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看到一顶青色的小轿徐徐而来。
终是又见到了那熟悉的容颜,只是没有预期中的憔悴,姐姐似是精神多了,我疑惑于姐姐的改变。
她走近我,轻握住我冰冷的手,唇角绽放出浓浓的笑意,然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萱儿,不必担心姐姐,是姐姐不好,才连累你也陷入这九重宫阙,是姐姐太过偏执,一味的自怨自艾,却忽视自己是江家的女儿,也忽视了家族的命运。”
“不,姐姐,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娘亲。”
“你我姐妹这么久,姐姐岂能不了解你,你让爹爹将姨娘扶正,不过是让我觉得你只是替自己着想,让我不会对你内疚,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可是?萱儿,如若姐姐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那姐姐宁可不要。姐姐会成为太子妃,从今往后就让姐姐来保护你,好吗?”
还是那般温柔的话语,只是此刻听来却让我倍感心酸,姐姐,也不过只有十七岁,在我记忆中的那个时代的女孩,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而姐姐却要担起家族的荣辱兴衰。
我抱着她仍显单薄的身体,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于我们不过是最华丽的牢笼,在这波云诡异的九重宫阙中,我们的命运又将如何,姐姐真的可以忘记心中的那个他吗?再见面时真的可以形同陌路吗?
三日后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触目皆是刺眼的红,耀眼的金。
远远的,我看见姐姐,凤冠霞披,站在大殿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何等的高贵典雅,温婉端庄。可谁又看得到,她红妆娇颜下,那颗苦涩的心。
我无法想象,她此刻看到楚亦冰时,会是怎样的情形,看到昔日的恋人对自己下拜,高呼千岁,那是怎样一种辛酸无奈。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不自觉的念出了纳兰的这首《临江仙》,却不晓得是在叹息姐姐的无奈,还是在为自己哀悼?
“好一句‘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太子大婚,居然有人在这里吟这等凄婉的诗词。”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来者,只见他,颜如冠玉,风流儒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卓尔不凡的英挺之气。
许是被我毫无遮掩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他清咳了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同时也忆起了他刚才的那句话,不禁责怪起自己的大意。
人在深宫,却忘记了谨言慎行,祸从口出的道理。想当初,自己就是怕言多必失,那么多年才会缄口不言,如今,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忘记了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潜移默化的习惯很难改变。
再看这男子,衣饰华贵,器宇不凡,身份必是不俗。我慌忙下跪道:“主子见谅,奴婢,只是一时的伤春悲秋,并非有意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日吟这等凄婉之词。”
“哦?看来,还是主子我冤枉了你不成?”毋庸置疑的语气。
“奴婢并非此意,还望主子明察。”天哪,有没有人救救我?难不成我真要被自己这张嘴害死么?
久久未等到回应,也不敢贸然抬头,就在我快绝望之时,却听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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