已经按在门栓上,却还是犹豫。
外面没有人在,那自己打开门应该不算是答应别人的事没做到吧。
凌一只说,不让给别人开门,也说了,不让她离开房间。
但却没说她不可能把门打开拿东西呀。顶多,她一会儿站在门内,不踏出去总行了吧。肉和巧克力实在太有吸引力了。错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
她左思右想,深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还没等她看清门外有没有巧克力,就发现自己被突然冲出来的两个男人抓住了。
对方对作娴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危险不是来自于感染者,而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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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克焦急不已。神殿里的门都是效信中古时代的大重木门,得有巴掌厚,用的就是横栓。现在的情况其实相对来比较安全。三四个人一般情况下都拿那种门没办法。但奈何安妮自己把门打开了。
他为凌一他们担心之余,见凯丽悠闲地看热闹,忍不住说:“你的朋友也在上面,难道不担心吗?”
凯丽不以为然说:“她不会有事的。这些人要的是钥匙。拿钥匙的人又不是她,不会为难她的。”
但是想了想,未免有些不自信起来。
看上去安妮跟那个讨人厌的女孩一样,都是军事学院的,如果那个女孩坚持不肯交出钥匙,连累到安妮也不是不可能。顿时有些惊慌。
但面对冰冷的枪口,没有人敢动。
凯丽也只能愤愤地站在原地,想来相去都觉得事情要不好了,忍不住骂道:“全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给自己难堪,自己怎么会一气之下做出这种事呢。
不过不用怕,就算安妮死了,也是被她害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想,她镇定了些。
从内心讲,她很喜欢安妮。但正是意识到自己也喜欢安妮这样的人,才更让她恼恨。安妮表现的彬彬有礼但未免就不待她不够亲近,她想,这不过是为了跟自己保持距离。可能从安妮内心来讲,根本不认为自己跟她是同一种人。也根本不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要不然刚才那个女孩扇自己耳光,她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边?无非就是觉得,跟这种小星球的土豪没有共同语言,不配。
为什么有人生就是天之骄子?出身好、家教好、人长得漂亮、性格又讨人喜欢,仿佛全世界都是围着她转。没有人能不喜欢她。
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为了贬低别人才存在的。
如果安妮能受点教训就好了。凯丽突然有一个念头。
让她变得不那么完美,没有资本再高傲,自己就能跟她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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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安。你不会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吧。”凯丽突然对比克说。声音不算很大,但是也不算小了。足够这小花园里其它人听个一清二楚。
“姓安?”比克怔了一下。但是立刻就想起来凯丽指的是什么。
整个帝国当中,科尔是做原才料以及各种矿石起家,而安氏则是做成品的。现任科尔总裁的夫人,就是安家的女儿。噢,不对,现在她已经是总裁了。
再没有比安家和科尔更风光的门第。
凯丽用余光瞄了一眼那几个守在车旁边的青年男子。
果然他们已经听进去了,其中一个长和比较文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笑。看上去竟然还挺和善的。
这个人凯丽有点印象,刚才就是他跟另一个健壮的青年一起上了楼,不过一会儿,他就下来了。叫人带了东西上去撞门,自己却没再上去。倚在车门上抽烟。
比克不懂凯丽突然说起这件事做什么,苦口婆心地对凯丽说:“虽然她家里很有背景,但现在这种情况,家族有背景又不会对她有什么帮助,没有用的。”
凯丽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
无聊地走到花园边上的休闲椅上坐下。
对此拿枪的年轻护卫军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只要这些人不走近车子,不要企图抢夺粮食就行了。
而围着他们的人都忧心重重地,也没有人有精神多看凯丽一眼。
这些避难者们,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避难所。气氛算得上平静。但是现在,这种平静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被感染者打破了。
他们已经开始动摇对帝国的信心。帝国的人什么时候来?如果不来呢?大家该怎么办?
“救援成本与风险如果太高……”有个中年人颓然捂住脸。
这个瞬间,所有人更加有了危机感,好像他们到了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一个个愁容满面,又茫然无措。
没有人去关心楼上的门是不是快被撞开了,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文弱的青年走到了凯丽身边。
他像是只是想去坐着休息一下,表情十分放松,坐下之前还很有礼貌地问凯丽“可以吗?”
凯丽挑眉说:“请随意。”
“方才你提到了安氏?”
“是啊。我朋友叫安妮。是安氏的长孙女。”凯丽大大咧咧地说。
鼠头鼠脑的男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答得干脆是吧。哼,我可不怕你们拿她怎么样。我想你们现在不会那么蠢,想干什么绑票的事吧。这种境地还带着个累赘在外面跑来跑去,不是自己找死吗。有命赚也要看有没有命花。”凯丽说完,瞪大眼睛盯着鼠头鼠脑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什么?”鼠头鼠脑的男人像开玩笑似地,冷笑反问。
“你难道想跟她生米做成熟饭……”凯丽不可置信,一跃而起大叫:“你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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