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夜娆这两个细小的伤口在内里治好,表面上却要看不出——委实头疼啊。
忙活了大半夜,总算弄得七七八八,夜娆睡得很熟。他望着某人那难得宁静的睡颜,忽然想起那晚她在桃树下抱着酒坛子醉卧花间的景象。
他有过很多女人,比夜娆美的也有不少,但是他却不曾多看一眼。同一个女人甚至不能两次上他的床,他的洁癖很厉害,对床事更甚有研究。对女人是不反感,但不代表他待见,更别说像夜娆这样得到他亲自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更是没有觉得,一个女子而已,喝酒的姿态倒是能够这般令他放在心上,挥之不去,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起身,屈身蹲于床尾,一身绯色的长袍宛若夜花绽放,层层叠叠堆在他身后。他那双涂了蔻丹的手,撩起她脚边的薄被,又将那双匀称的大腿露出,亵裤向上卷至膝盖处。
食指中指并拢,点在那淡粉色的伤疤上,轻轻阖上眼。
半晌后,他睁开清凉的眸子,眼中竟然有一丝苦涩。
她膝盖中祭司种下的蛊虫已然养成,正在一点点上移。它们乃一公一母,会在某一天,在她的心脏处汇集。
那时候,她便真的不能离开大祭司了。
生死不离。
他到如今都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之于兮漄来说到底是什么。
大概...只是个特殊的玩物吧。
他才不会傻到去想兮漄那种怪物,都已经泯灭人性,还能有什么常人的感情不成?
手下的皮肤,似凝脂白玉,他不禁多摸了两把——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马上恼羞成怒,‘唰’地将被子拉下,遮住旖旎的春光。
他瞧了眼外面清朗的夜色,神秘地勾了勾唇,随即褪去鞋袜上了床,帘帐被放下。
翌日,天还未亮,外面的结界在朦胧的晨光里还泛着淡淡的青橙色光晕。夜娆是先醒来的,看到自己的枕头边上多了只异性妖孽,但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试着活了活筋骨。
该妖孽但是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淡定表情吓到了,以手臂支撑脑袋,侧目问她:“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夜娆觉得背后不那么疼了,指了指他的袍子,眯起了美眸:“你要是穿这么多层衣裳都能把姐睡了,那姐就真服了你了。”
再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她能不知道?
千代红莲感知到外面结界似乎开始薄弱,马上便会消失不见,也不再多跟她说什么,下床趿了鞋,又服侍她穿了衣裳,便要走。
夜娆没骨头似的靠在床边,眨着眼问他:“今天晚上还来吗?”
“我来你会让我对你做点什么?或者,你对我做些什么?”他调皮地反问,又转而严肃道:“你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会来陪你。”
既然不能带她走。那么,她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来陪她好了。
“对了,你背上的伤,还要装作很严重的样子,不能给他看出来。若有人来送药,想法子别真喝下去。”
他匆匆忙嘱咐完她,眨眼间便消失在外面。
心里似乎有些小小的感动,随即被夜娆压制下去。
她,才不会是个容易感动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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