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平的第二封信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麦登夫人那边传来的都是平安无事的消息——虽然这并不能让她的生母感到安心,反而让她忧虑着于思平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但含光这里,却是已经蛰伏完毕,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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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说她心里就完全放下警惕了,她还是深居简出,不愿轻易涉足公开场合,短期内也没有离开鲁国的想法。不过和韦凤飞那边的联系变得稍微频繁而且公开化一些,德瑜这边也有了她的号码。在试探性给出了半个多月,还没接到于思平的电话以后,含光初步肯定桂思阳这一次应该是没收到于思平的要求,否则,他肯定有能耐弄到她的号码,并且转交给于思平——或者还是叫他权季青吧。
像她这样有钱有闲,而且也能算得上有势力,身边还有一群很乐意为她花钱的大牛围绕的青年,如果不在忙事业的话,就很容易患上信托基金综合症,鲁国和美国、加拿大,欧洲那边的国家,和秦国这边比起来,更是毒.品横行,酗酒嗑.药的,玩男人女人的,反正就和权季青说得一样,再下限的事情都有大把人要玩,也都有大把人提供服务,所以含光读书读烦了,玩起网游来大把砸钱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比起韦凤飞和许云深和她提到的一些娱乐,网游简直是健康省钱,同时又非常的安全。(
绝对暴力)不出几个月,她就在游戏里成了数一数二的风云玩家,然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对游戏失去了兴趣。
所以说,砸钱和作弊一样,都是破坏游戏乐趣的罪魁祸首啊,含光删掉游戏客户端的时候这样想着,然后又跑去看了看自己的邮箱,当然还记得用了代理。
于思平的来信就躺在信箱里,是三天前写的,这三天含光都没记得开邮箱。
‘你还在新京吗?’
还是就一句话,还是如此简单。(
奈何殿下太妖娆)含光瞪了屏幕好一会,才回复:‘你还想着找我吗?’
这一次她过了几小时就去查看回信,不过倒是于思平回得比较慢,过了一天多才回,‘只是问问’。
谁信哦?含光回他:‘那你现在在哪?’
‘你问这干嘛?’某人很警惕。
含光毫不客气地回,‘那你问我在哪做什么?’
这一下估计是把权季青给问住了,他破天荒一周没有回信,含光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游戏不玩了,旅游也不能去,什么狂欢纵饮,第一没兴趣,第二不安全,第三也没人陪,书看多了也会吐的,做了这么久的宅女,她很希望可以出去社交一下,起码上个大学旁听一番什么的。可于思平现在都知道她在新京了,难保不会猜到她想要重新上学,要是因为这个暴露被抓……
等等,之前不都放下最后通牒,不解决分歧的话绝对不见面吗?如果他还是不听的话,那即使抓回去见了面她也不都有了‘杀身成仁’的觉悟了?继续让权季青影响着自己不能正常生活的话,其实还是输给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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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虽然还是难逃猎物的那种畏缩心理,但含光也还是强逼着自己走出寓所,去新京大学选修了两门艺术史相关的课程。现在她学会开车了,保镖们又几乎隐形,每天开车来往于学校和家里,自己做饭什么的,虽然是孤单了点,起码是正常人的生活了。
鲁国和秦国一样,学费都是不小的开支,能入读新京大学的,自然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尤其艺术史更是富n代云集,含光现在就怕是遇到什么见过她姐姐的人,然后让她的身份公开曝光,搞得麦登夫人和她都难做。是以虽然有些追求者,但她也都和他们划清界限,连女性朋友都不敢多交,搞得她虽然读书了,可还是觉得孤单,偏偏几个女性好友都忙于工作,连和她闲聊的时间都很少。(
醉卧江湖)石旻旻那样的豪门少奶虽然是有时间,但对于她和权季青的事一无所知,含光也很难解释自己现在为什么要孤零零地在新京住着,而不是回北京去。
有困难,找家人,之前回国暂避风头的许云深,现在就成了她最能指望的对象了,含光一直想央求许云深来新京陪她,可现在许大少在创作期,正在孤独堡垒闭关呢,打过几次电话都没及时接到的结果就是含光也觉得不好开口。——她现在对于一切的罪魁祸首权季青怨念很深了。
人一冲动就容易做傻事,当她收到权季青回信的时候,含光扫了屏幕一眼,见上头只简单地重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最近好吗?’
喝,这一问完全是新仇旧恨大爆发,含光噼里啪啦地就打了一大堆:‘不好!我现在只能住在无亲无故的新京,连北京也不能回,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实在很恐怖!没有人保护我根本没法安心,你说你做人怎么这么失败!你这两辈子除了亲生爹娘以外到底有没有人是不怕你的?’
权季青这回倒是回得快了,不过一小时就回答,‘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似乎已经不是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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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脾气,倒是罕见,含光觉得电子邮件其实也的确是有好处的,如果是当面对话,气氛早就僵硬得无可挽回了,倒是这种通信,可能是因为没有语气强调,即使话说得很重,也还是可以比较心平气和地去看待。
‘如果你肯承诺不绑走我,我就真的完全不怕了。在此之前肯定还会对人身安全有一定顾虑。’她也是如实回答。
权季青又隔了一小时多才问,‘如果承诺不动粗,你就肯见面了?’
其实到了这时候,含光已经是瞪着邮箱在等回复了,看了权季青的回答,她还有些小小的得意,感觉是胜了一仗,想想回答他,‘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的确会有很大的帮助。’
‘那你会回北京吗?’权季青的第二个问题充满了玄机,含光立刻提高了警惕,‘你是想把我骗出大郡主的势力范围?’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基本的信任?’权季青的回应似乎有些无奈。含光看了倒是蛮好笑,‘不记得你做过什么让我信任的事,骗我的事倒有很多。’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即使我承诺不动粗,你也永远不可能建立起信心和我见面,因为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权季青有几分尖锐地指出,‘那我做出这个让步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一,你不是让步,让步是用在你放弃原有好处的情况下的。对我动粗不是你的权力,第二,如果你做出承诺并且保持很久不来打扰和窥视我的生活,我也许会慢慢建立信任。’含光一看,嗤之以鼻,‘还有,如果你继续玩文字游戏,想要浑水摸鱼,那我对你的不信任肯定会越来越高。’
这番话也许是戳到了权季青,他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我放弃了一部分自由行动的权力,所以对,这叫让步。对于你的第二点,我只能说不信任你会对我慢慢建立信任。’
这是什么意思……含光皱起眉,所以现在算是谈判失败,她应该继续窝回家里,躲避权季青的寻找吗?他找到她以后,还是会动粗?
她言辞尖锐地回了一封信,‘你放弃的是暴力干涉他人人身自由的权力,这在现代社会你本来就不拥有,如果你觉得这些契约不能约束你,那你和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实在上个世界你又何尝合法拥有这个权力?就是因为我们的思考方式不同,所以我才非常难以对你建立信任。’
权季青居然是音信渺茫,再也没有回信,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含光倒是为此惴惴不安了几日,好在周围没什么变化,保镖团队也还非常给力,她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结果,到了第二周周一,她回到家随手打开邮箱时,就收到了一封颇为巨大的邮件,这里头起码有十多张照片,全都是她在校园里走动拍摄的,按照衣着来推测,基本都是上周的偷拍照。
权季青的附言依然不复杂,他甩了一连串的地址资料和人名,‘我知道你在哪,我知道你的保镖都有谁,我有你住所的地形图,我可以雇人偷拍你的照片,甚至也可以试着在你的屋子里安放摄像头,从上周到现在我有一百多个机会把你带走——我可以,但我不会这样做。’
‘现在,你有点信任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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