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暗黑族现世
“我心中有山河，这便是山河。”
“我心中有日月，这便是日月……”
“梦由心生，这是梦？还是真正的过去？”
雷天送心中不断垂问着，嘘唏着，他的意识飞跃了所有的空间屏障，穿过无数个时空的蛹壳，向无限的远方，星空，时间里飞去……
由天内天到天外天，再到天外天再到天外天……
然而，最后都化整为零，回归一片寂灭……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虚空，而自己的脚下，是一片浩瀚飘渺的星空。
这片星空，他依稀记得，是玄牝星域！
遥远的边际，有一条暗红色的裂缝，弥漫着幽微永恒的星际力量，不可触碰！
那是天演星际所在。
“如果我曾经变成一只猴子，为何她会是那一株灵芝？”
“金花，原来你就是金花？”
他苦苦追索着，似乎找到了某一丝丝的烙印和信念，在内心燃起了火苗，烧起了这三生三世的熊熊大火……
黑暗的虚无里，走来一人。
此人衣着一袭灰白色的长衫，一尘不染，青丝长发，一根木钗插在高高的发髻上，肩膀上斜挎着一根红色的绳子，拴着背上的一把黑色古剑。
“好大的神域啊！”长衫人负手洒然而至，抬眼观赏着这浩瀚的星空，赞叹着。若无其事地掐指一算，便微笑着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你的心，不在了。如果连我都找不着，这天地九重之境界，再无人能够知晓你的秘密……”
他转头看着雷天送，说道。
雷天送自看到这人第一眼开始，就没移开过自己的目光。
此人年纪三十五六的样子，相貌却是极为普通，就连气质眼神都看不到丝毫的神采，只有一片平和，一种凡人最平和的那种仪态，让人感觉极为亲近，安全，可靠。
“前辈……你是谁？为什么，你可以来到我的神域，我的意识世界？”他问道。
“我是谁？”那人叹了一声，拍拍脑门：“雷天送，我是那个一直在看着你来来去去之人……你在这神域里已经十万年了，你见到什么，创造了什么，我都在看着。虽然我帮不了你，可是我知道，这天地没什么存在能够帮你，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能够把人间的一切，映射到你的世界，成为真实的天内之天？就算我，活在世间快四千年了，也没做到……”
“前辈，这世上，有活了四千年的人吗？”雷天送话一出口，便知道大为不敬，不由有些后悔。
谁知那人却不以为然，笑道：“地球之上，活过千年的人不是没有，你应该见过几个吧？那个吴青山，也就是你的朋友妖王小白，也已经是三千年的至尊了。”
“你能来到这里，便也能告诉我，我这一切混乱的经历和轮回，究竟是什么？我的前生前世，我的梦，或者，只是一场幻觉？”
“这一切，当然都是真的！都是你创造的——九道空灭，天地玄牝，天演！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甚至你捕捉到圣灵界的三个圣人之影，坐镇你那落神之天……雷天送，你一定很担心，为什么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
“……不过为了你的秘密，我也在落神之天就止步了。那消失的第36个世界，我知道才是你真正的存在，我不会去看，这才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雷天送听到这里，似乎感触了眼前此人的不凡和苦心，诚诚恳恳恭恭敬敬地虚空一拜。
“雷天送，你找到了你的本真了吗？”那人继续问道。
“宇宙之心，是我的本源，可不是我真正本心，本心是什么？我的灵魂？我的意识？我的记忆？还是我的——信念？”他沉重又困惑地垂问。
“世上总会出现第一棵树，那才有树。树的本真，就是一颗种子。世上总会出现第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猴子。人，是猴子变来的，你就是那只猴子。”那人说道。
“我不是猴子……我是一个人，后来变为猴子。我原来就是人。”
“那就奇怪了……”那人沉吟着，凝视漫天的星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当年……我遨游太空，曾经见过一个蛋。”那人继续说道，虽然我现在的能力，演化出的时空影像不怎么可靠，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你要不看一看？”
“时空演化？”
“简单说，也就是逆转时间，把某个地方已经过去的消逝的场景重现演化。”那人说出此话，雷天送便知道，这世界上，眼前之人，怕是最巅峰的存在！
那人也不耽搁，话音落，自己便一个跨步，消逝在了茫茫星海……
雷天送目前只是意识之形态，并非实质，所以随着那人的消逝，似乎也把他带走了！
他沉迷了一瞬间，便感知到了逆天的一场变化！
待他意识清醒之时，已经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星空之上。
这个星空，在银河系之外，一个未知的暗黑星域。
他漂浮在这星空里，化成一段意识流，和电磁波一般的虚无存在，幽微地游荡着生命的信息……
过了一会，星空里划过两道惊鸿！
眨眼间，已经跨越几万公里的距离，在不远处一顿，现出两个人影。
这两人的打扮，极为耀眼夺目。
男的浑身金光璀璨，穿着金甲，披着金袍。
女的穿着玉丝长裙，玉镂披风。
这一男一女，很显然是夫妇两，而且骑着两只形态极为罕见的神兽。
只不过，这两个惊天之人，神色间却不那么愉快，似乎愁云满布，有着解不开的结。
“蓝启天域已经没了，我们游历游走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玉帝，我不想走了……我肚子里这孩子，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我只要他健健康康活着，比什么都好。”女子弱声说着，似乎已经很疲累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虚弱地伏在神兽背上，喘息着。
“也罢……这孩子，我们是带不走了！那就让他……在这里化为一颗尘埃……若干年后，自会有人寻来，带他到那理想的国度。”金袍男子犹豫片刻，咬咬牙，叹了一声，忽然坚绝地朝女子小腹上虚空一按，那女子便张开嘴，吐出了一颗暗红的珠子。
这颗珠子，只有拇指那般大小，像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珠子几乎是半透明的，依稀可以见到，里面有一个更小的婴儿，沉浸在一团柔和的淡红氤氲里……
“灵夜，你可想好了？咱们这一去，怕是永远回不来了……“男子沉重地问道。
那女子坚毅地点点头：“只要他不跟着我们受苦，我愿意不再见到这孩子……”
“好！”
男子脱下金袍一抖，伸出食指在那金袍上飞快地书写着。
只见他指尖燃起一缕细小金色的火焰，很快在金袍上烙下了一大段文字……
然后那金袍一卷，便缩小成一团，把那颗珠胎包裹的严严实实，化为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块。
“走吧！”男人郁愤地不再回头，朝远方飞逝而去……
女子怔怔地看着那颗石头半天，捧在手心里哭泣着，不一会，她美丽端庄的脸颊上，落下了一滴蓝色的眼泪……
这滴眼泪，落在星空里，却不化不散，悠悠围绕着那块石头旋转着，犹如活物一般，不愿离去……
多年以后，这片星空里，终于来了一群人。
说是一群人，其实漫漫无边，淹没了大半个星空！
这就像一片星空里的蝗虫！黑压压的遮盖了整个星空，有上百万艘小型飞碟，也有上万艘大型飞碟和母舰！
更多的是一些可以在星际生存的怪兽，大的和那混沌，小黑一样，足以吞天噬地！
也有很多穿着怪异服装的超人类，随意地飞在星空里。
这些人，和地球人不同，虽然五官差不多，但是样子很怪，阔嘴獠牙，鼻子长长的勾着，铜铃大眼，蓝色皮肤，脑袋又尖又长，活像传说中的夜叉！
而且这些人形，都背生黑色双翼，展翅间，一泻千里……
——这怕是有上百亿的奇形怪样的星际异兽，超人类，甚至几艘和星球一样巨大的飞船和战舰！
在最前端的，是两个可以随意飞跃星空的奇人。
一个披着黑斗篷。
一个，披着白斗篷。
这两人都四十岁上下，长得一模一样，蓝面长脸，勾鼻阔嘴，样貌极为怪异。
“大哥……你可发现了什么不对？”白斗篷低声说道。
黑斗篷望着前方，却精明地说道：“你是说，左前方两百公里远漂浮的那块小石头？”
“大哥高明。”白斗篷佩服地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黑斗篷问。
“玉帝的金袍。”白斗篷说。
“还有什么？”黑斗篷继续问。
白斗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道：“上面好像写着字，是玉帝的手笔。”
黑斗篷叹了一声，微微念道：“人有生老病死，物有生住异灭，世界有成住坏空。宇宙无常，岁月虚幻，人间如那石火风灯，惊鸿残影……
执手遮天，杀伐永绝，黑暗重光。
两声长笑，恩爱情仇，一路风凉……”
念到最后两句，黑斗篷眼中一亮，似乎看到了自己几万年的这个对手，内心的那份炙热和本真！
“两声长笑？玉帝，我们两大神族的恩爱情仇，说起来……还真是一路风凉啊……我……都感到一片冰冷，可是，风在哪里？”黑斗篷叹息着，微一抬手，神不知鬼不觉朝那两百公里的小石子虚空弹了一下，那颗石子，便悄无声息地飞逝在了更远的星空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