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也不错。很有见地。”江鼎高兴地将一套玉简记下,复制一份,将原版放回。
白希圣将奇怪的蔓藤收起之后,他又回到了藏经阁看书。藏经阁大部分藏书已经腐朽,但剩下的十之一二,却也令他大有所获。这些上古典籍极大地丰富了他的储备。尤其是几本关于上古阵法的书籍,让他之前略显凌乱的阵法知识有了系统的归总。
只是刚开始看书的时候,江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想了想,又没有什么异样。他也仔细检查过那些玉简,虽然积了灰尘,可也是完整无缺的玉简,并无惹起嫌疑之处。他也只好当自己是敏感过头了。
紧接着,他就把这件事忘了,毕竟读书非常痛快。他像一块海绵一样贪婪的汲取营养,一看就是数日。当真是两耳不知窗外事。
而江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恍惚中。他听到白希圣的道别,看见对方离开,目送白狐消失,这一切他都想要有所反应,可偏偏就是一阵恍惚,一阵迷惘,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江鼎突然身子一震,往下倒去。
身为剑修,他是不允许自己倒地的,长剑下杵,作为拐杖,支持着他的身体。
汗水,依旧不住的往下滑。
若是一般,这样的恍惚,江鼎定然认为自己中了什么招数,鬼迷心窍。然而他恍惚的同时,却知道自己无比的清醒。刚刚那种莫名的感情,绝非外力所致,也非他人暗示灌输,而是自然而然,从心底升起,并无半点矫饰。
可是……那种感情是什么?
江鼎用手按住心口,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绪挖出来,看看清楚。
心绪情感不是实质,挖不出来,但又好像是实质,像实质的钝铁,压在心里,沉甸甸的,隐隐作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白狐的身影穿梭在天荒观中,速度之快,如风如电。
倘若江鼎看见,一定会大感吃惊,因为白狐的身后,竟不知何时,长出第三条尾巴。
三尾妖狐。在妖界,这样的妖狐已经成了“气候”,可以算一方霸主了。
狐口微开,鲜红的舌头舔了出来,它自语道:“不愧是情蛊,几日之内,就有这样的效果。情至心动,可惜了,火候还不到。时间不够……下一次再见时,就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这时,大堂对面,转出一人,见了白狐,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喜道:“妖邪?我来拿你!”
白狐后腿一蹬,身子如利箭窜出。
那人惊喜莫名的“你”字才刚出口,戛然而止,双眼凸出,晃了一晃,普通到底。从脖颈处留下一缕鲜血。原来他喉管上,已经被一排利齿开了几个血洞。
“蠢货——我留着江鼎,是因为他有用。其他人么……”
“虽然杀这些蠢货无聊又浪费时间,但今日我心情好。见些鲜血,聊做助兴。”
雪白的利齿染满了血浆,变成了鲜红色,和舌头混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只剩下一张殷红的妖口而已。
过了很久,江鼎慢慢的直起腰来,往前走去,靠住了墙壁,缓缓坐下。刚刚虽然很短暂,却似乎花费了他极大地精力,让他身心俱疲,不愿意动弹。
坐在地上,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光秃秃的,就像一般的灰石。
力气一丝丝的恢复,江鼎的感觉慢慢的回来了,便觉指尖有所触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及了皮肤。
江鼎低头看去,就见石缝中爬出一个又像是甲虫,又像是瓢虫的虫子,怔道:“原来是你,你怎么没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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