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印廷禅中了毒镖,独眼狼以为他必死无疑,除却了一直压积在他心头的一块心病,他好不痛快。于是,便吩咐下去,让厨房备上好酒好肉款待各帮强盗。
那些强盗在独狼寨上痛吃痛饮,觉得还不过隐,便提议一鼓作气灭了武陵山中的铜铃、流星两派。
铜铃派长期居于渝黔边缘,势力不甚强大。但是,独狼寨、野虎帮、岩鹰帮等那些帮派强盗每次过去烧杀掠抢,由于路途遥远,奔袭劳累,总被铜铃帮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蹿,强盗想要救援却又鞭长莫及,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上好的肥肉却吃不到嘴里,心里早有不爽。
流星帮在渝湘边境,势力不容小觑。每次那些强盗前往犯案,总会遭到流星帮的沉重打击。铜铃帮、流星帮的存在,早已成为那些强盗的眼中钉、肉中刺,今见印廷禅性命不保,这是消灭这两个帮派的最佳时机。
那些帮派的头头脑脑见形势大好,便聚到议事大厅,共同商议消灭铜铃帮、流星帮事宜。
“铜铃、流星两帮一直与我们为敌,现印廷禅那小毛贼身中毒镖,必然性命不保,这是我们消灭那两个帮派的最好时机,兄弟们意下若何?”独眼狼坐在狼皮椅上,摆出一副龙头老大的样子,向各派头脑发号施令。
“大帮主英明。我们现在动身攻打最好。”站在一旁的铁拐张马上附和。
另外几个帮派的头头脑脑除了飞鹰爪,见那两个帮派离自己的地盘距离遥远,没有多大利害关系,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闭口不谈剿灭的事。飞鹰爪当然算个例外,他与流星帮早有地盘之争,也想借此机会除掉心腹大患。
独眼狼见那几个帮派不说话,便站了起来,直接点名道姓地说:“戴大当家的,你的意下若何?”
青城帮与独狼寨向来不和,虽然两帮相互往来,偶有合作,但都是各有提防,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既然独眼狼开口相问,他又不好推托,只得说:“眼下形势,这是剿灭两帮的好时机。只是在下下山太久,寨上还有很多棘手的事等着处理,我得先把寨上的事处理完毕再与兄弟们会合便是。”
独眼狼一听,知道戴笑打着想溜的主意,但在堂上又不好当即发作,便陪着笑脸应道:“那是,那是。”
野虎帮帮主花面虎见戴笑想溜,也各自找了借口想回山寨。独眼狼见其他几帮不愿参与,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便哈哈一笑,说:“兄弟们如果都忙于各自山寨事务,我也不作强求,至于剿灭铜铃、流星两帮,明天再议也不迟。”
恰在这时,独狼寨三当家的半壁虎却押着一个人来,他怒气冲冲的走入大厅,把被押的人往地上一扔,双膝一跪,抱拳道:“大当家的,我们抓到一个强盗!”
独眼狼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地问:“大胆强盗?敢在独狼寨上撒野?还不从实招来?”
那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大当家的,冤枉啊,冤枉啊。”
独眼狼桌子上一拍:“有啥冤枉的,再不从实招来,立即给你砍成两半挂在寨上示众。”
那人早已吓得全身筛糠,赶忙转身对着戴笑说:“大当家的,救命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只是上趟茅房,就被他们抓着,硬说我偷了寨上的银子!”
戴笑一看便知,这是他手下的一个强盗,哪里是偷什么银子啊,明明是独眼狼看他不配合剿灭铜铃、流星两帮,要拿他手下开刀,给他些颜色看看而已。
戴笑忙着赔着笑脸说:“大当家的莫急,这个强盗是在下的人,他今日在寨上犯事,请交予在下,我一定按照帮规严惩。”
独眼狼看了看戴笑,故作为难地说:“请戴大当家的原谅,不是我独某人不给面子,确实在山寨上盗窃罪恶重大,不杀掉他兄弟们不服,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便吩咐半壁虎道:“拖出去斩了,尸首挂在寨上示众三天!”
那几个帮派头头脑脑见独眼狼凶残至极,只得面面相觑,慢慢退出议事大厅。
戴笑当众受辱,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也是他该与独眼狼翻脸,当天夜里,二当家的朱贵又闹出事端。
朱贵来到独狼寨上,一直与独眼狼的第十五个婆娘,也就是朱贵以前的老婆陈氏净干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烂事。那天晚上,二人又在大厅侧面的大石头旁巫山**之时,恰被心情不好、出来散步的独眼狼撞个正着,他一气之下,把陈氏劈为两半,而朱贵见势不好,光着身子便钻进了树林逃跑了。
独眼狼气不打一处来,用大斧挑着朱贵的衣服裤子就找到戴笑,要他交出朱贵,不然,两帮就会兵戎相见。
戴笑知道两帮这次算是彻底翻脸,便强装笑脸道:“大当家的放心,朱贵犯下这等下作之事,我一定把他捆绑着来,要杀要剐,全凭大当家的处置,我戴某人绝不说半个不字。”
独眼狼见戴笑满口应承,也不好再打岔子,便说:“那好,独某人就等戴大当家的消息。”随后,拂袖而去。
戴笑知道两帮矛盾已无法调和,为了不节外生枝,遭到独眼狼的算计,便当晚召集手下,趁月黑风高,大家熟睡之机逃回青城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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