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廷禅躺在草地上气息微弱,人世不醒。
突然,两个小孩一路追着一只花蝴蝶来到那块草地上。男孩约莫十来岁,女孩约莫七八岁。两个小孩追着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欢快地笑着。
蝴蝶飞呀飞,飞到一棵树上停下了,两个小孩赶忙追了过去。突然,小女孩“哇”地一声吓得大哭起来。小男孩举目一看,不禁也被吓得心里咚咚地乱跳。他赶紧抓住妹妹的手,往家里跑去。
这是深山中的一户单户人家,低矮的茅房,一块宽阔的小坝子外全是用竹木扎起的篱笆栅栏。房前一条小河,溪水潺潺,偶有几只欢快的土鸡站在小溪中间那些突出的石头上喔喔地叫。
那两个小孩子刚跑到篱笆栅栏外边,就加跑边哭喊道:“娘,娘,那边有个死人!”
孩子娘一听到哭喊声,赶忙从屋里走出来,腰上还围着一条蓝白相间的花色围腰,好像正在做着家务。
“什么事啊?”她边走边问。
“娘,那,那边有,有个死人!”男孩喘着粗气对母亲说着,女孩却扑通一声扑到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外人呢?莫非是那些猎户迷失了方向?那女的抱着啼哭的女孩,一边用手轻轻地在她头上抚摸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
女儿哭了好一阵子,停止了哭声,从母亲怀里坐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母亲放下女儿,说:“在哪里?狗娃,带娘看看去。”
男孩带着母亲朝刚才抓蝴蝶的地方走去,小女孩扒在母亲背上,一动不动的,还用小手捂着眼睛。
到了草坪,小男孩给母亲指了指发现死人的地点,便跟妹妹紧挨在一起,远远地站着。那女的慢慢地、警惕地走了过去,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害怕。
走到死者跟前,那女的一看,娇红的脸不禁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露出些许惊异和痛苦,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禅哥哥、心上人印廷禅。
她赶紧走到印廷禅的身边,弯下腰,用手在他鼻子边试了试,对,还有呼吸,她的心里顿时又升腾起一些希望、一些惊喜。
“狗娃,快,快回去倒碗开水来,这叔叔还活着,没有死。”她边说,边伏下身子,用力地把印廷禅扶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些开水,他的呼吸更顺畅了。她便让狗娃扶着,自己则蹲下身子,半跪着用力地把印廷禅背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他安放在床上,又盖了盖被子,垫了垫枕头,便走到厨房,煮了些稀饭端到床边,半边身子扶着印廷禅,小心地给他饲喂着。
几个时辰之后,印廷禅终于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已经被人救到了屋里,心里也在疑惑,难道我还活着?这又是哪里呢?
那女的见印廷禅醒了过来,赶忙又端来一碗鸡蛋汤,满面笑容地说:“禅哥哥,你醒了啊,咋的伤得这么严重?”
印廷禅看到那女的,心头不由一怔,怎么是她?那不是兰花妹妹吗?难道是她救了我?她怎么在这里?
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只有脸上淌下的泪珠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过了几日,印廷禅每天虽然能够吃下少许东西,但是伤口却仍在不断恶化,神志也越来越差。兰花看着心里十分着急,便跑到山外去请来医生。
医生详细检查过后,又替他处理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唉,中毒太深了,这几副药恐怕最多也只能维持七天啊。”
兰花一脸惊诧地问着医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说完,眼泪又年簌簌地掉了下来。
“办法有是有,就是太难找到那种药物了。”医生说。
“什么药物?你说,我想办法去找。”兰花没等医生说完,便急切地问。她心想,只要世上有的药物,只要能救活禅哥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辞,她也要想办法弄到。
医生看到兰花无比焦急,说:“这毒必须要这些草药配合千年灵芝才能祛除。”随后,医生又叹息两声,“他中的毒是七魂散。这种毒极难医治,一旦毒液渗入血液,攻入五脏六腑,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没有千年灵芝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千年灵灵芝?真有此药?
兰花心里默默地念叼着。以前,她以为千年灵芝只不过是种传说,毫不在意,现在到了走投无路之时,哪怕那就是种传说,她也得当作真实存在去寻找。
这时,她想到了枕流山。
枕流山是座充满传奇的山峰。不但山上有仙人洞的古老传说,山下有神仙造桥的遗址,而且在那块千仞绝壁之上的山洞里,还垂下了一块千年灵芝。只是崖壁太高太陡,就算是那些经常在悬崖上出没的猴群,它们也很难攀援上去。那千年灵芝,谁也没见过,更别说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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